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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什卡煮粥

时间:2024-05-09

[苏联]尼古拉·诺索夫/文 屠 名/译 刘慧林/图

夏天我和妈妈住在郊外,有一天,米什卡到我这儿来做客。

“你来得正好,”妈妈说,“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就有伴了。明天我恰好要到城里去,恐怕要耽搁下来,我不在这里,你们能不能自己过两天?”

“当然能过,”我说,“我们不小了!”

“只是你们得自己做饭,会做吗?”

“会,”米什卡说,“不会才怪呢!”

“好,煮些汤和粥吧。好在煮粥最省事。”

“我们就煮粥。煮粥还不容易!”米什卡回答。

第二天早上,妈妈告诉我们放食物的地方,又教我们怎样做汤,怎样煮粥。我们什么都听了,只是我一件也没有记住。我想:“记它干吗,反正米什卡知道。”

妈妈走了以后,我和米什卡带上家里剩下的面包,先去河边钓鱼,傍晚肚子饿得慌才回家。

我们生好炉子。米什卡往锅里倒米。

我说:“多倒一些,我饿坏了!”

他倒了满满一锅米,又把水灌到锅里。

“水是不是太多了?”我说,“不要煮得太稀了。”

“没有这回事,妈妈总是这样煮的。你只要看好炉子。”

一会儿天黑了,我们点起灯,坐在旁边等粥熟。我忽然看见:锅盖微微升了起来,粥从锅盖下面溢出来了。

“米什卡,”我说,“怎么回事?粥怎么爬出来了?”

米什卡抓起汤勺把粥拦回锅里去,拦了又拦,可是它像是在锅里涨开来似的,还是哗哗地往外流。

“我不懂它爬出来干吗,也许已经煮熟了?”

我拿起汤勺,尝了尝,米完全是硬的。

“米什卡,”我问,“水跑到哪儿去了?米完全是干的!”

“不知道,”他说,“我倒了不少水。是不是锅漏了?”

我们把锅仔细检查一下,一个小洞也没有。

“大概蒸发掉了,”米什卡说,“得再加些水。”

他把多余的米从锅里舀出来放到盆子里,又在锅里加些水,让它再煮下去。煮着煮着,我们一看,粥又爬出来了。

“好像我也舀出不少了。这都是你不好,说什么‘多放一些,我饿坏了!’”米什卡说。

“我怎么知道该放多少呢?你不是说你会煮吗?”

“我就煮给你看,只是别跟我捣蛋。”

我走到一边,让米什卡煮,他光是把多余的米舀到盆子里。盆子摊满一桌子,跟饭店里一样。他老是把水加进去。

我看不下去了,说:“你这样搞不大对。这样会煮到天亮!”

“你看怎样,大馆子里的饭总是夜里煮起到第二天早上煮好的。”

他说着又是“扑通”一声一大杯水倒进锅。这时候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老是加冷水进去,”我说,“那怎么会熟呢?”

“那么照你说,煮粥不用加水?”

“照我说,舀出一半米,水要一次加进去,要多加些,再让它自己煮。”

我从他那里把锅拿了来,倒出一半米。

“加水,”我说,“加满为止。”

米什卡拿了杯子,伸进桶里去。

“没有水了,都用完了。”他说。

他拿了火柴,桶上缚根绳子,走到井边去。一会儿他回来了。

“水呢?”我问。

“水……水在井里。”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也知道在井里。我是问你打水的桶呢?”

“桶,也在井里。”

“掉下井去了?”

“就是在井里。”

“掉下井去了?”

“掉下井去了。”

“唉,你这个饭桶!”我说。

后来,我们解下钓丝,把茶壶缚起来走到井边去。我把茶壶放下井去打水。钓丝像弦似的绷得紧紧的,像马上要断的样子。“经不住的!”我说,“我感觉得出。”

“如果小心点提上来,也许经得住。”米什卡说。

我小心翼翼地把茶壶提上来,刚提出水面,扑通一声,茶壶没有了。

“经不住?”米什卡问。

“当然经不住!现在用什么东西打水?”

“用玻璃杯!”

“用玻璃杯打水,那要打多少回呀?”

“有什么别的法子呢?总得把粥煮好。口又干得要命。”

“那就用带柄的玻璃杯吧,”我说,“总比没柄玻璃杯大。”

米什卡把粥锅端来放在井边。我把打上来的水倒到锅里。

我们回到屋里时,粥冷了,火也灭了。我们重新生起炉子,又动手煮粥。我们的粥到底滚了,煮得腻腻的,噼里啪啦地冒出泡泡来。

“啊!”米什卡说,“煮得很好,好粥,好粥!”

我拿起勺子尝了尝:“呸!这算什么粥哇!苦的,没放盐,倒有一股焦煳味儿。”

米什卡也尝了一口,立刻吐掉了。

“不”,他说,“我宁可饿死也不吃这种粥!”

“这种粥吃多了会送命的!”我说。

“那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

“我们好傻!”米什卡说,“我们不是有梭子鱼!”

我说:“现在哪里还有工夫来煮鱼?天马上要亮了。”

“那我们就不要煮,我们来煎,煎要快得多,一放进去就能吃。”

米什卡把鱼收拾干净,放到煎锅上。锅红了,鱼粘在锅上。米什卡用刀去铲,把鱼铲得破破碎碎。

“你真聪明!”我说,“谁煎鱼不放油的!”

米什卡拿起油瓶,往锅里倒了些葵花籽油,把锅直接搁在炭火上,想让鱼快些煎好。油起初吱吱叫,后来嗒嗒响,忽地轰一下,锅上面冒出了火焰,米什卡急忙抽开锅,油在锅里面烧。我想泼水上去,可是屋里已经一滴水也没有了,只好让油烧干为止。满屋子是烟和难闻的气味。梭子鱼呢,只剩下一团黑炭……

第二天早上我们饿着肚子醒来。米什卡马上伸手去拿米煮粥。我一看见,气得浑身发抖。

“不许动!”我说,“我到房东娜塔莎阿姨那里去,求她给我们煮粥。”

我们走到娜塔莎阿姨那里,把昨天夜里的事情统统告诉她听,我们答应把菜园里的野草拔干净,只求她帮我们煮一锅粥。娜塔莎阿姨很可怜我们,给我们喝牛奶,给我们吃油煎菜包子。我们大吃特吃,把娜塔莎阿姨家的伏夫卡看呆了,他真奇怪我们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接着,我、米什卡和伏夫卡一块儿到菜园里去拔草。米什卡说:“拔草是简单的活儿,一点儿也不难。跟煮粥比起来要容易得多!”

名师点评

文章主要通过“我”和米什卡的对话,来展现两个小主人公滑稽而艰难的煮粥和煎鱼过程。他们把粥煮得一团糟,煎鱼也差点儿出现安全事故,是两个小主人公不够聪明吗?并不是的,他们只是不够谦虚,不愿聆听,低估了煮粥的难度,也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如果你也在学习做一道菜,不妨以这两个小主人公的故事为鉴,同时把做菜过程中的小插曲也记录下来吧。

(张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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