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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叙事标记语及其英译

时间:2024-05-10

刘泽权 田 璐

提 要:受说书传统的影响,章回小说中运用了大量具有拟书场特征的叙事标记语。这些模式化、雷同化的标记语在语篇连贯上具有重要作用,从而成为章回小说的叙事标记。本文尝试对章回小说的叙事标记语进行定义与分类,借助语料库,以系统功能语法为评价手段,对《红楼梦》叙事标记语及其在三个英译本中的体现进行定量、定性分析,旨在发现各译本在展现叙事标记语方面的异同与得失,以期对典籍英译起到借鉴作用。

关键词:《红楼梦》; 叙事标记语; 翻译; 语料库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100(2009)01-0106-5

Narrative Markers inHong Lou Meng and Their Translations

— A Corpus-based Study

Liu Ze-quan TianLu

(Yanshan University,Qinhuangdao 066004,China)

Influenced by the storytelling narrative feature of Chinese full-length vernacular fictions, Hong Lou Meng is embedded with a series of narrative markers to simulate an oral performance situation. With the help of corpus tools, this paper carries out a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comparison of the occurrences of narrative markers in Hong Lou Meng and its three English translations. Star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metafunctions of these narrative markers, the paper aims to assess the pros and cons of each translation with reference to their respective treatment of the narrative markers of the source text.

Key words:Hong Lou Meng;narrative markers;translation;corpus

1 引言

章回小说由宋元话本发展而来,是“中国古典长篇小说的主要形式”(马文熙等2004:748)。受说书传统的影响,章回小说保留了大量具有拟书场特征的叙事套语,如在叙事之初,往往附有“话说”、“且说”、“却说”之类为发端,其间有“说毕”、“忽见”、“原来”等为发展,结束时有“不在话下”、“不提”、“且听下回分解”等作为标记。这些貌似可有可无的叙事套语却恰恰体现了作者模拟说书场景的语言特色,在语篇连贯上具有重要作用,从而成为章回小说独具特色的叙事标记语。然而,鲜有研究涉及到古典文学的英译本是否充分体现了这些叙事标记语的文体特色及功能。徐珺曾对《儒林外史》汉英语篇的语篇体裁进行过相关对比分析,但并未对叙事标记语进行有针对性的深入探讨,涉及的语料也较为有限,更倾向于定性研究。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计算机的广泛应用,通过建立语料库进行语言研究的方法得到了人们的普遍认可。这种通过利用语料库储存数据大、计算机运行速度快、语料库工具能准确地对大量数据进行检索统计的研究方法更有利于研究者对语言进行系统、全面的对比分析,通过定量分析和功能阐释相结合,从而获得各种客观实用的研究成果。”(Biber 2000:233) 本文基于“《红楼梦》中英文平行语料库”的检索统计结果,以系统功能语法为评价手段,结合叙事学和语用学的相关研究成果,对《红楼梦》中的叙事标记语及其在三个英译本中的翻译进行对比分析,旨在发现各译本在体现原文叙事特征方面的异同与得失。

2 理论依据

系统功能语法,作为一种“十分重视语言的社会功能及如何实现这些社会功能”(朱永生等2004:115)的研究方法,已广泛应用于语言研究的各个领域。正如汤普森所述,“作为也许是最为发展的语篇功能研究方法,功能语法具有极大的优势,随时可被不同研究领域的分析家们所应用”(Thompson 1996/2000:222)。

系统功能语言学重视语境因素对语言使用和语言意义的影响,并将其分为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两个层面。前者代表“人们在日常社会活动中的一种抽象化形式”(黄国文 葛达西 2006:20),后者是前者“现实化的表现,是在具体的语言交际事件中支配语义选择的因素”(张德禄刘汝山 2003:53)。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又分别对应语类和语域两个概念。语域是语类的表现形式,同时又在语言中得以体现(Martin 2004:495)。

章回小说的文化语境为作者模拟书场格局,把自己当作故事的讲述者,对虚拟听众即读者讲故事。文化语境“通过语类结构(generic structure)得到体现”(朱永生 严世清2001:186)。在章回小说中,其语类结构即为作者模拟说书人叙事的开端、发展和结束,从而构成“语篇的最高层次的宏观结构”(张德禄 刘汝山2003:8)。

