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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藤原佐为热爱围棋一样逐梦清华

时间:2024-05-10

普拉思

进清华,与主席总理称兄道弟;

入北大,同大家巨匠论道谈经。

我的整个高三,在上海的某个超级中学度过,这话是不是让你觉得我的高三很辛苦?我不辛苦,我只是坎坷。一个好的故事,往往有一个充满了矛盾的开头。对我而言,这个矛盾便是我本来应该有一个无比轻松的高三。

我是竞赛党,而且有着自认为还不错的实力。在我的潜意识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参加高考。

我的高一高二,都在理科班度过。我是班上的物理课代表,也是数学小班的成员。在这个由12人组成的数学小班中,有国际数学奥林匹克(IMO)满分获得者;有全国女子数学奥林匹克第2名、信息学省一;有数学、信息学双国家集训队成员;有数理化三科省一等奖获得者;至于因为某科竞赛省一而保送的人,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可想而知,从这样一个环境中走出去参加高考,那落差感是何等巨大!

我曾经想过,顺利保送以后,接下来轻松惬意的大半年我该如何度过。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2008年10月12日化为了泡影。

那一天,是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日子。在这之前,全国高中物理竞赛已经尘埃落定,非常遗憾,我离省一差了一点点。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考场的,只记得那天我痛哭了一下午。没有经历过的人也许难以理解,十年的数学竞赛生涯以这种方式被终结,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这些,只是高三的开始。

被保送的人,依然留在了竞赛班,剩下的人不得不离开那里。自知保送无望,2008年10月13日晚,我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班级。那个班级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而他们已经为高考奋战了两年。

我想选择逃避,但我不得不面对。

我给大家鞠了一个深深的躬,接下来的大半年,我们将一起走过。我们要一起背单词到12点,然后第二天6点起床。日复一日,直到走上考场的那一天。

新集体的不适应感给我造成了困扰,但更加让我困扰的,是我的成绩。

我并不是一个偏科很严重的人,但我真的很长时间没有接触数学和物理以外的东西了,事实比我想象的更糟糕。

在高三,每周都要进行全科考试。我记得,我过去以后的第一次考试,100分的语文卷子,我得了44分;125分的英语卷子,我得了79分。嗯,不仅仅是班上最后一名,还比倒数第二名差了好远。

这无疑是第n次沉重的打击。在这之前,我自诩即使上不了清华北大,进复旦上交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这个成绩,连一本都上不了。

拯救我的,是那从不服输的自尊心。“那不是真实的我。”我对自己说。

那些“虚幻”的东西,一定会被击碎。随着我走出困境,我的成绩如火箭般提升—一两周以后,我的成绩进入了班上前五,11月初的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得了年级第六。

当然,那也不是我的真实水平,我的英语还很薄弱,语文也不够好。这几次考试,只是压抑了太久的自己,一次痛痛快快的爆发而已。不说别的,从困境中走出就好。

也许你觉得我就此一马平川,顺利考上理想的学校,但现实不是童话。

因为我的高中是超级中学的缘故,清华北大会来我们学校收保送生和自主招生。另外,清华免去了上海学生的笔试环节,直接进入面试。

由于喜欢数学的缘故,我从小一直向往北大数学系,十多年不动摇。但后来,我选择了参加清华的自主招生(只能二选一),对外我的解释是清华的数理基科班吸引了我,但实际上是因为一个姑娘。

我没得到面试的资格,理由是成绩不够好。虽然有些成绩不如我的人,因为其他各种原因获得了面试资格。

清华在上海招收了大量的自主招生,但裸考清华依旧十分困难,因为裸考名额非常少,也就20个多一点。那时的清华分数线,只比状元的分数低了十几分而已。

我的全科成绩并没有顶尖到有把握裸考清华,清华拒绝为我提供面试,意味着我的“清北梦”几乎成为不可能。

接下来大多数人的流程,就是拿复旦的校内直推名额,然后被预录取,高考随便考到一本线就可以了。

我确实拿到了复旦的直推名额,难道就这样“愉快”地决定去复旦了?但那样的话,我还是我么?

