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9
□马 婷
主观幸福感作为一种重要的心理品质,在促进个体的身心健康方面起着关键作用。幸福科学的开拓者埃德·迪纳(Ed Diener)指出,主观幸福感是指个体依据自己设定的标准对其生活质量所作的整体评价,是衡量人们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的综合性心理指标。[1]PISA 是对15 岁学生的幸福感进行测评的国际测试项目。受PISA 测试的启发,Z 省对五年级学生进行了幸福感测试。基于测试数据,研究者对Z省小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进行了研究,探讨影响因素,并提出了相应对策。
PISA2018 将幸福感划分为四个维度:总体生活质量幸福感、自身幸福感、校内幸福感和校外幸福感。[2]本研究主要以总体生活质量幸福感作为测量内容,借鉴PISA 量表以及国外总体幸福感量表(General Well-Being Schedule,简称GWB量表),同时考虑小学生的身心特点,对题目进行适当修改,并将其命名为“主观幸福感指数”。同PISA 一样,该评价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1)认知评价,即生活满意度,是对生活质量的整体评估;(2)积极情感,包括愉快、高兴、觉得生活有意义、精神饱满等情感;(3)消极情感,包括忧虑、抑郁、悲伤、孤独、厌烦、难受等情感。每道题均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计分(1~5分),得分越高代表该方面的程度越强。主观幸福感指数以百分制的形式表现,分数越高代表主观幸福感越强。
本研究通过网络问卷的形式对Z 省五年级小学生进行调查,共收到有效问卷46621份。
分析数据发现,从认知评价维度上看,Z 省小学生对自己的学习生活总体感到满意(选择“有时”“常常”“总是”)的人数居多,平均占比为87.4%,但不同类别的学生群体对自己的学习生活感到满意的情况稍有不同。其中,女生(88.0%)、城市学生(90.1%)对自己的学习生活感到满意的占比相对较高,农村学生(85.9%)、留守儿童(83.4%)、流动儿童(跟随父母在打工地读书,86.9%)对自己的学习生活感到满意的占比相对较低,且留守儿童的占比比流动儿童更低,但他们之间的差异并不是很明显(如表1)。从题项的得分来看,男、女生之间无显著差异,但地域性质以及是否留守(流动)的内部差异显著。进一步比较分析发现:城市学生对幸福感的认知评价显著高于县城和农村学生,县城学生对幸福感的认知评价显著高于农村学生;留守儿童对幸福感的认知评价显著低于流动儿童和非留守非流动儿童,但流动儿童与非留守、非流动儿童对幸福感的认知评价无显著差异(如表2)。
表1 五年级学生在主观幸福感认知评价维度上的表现
表2 五年级学生在主观幸福感认知评价维度的得分(最高分为5分)及差异分析
上述数据表明,Z 省小学生(包括农村学生等弱势群体)对自己学习生活的满意度比较高。随着近几年大力振兴乡村政策的实施,特别是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后,社会对农村的关心度不断提高,各项政策都有意识地向农村倾斜。2018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回顾了这些年国家在发展农村教育事业上所做的努力,如不断改善农村义务教育薄弱学校的办学条件等。《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意见》指出:继续改善义务教育办学条件,加强乡村寄宿制学校和乡村小规模学校建设。继续实施家庭经济困难学生资助政策和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本次调查结果间接证明农村学生的生活学习条件不断改善,农村学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生活向好发展的态势,他们对自己的学习生活满意度处于较高水平。
由数据(如表3)可知,在积极情感方面,男、女生无显著差异,但地域性质和是否留守对学生的积极情感影响较大。具体表现为:城市学生的积极情感指数高于县城学生;县城学生的积极情感指数高于农村学生;留守儿童的积极情感指数低于流动儿童和非留守、非流动儿童。
表3 五年级学生在主观幸福感积极情感维度上的平均得分(最高分为5分)
通过数据分析(如表4)可以发现:男生的消极情感指数高于女生;地域性质不同的学生中,城市学生的消极情感指数最低,农村学生的消极情感指数最高。
表4 五年级学生在主观幸福感消极情感维度上的平均得分(最高分为5分)
从表1 和表2 中可以看出农村学生、留守儿童在认知维度上的评价比较高,这可能得益于物质条件的改善。但相对来说,农村学生和留守儿童对幸福感的认知评价仍低于其他群体。从表3和表4中的数据可以看出,农村学生、留守儿童相较于其他群体得到的积极情感体验较少、消极情感体验较多。这说明物质条件的改善并不能完全满足他们精神层面的需求,也提示我们要加强对农村学生、留守儿童情感方面的关注,特别是消极情感方面。留守儿童的消极情感平均得分为2.480,消极情感指数较高。从具体题目的作答情况来看,Z省五年级学生感到紧张、担心或不安的人数占比较高。几乎有一半的留守儿童有此类感受(如表5)。因此,探讨影响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十分必要。
表5 感到紧张、担心或不安的人数占比