语域概念说明人们在说话或写作时,会根据情况的不同而采用不同的语言。“语域理论就是要试图揭示支配这些变化的普遍规律,以便使我们了解什么样的情景因素决定着什么样的语言特色”(Halliday 1978/2001:32)。语域共有三个变量——语场、语旨和语式。章回小说语类下的语域三变量分别为:语场——讲述故事;语旨——作者和读者(作者是讲述者,读者为虚拟听众);语式——虚拟的面对面交流。值得注意的是,章回小说运用了语域的转换,即把原本是口头说书用的话本转化为书面的白话小说,这是章回小说最大的语言特色。

语域的三个变量决定语言在其三大元功能上的选择。这三大元功能分别是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它们进一步又由具体的“词汇-语法结构”来实现。

概念功能指“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的各种经历的表达”(朱永生等2004:137),由经验功能和逻辑功能构成。在经验功能里,最重要的概念是及物性系统。及物性系统包括6个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行为过程以及存在过程。章回小说的叙事标记语“话说”、“却说”和“且说”表达的是言语过程,而“且听下回分解”则是行为过程。

人际功能主要“表达讲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和他对事物的推断、参加社会活动、建立社会关系等功能”(朱永生等2004:148)。语言的人际功能用来描述交际者的信息交换。也就是说,人际功能表达说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等。“语气”和“情态”是它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

语篇功能着眼于语篇的前后连贯,由“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系统协同完成”(同上:153)。语篇功能关注信息是如何组织起来的。“主位”和“衔接”是常被用来考察语言语篇功能的两个方面。主位反映说话人或作者所提供信息的焦点,而衔接“指的是语篇中语言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胡壮麟等1989:151)。

3 研究对象

本文的研究对象是《红楼梦》中体现章回小说叙事特色的叙事标记语及其在三个英译本中的翻译。语料来自对“《红楼梦》中英文语料库”相关检索结果的筛选处理。其中,中文文本是由蔡义江校注、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120回《红楼梦》。三个英文译本分别为英国汉学家霍克斯(David Hawkes)及其婿闵福德(John Minford)合译的120回The Story of the Stone(1973-86,以下简称“霍译”)、中国翻译家杨宪益与他的英国夫人戴乃迭(Gladys Yang)合译的120回A Dream of Red Mansions(1978-1980,以下简称“杨译”),以及英国驻澳门副领事乔利(Bencraft Joly)翻译的前56回Hung Lou Meng(1892-18933,以下简称“乔译”)①。

4 《红楼梦》叙事标记语及其分类

对于章回小说的叙事标记语,学界似乎尚无明确的定义与分类。王彬对《红楼梦》中的叙事标记语进行了较深入的探讨(王彬1998),但对其定义并不明晰,分类也不够系统。本文尝试根据叙事语篇的宏观结构模式及《红楼梦》中叙事标记语的语篇功能,对其分类如下。首先,根据其在叙事中的作用,将叙事标记语分为起始标记语、发展标记语和结束标记语三类,分别对应叙事开始、发展和结束时所用到的标记语。这里重点解释一下发展标记语:发展标记语指在一件事情的叙述中,提示其他突发事件或并行发生的事件所用到的标记语。其次,根据其在文中出现的位置,起始标记语和结束标记语又可以分为章回标记语和局部标记语。章回标记语即出现在章回首末的标记语,对于各个章回的起始与结束起着重要的标志性作用。局部标记语意指出现在各章回之中的标记语。虽然各章回都有一定的主题,可它的场景也是多变的,往往一个章回会交代几件事情。这时,局部标记语在事件交替的叙述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最后,根据事件的缘起,发展标记语可分为表示动作结束(如:“说毕”、“想毕”、“念毕”)、言语打断(如:“说话间”、“正说着”、“一语未了”)、感官侵入(如:“只见”、“忽听”、“忽闻”)和叙述人现身(如:“原来”、“不料”、“谁知”、“可巧”、“正是”)的标记语。

以上对《红楼梦》叙事标记语的划分可用图示概括如下(图1):

