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0
■ 文/施龙欢 温州东瓯中学高二(4)班
当山的那头升起第一缕炊烟时,江子的母亲总会站在窗子边大喊着:“江子,回家吃饭咯……”你远远地回应,和着夏日的微风跑回去。
那年暑假你突然闯进我的生活,小小的身躯背着几只鸽子,胸口上挂着的金哨子在余辉里闪烁,我伸手便要去摸,你从脖上取下来对我说:“送给你。”
那晚,黑夜悄悄地从山边爬起,吞没了整个村庄。星星在天空眨着眼,我们躺在天台上,享受着风轻抚肌肤的感觉。你突然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轻声说:“你知道吗?我爸就住在那里。”我笑你,说你是傻瓜,竟然相信这种骗人的话。你定睛看我,深邃的目光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似被吸进去般。
你再也没来过了,哨声也再没响起过,山那头,也没了你母亲的呼唤声了。
又一个暑假,我正纳闷没见着你,就听到外婆和邻居闲谈,讲起你的母亲,说真是苦了她,可怜了小江子自己去天上寻亲爹去了。
我渐渐怔住,一动也不动,坐了很久。
我憋着一口气跑到你家门前,那里的草与人一般高,掩住了门。我开始不安,迷茫地朝村头跑,终于看见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衣衫褴褛的女人,沙哑的喉咙不停叫唤,江子,我的江子,妈带你回来了……
其实那么多年过去,我也早已忘了你的模样,只是偶尔会学着你的样子,仰望星际。曾经的我不相信,可现在我信了,你一定也住在其中的某颗星星里吧。
■ 文/陈浩明 温州东瓯中学高二(1)班
旧家的屋檐是一块蓝色的、受过挤压折皱的铁板,远望而去就像海浪。每当有雨落在屋檐上,那一声清脆的、干净的“噔”便会顷刻迸射出来,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那小小的雨声浸润了。
蒙蒙细雨是轻快又密集的,滂沱大雨是雄伟且壮丽的,像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我最中意的,还是那普通的雨,它是藕断丝连的,在要断不断时,又继一声,声声不绝,使人想起延绵不断却稍纵即逝的时光。对于我这个浪漫主义者来说,这无疑是至高无上的赠礼,而我天真地认为它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明,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们要搬家了,是一个很大的房子哦,就在瓯苑那边。”母亲对我兴奋地说道。
我心头猛然一震,瓯苑都是新式小区,没有铁质屋檐。“为什么要搬家啊,这房子不是挺好的么……”我极力抗拒着。但母亲的回答简单又生冷:“因为我有钱了,我们应该去享受更好的生活。”
人们不停地追求物质上的满足,不断地搬进更大的房子。我不得不,也不能不跟着他们走,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从这一边到那一边。每一次的搬离,都意味着要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舍断,只留下记忆。只是这些记忆会随着时光流逝而被渐渐淡化、遗忘,变得模糊不清。而后我们要面对的,是冷漠无情的新世界。待我们适应之后,又是如此,往返不断。
也许在不久以后,我也会忘记屋檐上的雨声吧。
■ 文/杨鸿慰 温州东瓯中学高二(1)班
这里的每一条小路都铺着青石板,两边是低矮又拥挤的小阁楼,与外面的喧闹和繁华极不协调。
每当假期来临,我都会来到这“世外桃源”。第一声鸡鸣之时,还在朦胧状态的我便坐了起来,吃过奶奶烧的早饭,便头戴草帽,肩扛锄头,在朝阳下和爷爷分道扬镳。
走在青石铺就的田埂上,狠狠地把铲子插入田间小溪,用力一铲,倒下铲上的土,一点点刨开,寻找里面的螺蛳。在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对我说过,要把小螺蛳放回溪里,否则断了种我们就没得吃了。这貌似是村子里不成文的规矩。每当我和伙伴们的抓螺蛳比赛结束后,他们都会很自然地把小螺蛳挑出来放回溪中。
长大后,我和爸妈搬进了城里,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青石路也变成了水泥路。
时隔多年,我再回到乡下,午饭后小张来找我散步,我们刚准备走,奶奶便给了我一把塑料铲子:“去田里玩一玩,顺便刨一些螺蛳回来,晚上烧着吃!”
我惊讶地接过铲子:“这东西您还留着?”
奶奶笑呵呵地说:“你们搬走后,你爷爷也经常拿着这铲子去抓螺蛳嘞。”
刨螺蛳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晚霞就爬上了天空,溪水边上,有两个孩子高声地说着话——
“那些小的你扔了吗?”“嗯。”
我走过许多的路,看过许多风景,但这一刻我发现,我最喜欢的,还是这条充满了毫无意义的琐碎闲语的田间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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