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期刊杂志

京城文物疏解战

时间:2024-04-24

陈光

由北京长安街上的西单往南,沿着宣武门外大街,沿途是风格各异的高楼。但走上一千米左右,稍稍往西一拐,就进入了一条200米长、7米宽的胡同。唯一与这条“新”胡同格格不入的,是位于中段的一座破败小平房。

这座破败平房,就是曾经作为北京市重点文物的杨椒山祠,此前,67户居民曾住在这里。

自2017年起,北京市核心区迎来一场70年来最大规模的文物腾退潮。包括杨椒山祠在内。如何在恢复古都风貌、升级首都核心功能的同时,兼顾改善民生,日益成为政府与民间关注的焦点。

住在文物里

在杨椒山祠周围打转的,是中国音乐学院的退休教师李楠和陈芳。两个人的家,离达智桥胡同七公里左右——位于什刹海的会贤堂。

2018年7月30日,一张公告彻底改变了陈芳和李楠家的生活。这里,变成了腾退工作的另一处“战场”。

公告显示,院落中指定范围的承租户需在8月18日前实施腾退——陈芳的家就在这次腾退范围内。

根据腾退细则,陈芳和外甥两家,可配给一套80多平方米两居产权房,不过要从二环内的核心区,搬到相距20多公里的丰台区西五环外。陈芳和外甥希望两家人能获得两套房,但这个诉求不符合目前的政策规定。此外,孩子的学籍、家里老人的医疗问题都让陈芳忧心忡忡。

“我们能理解腾退,也支持保护文物。”李楠的房子目前尚未被划在腾退范围内,她说,“我们不想占国家便宜,但老百姓不能吃亏。”

文保之困

原本,北京四合院古建筑最早以独门独院设计居多,但随着人口数量增加以及种种原因,在上世纪60、70年代逐渐沦为大杂院。

“其实老百姓的自建建筑都是刚需。” 北京建筑大學建筑遗产研究院讲师张曼。“腾退对居民也有好处,只不过有时没有达到一些居民认同点。”

腾退的另一难点在于,面对复杂的产权关系、历史遗留问题,无法可依。目前的《文物保护法》中并无针对腾退的规定。

公平公正

这段时间,李楠和邻居们也一直在关注官方的政策,她经常听到一句话:“一把尺子量到底”的工作原则——在一次腾退中统一标准,公平公正,不搞特殊化。

“这尺子你也说不清楚是钢尺、木尺还是皮尺、松紧带。”李楠说,“咱们国家有《腾退法》吗?一个法律法规的出台要有研究论证吧。”

不仅文物腾退遇到这种质疑。首都功能疏解中的法律、政策衔接,一直是社会关注焦点。

“疏解中,很重要的是要形成一个上位法律,北京市应尽快跟上配套的法律、条例。”叶堂林说,“当法律条例没出台前,就靠行政来解决,可能引发社会舆论反弹,因为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中轴线的魂”

叶堂林认为,在涉及疏解的法律、制度还在完善的过程中,需要发挥居民力量。

作为文物工作者,张曼认为,更重要的工作是文物腾完后如何利用。

“你要掌握一个度,人如果全走了也不行。”张曼说。“这些房子必须还得是归老百姓用的,如果一个房子空了三年,这房子也就没法用了。”

“老百姓是(北京)中轴线的魂,没有老百姓生活在其间,那么中轴线是死的。”北京市政协委员张景华曾说。

张曼建议,如果私产的住户还留在院里,可部分开放用于参观,私产人可协助维护文物。也可有些收入,“其实老百姓要求很低,就是想生活的好一些。”

摘自《看天下》

免责声明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