5 语料分析

受篇幅所限,本文重点对比分析《红楼梦》叙事标记语中的章回标记语及其英译。对局部标记语将不作详述,待另文探讨。

5.1起始标记语

在《红楼梦》中,每当开始一个故事的讲述时,作者往往以“话说”、“却说”、“且说”发端,其使用频数如表1所示:

从统计数据可以看出,“话说”在作为章回标记语时,出现的频数明显高于其他两种标记语,占80%以上,而“且说”仅出现了4次。但是,在作为局部标记语的时候,“且说”出现了141次,而“话说”没有出现,表明了叙事标记语在叙事中的不同作用。对此,卢惠惠如下陈述:“‘话说多用在整个故事的开始,‘话指整个故事,说话人以此表明整个故事的开端。而‘且说、‘却说多用于情节转变之处,因为从语义上来说这两个词本身含有‘暂且说、‘再说的意思,有转折意味,所以多用于由一个情节转向另一个情节” (卢惠惠 2007:260)。这样的解释和本文的定量研究结果是一致的。

通过对各英译本的考察发现,杨译在体现《红楼梦》叙事标记语方面所做的努力最小。以对章回起始标记语“话说”的翻译为例,原文共出现了93次,而杨译仅有三回以“as we saw”(“我们看到”)的形式对其有所体现。霍译翻译出了其中的23次,且采用了多种体现形式,概括如下(表2):

在原文中,叙事标记语“话说”是句子的附加成分,不影响所在话语的命题内容,但却作为话题标记提示叙事的开始,因而也属于语用标记语的范畴(冯光武 2005:6,冉永平 2005:6)。通过“说”这个言语过程体现了章回小说拟书场的特征。在霍译中,多样的表现手法同样实现了引出话题的语用功能,但原文的情境语境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再现。在第27和99两回,霍译以“TO CONTINUE OUR STORY”(“继续我们的故事”)开篇,这种简洁的表述方法似乎更接近原文叙事标记语的语义、语用功能。

三个译本中,乔译在最大程度上对于原文的叙事标记语进行了重现。虽然乔译仅包括《红楼梦》前56回的译文,但是在这些章回中出现的“话说”都被翻译了出来。只是像霍译一样,乔译也没有遵循原文程式化的用词,而是采用了多种表达方法对于事情的开始进行标记,对其总结如表3所示:

乔译在表现“话说”时更注重突出其叙事功能。除了直接以“故事”为主语展开叙事外,在以we(我们)做主语的小句中,物质过程的目标也常为our story(我们的故事)或our narrative(我们的叙述)。另外,乔译在10个章回中也采用了动词不定式开篇,包括But to proceed/continue(继续),But to resume/return to our story/narrative(继续/回到我们的故事/讲述)。其中,But(但是)的重复使用增强了叙事标记语的程式化性质,但其转折意味为译者的创造,并不符合原文实际。

各译本对其他两个起始标记语“却说”和“且说”在作为章回标记时的翻译策略同对“话说”的处理大体相似。杨译忽略了大部分的此类叙事标记语,而在乔译中却基本上都得到了体现。霍译注重语言的多样化,但在选择对哪些章回的标记语进行翻译时显示出较大的随意性。

5.2结束标记语

与起始标记语相呼应,章回小说中每当一个事件叙述完毕或告一段落时,常伴有结束标记语作为提示。“经过这样的处理,便保证了每一段落都有始有终,若干个有始有终的段落凑集一起,便集辑成章。”(王彬1998:32)

“且听下回分解”是章回小说典型的叙事标记语,标志着一个章回叙事的结束。有时被述事件并未完结,作者有意在情节关键处嘎然而止,制造悬念,吸引读者继续“听”下面的故事。《红楼梦》在这方面有所突破,其章回结束标记语并未一致采用模拟书场格局的“且听下回分解”,而运用了更加简化的“下回分解”(48处)及个别的“且看/见下回”、“下回便知”等,但整体上仍保留了章回小说的叙事标记语。② 译者在翻译的时候,显然难以顾及到这些差异。本文将从系统功能语言学三大元功能入手,对各译本章回结束标记语的翻译情况进行对比分析。

从语篇元功能的实现分析,三个译本对《红楼梦》章回结束标记语的翻译各有特点。霍译和杨译倾向于通过表达物质过程的小句来实现语篇的概念功能,而乔译同样注重行为过程的选择。如《红楼梦》第二回的末句为“雨村忙回头看时,要知是何人,且听下回分解。”各译文如下:

霍译:But if you wish to know who it was, you will have to read the next chapter.

