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0
李燕
“哦,天哪!皮特,皮特你快过来,我的蓝宝石戒指失——踪——了——”这原本是一个美好而平静的夏日清晨,故事从查尔斯先生响彻英伦庄园的喊声开始了。
正在花园里浇花的老管家皮特连忙放下手里的喷水管,向查尔斯先生住的二楼跑去。
“皮特你看,我刚才去洗澡的时候把蓝宝石戒指就放在这个圆桌上,但是等我回来后,它居然不翼而飞了。”查尔斯先生的声音有些激动。
皮特知道那枚蓝宝石戒指对于查尔斯先生的重要性,那是祖父留给他的,价值连城。
“您是不是记错了?”皮特问。“绝对不会,你知道我很珍惜那枚戒指。再说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丢珠宝了,那枚蜻蜓的钻石胸针不是也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查尔斯先生有些焦急。
“查尔斯舅舅您早,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安迪尔小姐走了进来。安迪尔是查尔斯先生的外甥女,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一周前,她在妈妈和保姆的陪同下来英伦庄园避暑。
“安迪尔小姐您好,查尔斯先生的蓝宝石戒指不翼而飞了。”管家皮特彬彬有礼地说。“哦,就是那枚您每天都戴的曾外祖父留给您的蓝宝石戒指?”安迪尔的声音有些吃惊。“查尔斯先生,我们应该请警察来看看了。”皮特建议道。
安迪尔默不作声地围着橡木圆桌观察着。那张硕大的橡木圆桌就摆放在窗口,窗外是一片碧绿的草地和一株株枝繁叶茂的白桦树。
“皮特先生,你刚才上楼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在这里?”安迪尔问道。“我当时正在楼下给草坪浇水,一听到查尔斯先生的喊声就跑了上来……”皮特一手托腮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打了个响指说:“对了,我看见了女仆玛丽的身影,她正往三楼走,这是她每天打扫卫生的时间。”
汉克警长长得又瘦又高,留着两撇精干的胡须,有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蓝眼睛。汉克听完查尔斯的讲述后,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找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拿着放大镜开始在屋子里仔细地寻找蛛丝马迹。
“金顶针,我的金顶针去哪里了?”安迪尔的保姆苏菲在屋子里拖着肥大的身体正团团转。“不要告诉我你也丢东西了。”安迪尔的母亲说。“是啊,夫人,我最爱的金顶针,我做针线活时简直离不开它。刚才我绣花的时候想起要给安迪尔小姐准备一杯果汁,就把它放在窗台上了,可是当我端着杯子进来它就不见了。”保姆苏菲急躁地说,“没有它,我什么都做不了啊。”
夜幕降临,汉克警长还在忙碌着,他在一张纸上写上了英伦庄园里所有在场人的名字,“查尔斯先生,安迪尔小姐和她的妈妈,管家皮特,女仆玛丽,厨师汤姆,男佣杰克,还有安迪尔的保姆苏菲一共八个人。”
“小偷会是这些人里的哪一个呢?”汉克警长自言自语。“警长先生,查尔斯先生请您下楼吃晚餐。”管家皮特走进来彬彬有礼地说。
查尔斯、安迪尔和她的母亲,还有汉克警长围坐在餐桌前。“这么说您的保姆苏菲下午也丢东西了?”汉克警长问道。“是的,她丢了一枚金顶针。”安迪尔回答。
“我在这里还敢顶风作案,看来这个小偷的胆子真不小啊。”汉克警长生气地说。这时,管家皮特匆匆走进来俯身在查尔斯先生耳旁说了几句,查尔斯先生的脸色不由得一沉。“怎么了,查尔斯舅舅?”安迪尔关心地询问。
“是我的男佣杰克下午不辞而别了。”查尔斯说。“杰克是在和女仆玛丽大吵一架后走掉的。”管家皮特补充道,“他们两个正在筹备婚礼,常常为一些琐事争吵。”查尔斯说道。“是啊,我昨天在镇上还看到他们在激烈地争吵呢。”厨师汤姆突然插嘴。
汤姆是一个秃顶、发胖的中年男人,他平时寡言少语,所以一说话大家就都转过身去看他。迎着大家投来的目光,汤姆耸了耸肩膀说:“哦,火上还煮着鸡汤呢。”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吃过晚饭后,汉克警长对查尔斯先生说:“经过一天的现场侦查和推理,我大致形成了一个思路。如果您允许的话我要询问几个人。”“请您按侦破程序进行吧。”查尔斯先生说。
管家皮特是汉克第一个询问的当事人。
汉克用深邃的蓝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皮特后,突然连珠炮般地发问:“你为查尔斯先生工作多久了?你知道那枚蓝宝石戒指的价值对不对?当时你在花园里浇花,你的同伙完全可以把那枚蓝宝石戒指从窗户扔给等候在窗下的你,而你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把戒指藏在草丛或别的什么地方,然后跑到查尔斯先生的房间里。”说到最后一句时,为了形成一种威慑力,汉克突然两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皮特的脸。
