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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晤

时间:2024-05-08

理樵

中秋节,再一次无法回家和爸妈团聚。拿起手边的一沓稿纸,我开始给爸爸妈妈写信。

写信是我一直坚持的“矫情”的习惯,在微信、QQ、视频电话发展迅速的今天,除了听到声音,我更喜欢手写的表达。墨水或淡或浓,笔画或轻或重、或缓或急,纸张和笔尖的摩擦中,凝聚了书写者的思绪和想法。

写信的习惯是三年级开始的,语文老师教过书信的格式以后,便买了好看的信封去给当时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智慧树》的主持人红果果、绿泡泡写信,但是邮局离家太远,最终也没有买到邮票寄出去。

书信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表达方式。我一直是不太愿意用语言表达的,和所有人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话都仅仅只是最浅最友善的,但是当我开始写,那些喜欢与厌恶的情绪都在纸上显现出来了。

有时候遭到了妈妈的“不公正对待”,我会用愤怒且委屈的语气和笔触给妈妈写一封信抗诉不公;有时候羞于表达对爸爸妈妈的感谢,我也会写一个小纸条在睡前偷偷放到他们枕边;和小伙伴一起闹了不愉快,碍于面子不愿意当面道歉,也会诚心诚意地挑选一张漂亮的明信片,极尽诚恳地写明自己的想法与抱歉,带回学校冷冷地交给小伙伴,在他们看明信片内容的时候又屏住呼吸偷看他们的表情,生怕自己的明信片起不到作用。

第一次想要把信寄出去,是一封写给中途转学走了的男同学的信,偶然听到他的地址,然后打了好几遍草稿,写了好几遍,最终也没有寄走。反倒是被妈妈发现,就好像一直以来的遮羞布被揭开,欲盖弥彰地匆匆忙忙地抢过来——即便信里仅仅只是最普通不过的问候,但是给他写信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寻常。

开始和朋友持续通信是在初一,和最好的朋友并不在同一个学校,见面的机会极少,于是把一周的见闻写成信,约定一周交换一次信件。后来发现有时候不能一周见一次,于是在两个人回家必经的地方放一个小盒子,充当信箱。那时候正是中二病晚期,各自起了很“好听文艺”的名字,还给信箱取名“映月”。我们在信件里分享喜悦与悲伤,更多的是分享和各自喜欢的男生之间的点点滴滴,读信和写信大概是我规规矩矩的初中生活最愉快的部分了。

然后离家求学异乡,短信、电话、QQ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最方便快捷的通讯方式,反倒是信件最便捷——这时候邮局离我的学校很近,每次雀跃着走过天桥去买邮票寄信的时候都无比虔诚。在每封信开头都会写“见字如晤”,像一种仪式。有时候会攒好几封信一起寄过去,有时候也能一下收到好几封信。后来不用去走过天桥买邮票了,下晚自习的时候路过放在窗台上的邮箱,踮起脚虔诚地把信和明信片放进去。高中时候还有一个偶然认识的笔友,两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因为每月一封的信件互相鼓励加油,在压力巨大的高三,作用实在很大。放學的时候逆着人群去收发室翻找新来的写着自己名字的信,拿到信的时候会迫不及待拆开,又舍不得全都看完,会先粗粗看一遍,然后在晚自习写作业的间隙再细细看几遍,然后忍不住拿出纸开始回信,然后周而复始。高三结束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大部分教辅和课本都卖了,但那厚厚一沓信件却保存下来,陪我回到家。

写信这件事,我依旧会坚持下去的,那种字斟句酌和小心翼翼写东西的虔诚,应该是我最想要坚持的事了吧。

“亲爱的朋友:见字如晤。自上次别后一切都好……”

编辑/王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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