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8
杨嘉伟
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徽州是山与水,徽州人的魂是山,魄是水。
山
“到徽州人间无梦,到黄山天下无山。”
要说徽州的山,得先把南北的山都说一遍。北方的山是“欲倒东南倾”的高大,是“落日千嶂里”的雄伟,是“昆仑倾砥柱”的坚毅。北方的山是万丈风尘而不染其心之坚,是无绝绵雨而不乱其身之正,是咤踏马蹄而不扰其神之肃。而南方的山是玄女所绣的山川,是九天而落的重嶂,是“相看两不厌”的不朽,是“鸟鸣山逾静”的深幽,是“雾锁峰云生”的朦胧。南柔北刚,当南方的温柔细腻了北方的坚硬时,也就成了徽州的山。
徽山托起了徽州,徽州的人就像徽山,被时间用风霜雕刻,刻下朴实淳厚,刻下温润不躁,刻下坚毅不拔。
水
徽水是岁月的河流,淘尽风尘,汇成一渠。徽水少有大江大河,多为山涧清溪,曲流径回。徽水不像徽山既留恋着北方的豪迈,又钟情于南方的柔美。它只是不停地流淌,用岁月去填满岁月。它或急或缓,或窄或宽,但它只是无声地向前流淌,偶激卵石微响。它就像一个旁观的局外人,记录着岸边日落而升的炊烟,记录着朝露乍消而起的初日。
徽水为动却有静,它是矛盾体也是统一体,它可以哺育生命也可以吞噬生机。取一瓢徽水,你可以听到昨夜月悬半空却乍惊的一声犬吠,你可以看到一百年前农妇在溪边浣衣的嬉笑打闹,你可以尝到一千年前拓荒者喝下的第一口甘甜的河水。徽水给徽州奏响了生命的序曲,徽州给徽水添上了人间的烟火。
徽州
“总有一些地方在你心里化作恋与愁。”徽州,我的故乡,哺育我肉体與灵魂的地方。
我对徽州的恋与愁,是山间的一草一木,是水中游鱼成片,是朝霞唤出的旭日,是日落升起的炊烟,是烟云遮掩的明月,是月隐万家的灯火,是……
我已很久没有回到徽州,却时常梦到徽州。梦醒才惊觉,到过徽州后人间哪还会有梦呢?
原来徽州早已成了我的梦。
无梦到徽州,到徽州无梦。
评点
文章将徽州分割为山与水,再将徽州人的精神融于涧溪出谷。文章以自然风物散文的形式,融乡愁于幼时回忆,又扩大为徽州的一山一水,情景交融为一体。用山来暗示了徽州地理位置独特,居中不偏南不偏北,也让徽州人的性格杂糅了南北两方人的生活碎片。第二部分用水来描述徽州的历史沉积,就像一条奔流向前不息不止的大河,一直在前进与淀积,而一千多年前那一条小溪流也许为开辟荒野的人们带来了生命。最后作者通过对徽州生活碎片的回忆而感受徽州,追忆徽州,字字叙尽乡愁。
(指导教师:杨恂骅/编辑:于智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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