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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不如忘却?

时间:2024-05-09

尹代群

“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环境变化,比如地震、飓风之类惨痛的事后,人们应该是铭记,还是忘却呢?元芳,你怎么看?”神探狄仁杰一脸凝重地看着身边的元芳。

“大人,我……”元芳一时语塞。

“嗖——”一道时光射线照在了这两人身上,他们突然消失了……

“咦?我怎么变成了一株燕麦草了?我好像穿越成植物了。元芳,你在哪儿?你是那株水蓼(liǎo)吗?”

“是的,大人。我就在您身边。”

原来,狄仁杰和李元芳化身成了植物,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欧洲,那儿正经历着一场干旱呢。

啊,太渴了。老天爷,快点儿下一场雨吧!可是,火辣辣的太阳没有一点儿回去的意思,天空也没有一丝儿云彩。脚下的大地裂开了口子,仿佛是张大嘴巴喘气的鱼。燕麦草和水蓼全身干得像木乃伊,就快撑不住啦。

还好,就在快渴死的时候,老天下雨了,让他们捡回了两条命。

“记住这一次的椎(chuí)心之痛吧,我们得让我们的后代有适应这种干旱的能力。”燕麦草语重心长地说,“这样的话,假如再遭遇这样的干旱,它们体内就有了应激机制,会在很短时间内产生所需要的蛋白质和化学物质,来应对干旱的生存环境。铭记这次的惨痛经历,把抗旱基因传下去。”

“可是,大人,我觉得还是忘却了的好。”水蓼说道。

“为什么呢,元芳?”

“您看,您变的燕麦草,是一种欧洲常见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它本身对干旱就有记忆能力,与没有经历过干旱的植物相比,它具有较强的能力来抵御日光的暴晒。可是,我变的水蓼如果适应了干旱,再让我回到本应该适应的水生环境,那就叫一个‘惨!”

“哦?”

“因为,一旦遇到干旱,我就得把幼苗变小,减缓根部的生长速度,这样,才能节省能量来对抗干旱。如果我的后代遗传了这种基因,即使在水分充足的环境里,它们也会放慢生长速度,植株也长不大,这不是损失吗?大人,对于我们人类来说,经受了不愉快的经历,更多的是选择遗忘,不愿意再去回忆它。对于大多数植物来说,也是回忆不如忘却啊。”

“嗯,元芳,你说的有道理。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原因吗?可有证据?我们破案都讲究证据啊。”

“大人,上次我不小心穿越到了21世纪,阅读到了这样一条新闻: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科学家发现,具有应激事件记忆的植物多是个体,而不是普遍存在的规律,为了将这种应激记忆遗传下去,植物会花费很多精力来表达这些基因。”

“说下去,元芳。”

“唉,再说下去就有些复杂了。大人,我怕您听不懂呢。”

“什么话?你说来听听,看本阁老能不能听懂。”

“好吧,我说简单一点儿。这些澳大利亚的科学家认为,植物能不能把在应激环境中产生的记忆遗传下去,取决于它们对受创心灵的修复。在应激过后的恢复期,它们要么忘了受过的伤痛,要么把对抗伤痛的经验‘刻在基因里。而很奇怪的是,植物们更愿意选择遗忘。因为,如果要形成新的记忆,植物需要产生一种蛋白质,这种蛋白质会影响其自身的DNA,这一点点DNA的改变也许会影响到它们以后的行为。而在细胞中,双链DNA在表达蛋白质之前要先转为单链RNA。这种记忆的形成要与RNA降解过程相对抗。简单点说,如果植物在遇到一场灾难后,它们想把这种对抗灾难的本领变成永久的记忆,并把它们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那么体内本来是好兄弟的DNA和RNA就要打一架。DNA打赢了就会形成应激记忆并传下去,打不赢就消除记忆。这不是自己与自己过不去吗?”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植物要是选择把应激基因遗传下去,就得付出代价,自己体内的细胞兄弟还要打仗。而这种应激基因搞不好还没太大用处,反而占着位子,浪费精力,对吧?”

“啊,大人,您真聪明!”

“哈哈,元芳,我是神探狄仁杰嘛。看这洼地里的几株水蓼,长得这么小,它们的老祖宗一定是‘记仇的草。唉,你们被先人给害喽,但愿你们能够摆脱这种基因。”

“大人,植物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它们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还有一件事您不知道呢,植物还有不依赖RNA和DNA的短期记忆,可惜科学家们还没有对此进行很好的研究。”

“那我们就培养一些植物来进行研究吧,说不定,以后破案时用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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