影响小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因素主要包括人际关系和睡眠状况。
人际关系在学生学习生活和心理健康方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学生常见的人际关系主要为师生关系、同伴关系、亲子关系。研究者根据学生在人际关系上的得分,将人际关系划分为一般、较好、好三个水平,对应的学生主观幸福感指数如图1所示。
图1 不同人际关系水平对应的学生主观幸福感指数
由图1 可知,无论是师生关系、亲子关系还是同伴关系,人际关系水平好的学生,其主观幸福感显著强于人际关系较好的学生,人际关系水平较好的学生,其主观幸福感显著强于人际关系一般的学生。这表明人际关系越好,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越强。
在假定学生的家庭社会经济状况一致的前提下,研究者分析了三种人际关系对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不同人际关系对学生主观幸福感影响的回归分析
三种人际关系总共解释主观幸福感44.8%的变异量。从各自变量影响力(标准化系数)来看,师生关系对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力最大,师生关系每提高一个单位,主观幸福感增加0.241(非标准化系数)。这表明,提升学生主观幸福感,可以从改善学生的人际关系着手,其中最主要的是改善师生关系。
睡眠作为客观因素也会影响一个人的主观幸福感,PISA 2018 把个人健康纳入幸福感的测评。本研究从学生的睡眠状况入手,探讨其对学生主观幸福感的影响。研究发现,睡眠时间越长,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越强(如图2)。
图2 不同睡眠时长与学生主观幸福感指数的关系
测评以睡眠时长达到9 小时的学生为研究对象,了解早上起床时间和晚上睡觉时间是否会影响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分析数据发现,在同样基本满足睡眠时长的条件下,早晨6点30分至7点30分之间起床的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最强,晚上8点至8点30分之间睡觉的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最强,过早起床和过晚睡觉都不利于学生主观幸福感的提升,具体如图3和图4所示。
图3 不同起床时间与学生主观幸福感指数的关系
图4 不同睡觉时间与学生主观幸福感指数的关系
基于数据分析,研究者提出了以下对策,旨在提高小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近几年国家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工作,使农村学生的物质条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他们对学习生活的满意度达到了较高水平。但这些学生的积极情感指数低于城市学生、县城学生,消极情感指数则高于城市学生、县城学生。因此,在改善弱势学生物质条件的同时,也需要加强对他们的精神生活的关怀。
相对而言,不论是认知层面还是情感层面,留守儿童比流动儿童获得的幸福感更少。亲子依恋在小学生心理健康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留守儿童因与父母分开,容易产生不安全感。这进一步导致了他们身上的消极情感指数高于其他学生。众多研究表明,社会支持对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有积极影响,来自社会的支持越多,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越强。如有研究指出,社会支持与消极情感有着密切关系,社会支持可以来自家庭、同伴、学校、社会等等。留守儿童的家长可采用线上交流沟通的方式,给予子女鼓励和支持;教师可以为留守儿童创造安全、放松的班级环境,在传授知识的同时增加情感关怀,并引导学生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社会可以为留守儿童提供更多的心理教育资源,帮助他们缓解不良情绪。
人际关系是影响学生主观幸福感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要提高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可以从改善学生的人际关系入手,如师生关系。目前的小学生大多属于“10”后,最大的特征就是充满个性。教师要充分理解、尊重学生的身心特点,多方面了解学生的性格、兴趣爱好、学习能力、家庭环境等。教学过程中要做到因材施教,交流时要做到民主平等,鼓励学生敞开心扉。
睡眠不仅是重要的生理需求,也是心理健康的重要保证。对于睡眠时间都在9 小时以上的学生而言,起床时间和睡觉时间的不同导致他们的主观幸福感不同。因此,学校和家长必须重视学生的睡眠问题,将“早睡早起”落到实处,满足学生的睡眠需求,提升学生的主观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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