皮特显然没有思想准备,他双手一下紧紧抓住了桌子的边缘,声音沙哑地说:“你的说法完全没有根据。我为查尔斯先生服务三十多年了,我的人品他最了解。”
“快说,你的同伙是谁?是不是那个女仆玛丽,还是另有其人?”汉克警长不依不饶地质问。“哦,查尔斯先生……”皮特转向查尔斯先生一脸恳求道。
“汉克警长,我完全相信皮特的为人,他是值得信赖的。”查尔斯先生说。“是吗?哦,这只是一种审讯技巧,是一种排除法,那么对皮特的询问就到此为止。”汉克警长说。
女仆玛丽是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她长着一双漂亮的黑眼睛。在听完汉克警长的询问后,她平静地说:“我的确进查尔斯先生的房间打扫卫生了,当时他正好在浴室里洗澡。在我清扫橡木圆桌时并没有看见那枚蓝宝石戒指。”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听说你正在积极地筹备婚礼,应该需要不少钱吧?你和未婚夫杰克为了婚礼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是不是也是因为钱呢?他偷走了查爾斯先生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逃之夭夭了,而你在这里善后,观察动向,选择合适的机会再一走了之,对不对?” 汉克警长的最后一句话基本是在咆哮,把坐在一旁的查尔斯先生震得耳膜嗡嗡响。
“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我没有偷蓝宝石戒指。我和杰克吵架以及他的出走是因为我发现了他写给别人的情书,原来他一直脚踏两条船,所以我们的婚约解除了。”玛丽止不住悲伤,号啕大哭起来。汉克警长和查尔斯先生不由得尴尬地面面相觑。
“汤姆先生,我想请问你,今天的赌马还顺利吗?”汉克警长开门见山地问。厨师汤姆略微一愣,干笑两声说:“呵呵,您在说什么呢?”“请不要否认,你一直在参与赌马对不对?你昨天到镇上不就是因为一场大的赌马局开赛吗?我有位朋友也喜欢这个,我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有趣的消息。”汉克警长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哦,是的,我手气不好输了很多钱,欠了一大笔债。”厨师汤姆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抬不起头来。“所以为了还钱你是不是偷了查尔斯先生的蓝宝石戒指?”汉克的语气变得非常严厉。“没……没有,其实我今天清晨根本就不在庄园,这里有我在镇上买的赌马票为证。”汤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小票辩解道。
安迪尔小姐的保姆苏菲是最后一位被询问的,但是在整个询问的过程中她一直都不住地用围裙擦着红通通的眼睛。当汉克警长毫不留情地指出她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时,这位冲动而肥胖的女士一下子扑到汉克警长身旁抓着他的衣领一边用力摇晃,一边眼泪汪汪地说:“天哪,你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我也是受害者,我的金顶针也丢了,你怎么不去帮我找一找?”
“可能我想错了方向,请容我再考虑一下。”汉克警长非常狼狈地拽了拽被苏菲拉歪的衣领和领带,对查尔斯先生说。
安迪尔小姐坐在床上读书,每晚睡前阅读是她一直保持的良好习惯。但是今天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白天的事情就像一张杂乱无章的网笼罩在她心上。
“妈妈,您在听什么?”安迪尔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母亲的床前。母亲温和地笑着,把一只耳机塞给她说:“一首有趣的歌曲《偷窃的喜鹊》。”“喜鹊喜欢偷窃吗?”安迪尔好奇地问。“是啊,据说它们在筑巢时最喜欢搜集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哦,我好像有些头绪了。”安迪尔突然茅塞顿开,高兴地跳了起来。
第二天,漢克警长、查尔斯和安迪尔一家共进早餐。汉克警长顶着两个黑眼圈,显然没有睡好,他宣布对案情有了新的推断,但是具体是什么他要稍后再揭晓。
“舅舅,您能不能找来一位善于攀爬的人,我有点事情得请他帮忙。”安迪尔对查尔斯先生说。
一位全副武装的高压线电工,在安迪尔小姐的指挥下爬上了庄园里一棵高大的白桦树上,那里筑着一个很大的喜鹊巢。
“先生,您在鸟巢里都看见什么了?”安迪尔小姐在树下仰着头喊道。“哦,天哪!你们不会相信,这里简直就是所罗门的宝库。”那位电工的声音显得异常激动。
原来,是喜鹊这个顽皮的小偷盗窃了查尔斯先生的蓝宝石戒指、保姆苏菲的金顶针,还有一枚钻石胸针、几颗闪闪发亮的玻璃珠,甚至还有一小块摔碎了的镜子。
然而,正当大家为安迪尔小姐的这个发现惊喜不已时,汉克警长默默地拎着自己的黑色提包离开了英伦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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