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8
五十岁的我看遍了人性的善良险恶,也经历过人生的起起落落。我不再心浮气躁地摸索生活,也不再迷茫无措,一颗心安安稳稳,平静无波。
我叫乔伊,今年十八岁,我的愿望是慢慢长到五十岁。
五十岁那时,磨灭了二十岁的迷茫与无措,褪去了三十岁的锐利与欲望,沉淀了四十岁的成绩与疲惫,剩下的只有平静无波的心境和淡然无求的心态。
我要在五十岁的春天,戴上一顶旧草帽,穿上漂亮的花裙子,骑着脚踏车出去吹风。车轮“咕噜咕噜”地旋转在泥地里,骄傲地留下自己的痕。在路边摘下一捧开得旺盛的野花,任它们在车篮子里迎着春风笑弯了腰,还有一朵躲在耳后,悄悄地探出脑袋晒太阳。
回到家中,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厨房的电饭锅里煮着喷香的排骨粥。他提着满满一袋子的菜走进家门,边脱鞋边调侃早点摊的小情侣真像我们年轻的时候。说完走到我跟前,得意地显摆手中的酸奶,那是我昨晚心心念念想喝的牌子,他给买回来了。
午饭时候,往碗里盛着浓稠的排骨粥,玉米粒鲜亮的颜色点缀得刚好,从冰箱里舀出一小碟的酸梅嫩姜,那是心血来潮的早晨,将切薄片的嫩姜和剁碎的酸梅搅拌,加入细砂糖,装进玻璃罐里。记得妈妈在家时经常会这么做,就着粥吃,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我要在五十岁的夏天,煮上一锅甜甜的绿豆糖水,在午后慵懒的气氛里,拿着木勺子慢慢地舀着。窗外的知了在树丛里鸣叫,楼下玩闹的孩童们被妈妈牵回去睡午觉,一辆小三轮驶过,扩音机反复地说着:卖糯米糍粑。甜甜糯糯的语调把人哄得昏昏欲睡。准高三的小女儿从卧室里出来,舔着勺子说,我还想再吃一碗。
晚饭后天还很亮,我和他下楼散步。夏日的傍晚清清凉凉,微风褪去燥热,只剩凉意。学单车的小孩含着色彩鲜艳的棒棒糖,鼓鼓的腮帮子可爱得很;玩轮滑的年轻人坐在小卖部的台阶上,咬着手里的冰淇淋玩闹说笑;水果摊前的老大妈提着一半鲜红的西瓜,看起来好像很甜。街灯亮起,一切快得好似电影里的长镜头,被人按了快进键,又慢得像是看着一只蚊子在半空一下一下地挥舞翅膀,只过了三十秒的时间。
散步回来的他被小区榕树下的玩伴们拖着下了几盘象棋。晚上十点,我仍在书房伏案写作,他拿来一杯热牛奶,叮嘱我要早点休息,拿着另一杯牛奶往女儿的房间送去。
我要在五十岁的秋天,泡上一杯淡淡的花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起居室里焚着檀香,桌上一支用了数十年的钢笔,打开本子开始写作。
没有灵感的时候,用小音箱播放轻柔的音乐,打开一本喜欢的书,满心欢喜地坐一下午。然后脑子里满满的思绪,迫不及待地要写出来,薄薄的开衫毛衣舒舒服服地披在身上,手上的笔书写不停,一直到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悄悄地从阳台绵延到脚下,给屋子镀上一层柔和的金黄。
也会赴老朋友的约。在咖啡馆里,点几杯喜欢的饮品,精致的小吃,三四个人围坐在圆桌旁说说笑笑。可能到那时候,我们就不喜欢唱K、看电影、逛街了吧,是小姑娘才喜欢做的事情呢。到那时候,我们约好一场音乐剧,在街角的花店里抱上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朝着订好的小饭馆走去。几样特色家常小菜,我们心满意足,提着裙角离开座位。
我要在五十岁的冬天,煮上一小锅红枣红豆汤,盛在碗里,一边看综艺节目一边呼着热气。寒假回到家里的小女儿趿拉着棉拖鞋走出来,揉着眼睛告状:“爸妈,哥哥不给我买运动手环。”
窝进沙发里的某人被糖水一呛,委屈地哭诉:“我上星期刚给你买了一双运动鞋呢!”电视上的搞笑明星耍宝卖萌,电视机前的两兄妹斗嘴互掐,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暖暖的热气。
洗完热水澡,用吹风机烘干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铺上一张纸开始练字,横竖撇捺,认认真真地对照着临摹,抄上一篇方方正正的佛经,心里淡泊宁静。
窗前点着一盏光线柔和的灯,窝在被窝里看上十几页海子的诗选,再枕着软软的枕头睡着。外面的风呼呼地吹,南方的冬天阴冷,寒意袭人,夜还很长,被窝却很暖……
我想慢慢长到五十岁。
五十岁的我看遍了人性的善良险恶,也经歷过人生的起起落落。我不再心浮气躁地摸索生活,也不再迷茫无措,一颗心安安稳稳,平静无波。
那时,我写一手很好看的字,会做几样好吃的小菜,有自成一格的文笔。那时的我依旧像现在这样喜欢写作,依旧心怀希望,怀揣梦想认认真真地生活。懂得知足,懂得感恩,保持善良,待人温和,在五十岁时,活成我自己,不是谁的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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