在我最纠结的时候,班主任对我说:“无论多么优秀的人,都会遇到失败,然而,如果他足够优秀,他就不会惧旧任何失败。”

我决定继续攻克清华,我选择了自荐。

清华的自荐,成功者寥寥。本来“保送+自主招生”的名额全国也就1000个,其中自主招生也就600多,自荐的呢?可能也就几十个,甚至更少。因此,我根本不敢对自荐抱有太大期望。

感谢清华在数以万计的自荐简历中看到了我那份不起眼的简历,至少这意味着,十多年的竞赛经历并不是完全的徒劳无功。

我得到了去杭州外国语学校笔试的机会,全上海共11个,和浙江考生同场竞技(校荐的上海考生在同一天参加清华的面试)。我是自荐生,没时间也没人帮我做任何准备,直接开考。

通过笔试的方法有两种,第一天成绩达到分数线,或第二天考试拿到A-以上。

每一门考试结束,都有人哭着走出考场;尤其是第二天,我听到好多人说自己的数学交了白卷(这场数学考试的全国平均分是15分)。

我也哭了。2009年1月2日,当我拿到理综试卷时,看到那熟悉的竞赛题,我就像《棋魂》里的藤原佐为在几百年以后终于再次面对棋盘那样热泪盈眶。

最后的结果是,我比面试分数线高出了40多分,外加第二天考试拿到了A,双通过。

1月18日,我去清华参加了面试,上海共3人(一个是自荐保送生,还有一个后来预录了复旦)。宣讲会的时候,清华大学综合体育馆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北京欢迎你》,感觉就是为我而放。

最后,我顺利地得到了30分的自主招生降分优惠。通过这种方式拿到自主招生降分优惠的,上海只有我一人。

2月,我参加了复旦大学的面试,很遗憾,我没有预录到第一志愿,而是录到了复旦物理系。如果我签下预录取协议,意味着我高考只要考到一本线就行——我所在高中的一本率是99%,这简直轻而易举。但是,这也意味着我要放弃清华。

父母劝我不要太执着于清华,毕竟30分不是保险箱,每年都有人失手,他们甚至私下里签了协议。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在竞赛场上,我已经失手了一次。但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30分,你让我放弃实在太过残忍。

最后,物理老师为我的决定敲下了最后一锤。她说:“我教了20年书,看过无数学生,深深地感到清华和复旦并不是一个档次的学校。

我“逼迫”父母,在协议生效前的最后一天,放弃了协议。

2月到5月,我的成绩有了不可思议的起伏,二模,我的成绩竟跌到了50名开外,连数学都下了130分,这一切似乎告诉我,我的选择是不明智的。

可是,比起我之前经历的种种,这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发烧了!对别人来说,接下来的两天半,目标是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但对我而言,首要目标竟是顺利完成考试!

前两天,我尚能坚持,但是考数学时我头脑昏昏沉沉,最后3道题都没来得及做完,这对常年140+的我来说简直不可理喻;英语考试就更不用说了,听力如听天书,作文写得乱七八糟。

最后一天病情加重,一向擅长的物理原本充裕的时间也变得紧张。在考试的最后的一个小时,面对5道并不轻松的计算题,我颤抖着书写下的每一个解答步骤,都仿佛是在与命运的抗争中挥出的重重一拳。最后20分鐘,面对有些难度的压轴大题,支持我继续前进的恐怕只剩下必须完成高考的意念了。终于,在铃响的前最后一分钟,我写下了最后一笔。

也许是病魔和心情高度紧张的共同作用,当我走出考场时,我微笑着昏倒在母亲的怀里。

考完试的当天夜里,我咳嗽了一夜,整宿未眠。大概我应该庆幸,病痛的最高潮没有发生在考试的第一天。这是天意,更是人为。

我毕竟完成了高考,这已经是一种成功。

高考的结果,我比清华分数线低了28分,因为30分的降分优惠,我依然步入了清华校园。虽然没有进到最理想的专业,但毕竟是一个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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