杨译:Yucun turned to look. But to know who it was, you must read the chapter which follows.

乔译:But reader, if you wish to learn who the man was, listen to the details given in the following chapter.

乔译所选择的动词listen(听)与原文的“听”在及物性上是对等的,反映出章回小说的拟书场特征。霍译和杨译虽然也达到了提示读者继续阅读下文的语义功能,却没有重视章回小说所特有的说书传统在叙事标记语上的体现。

在语气的选择上,杨译和乔译更多地使用了祈使句。乔译还创造性地运用了5个疑问句增加与读者的交流与互动。情态系统方面,霍译、杨译和乔译分别使用了表示概率的will(将)38次、3次和14次以提示下一回将讲述的内容。另外,霍译还使用了表示义务的you will have to(你将要)(15处)及must(必须)(22处)建议读阅读下文,但语气过于强硬。杨译也使用了must(15处)表达同样的人际功能,而在乔译中没有出现。

“主位是话语的出发点。”(胡壮麟等2005:162)由于杨译把大量章回结束标记语都译成祈使句,所以译文中小句的主位多为读者,即省略了的you(你)。乔译在语篇功能的实现上最具特色,大部分小句的主位都是复项主位。在所有47例译文中,用到了39个but和37个reader(读者)分别表示语篇成分和人际成分,因而译文结构性更强,读起来更亲切。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三个译本对原文的章回结束标记语都有所体现,只是在实现语篇元功能上各有不同。相对而言,乔译在概念功能和语篇功能上更接近原文且有译者自己的创新,而杨译在人际功能上更好地体现了章回结束标记语的语气特征。此外,在语言上杨译最为简洁,霍译和乔译略显繁琐,没有展现出章回小说叙事标记语模式化、雷同化的特点。

6 结论

本文借助语料库统计工具对《红楼梦》的章回叙事标记语及其在三个英译本的再现情况进行检索和对比分析。研究发现,《红楼梦》的叙事标记语体现了章回小说所特有的拟书场特征。译文(尤其是杨译和霍译)为了保证顺畅,对这些标记语进行了大幅度的忽略和变通。此举却大大削弱了原文模拟说书的语言特色,“因为这类术语本身的作用倒在其次,它要与整个语言系统构成叙述体制,方能体现章回体的语言特色”(陈美林等1998:243)。只有乔译对叙事标记语基本上都做了保留,但译文过于冗赘,与原文简练的语言风格不甚相符。

我们认为,译者在处理《红楼梦》程式化的叙事标记语时,似乎应该采用固定的翻译方式,以保持译文前后的一致性,凸现章回小说特色。参照其他一些章回小说的英译,中国籍的美国犹太裔学者沙博理(Sidney Shapiro)把章回结束标记语译为疑问句加上Read our next chapter if you would know的形式,英国人詹纳尔(W. F. Jenner)将其处理为If you dont know…, listen to the explanation in the next installment,赛珍珠(Pearl Buck)把章回起始标记语和结束标记语分别统一翻译为IT IS SAID 和疑问句加上Pray hear it told in the next chapter. 这些对叙事标记语的翻译方法都值得借鉴。

注释

①《红楼梦》版本纷繁复杂,各译者所采用的底本不尽相同。霍译本主要依据程乙本,间或根据抄本,甚至有他自己的改动;杨译本主要依据有正本(又称“戚序本”,属于“脂本”的一种);乔译本主要依据王希廉评本(属于“程甲本”的一种,王金波2007)。本文所采用的蔡义江校注的《红楼梦》为多种版本互校而成。由于底本问题,本文所进行的翻译比较可能与各译本的具体实际情况有所出入。考虑到《红楼梦》叙事标记语在各版本中均有大量保留,而且本研究是建立在对《红楼梦》中英文全文(乔译为前56回的全译本)检索基础之上的对比分析,个别地方的出入应该不影响整体的评判。

②程乙本将《红楼梦》中的章回结束标记语都统一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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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8-11-21

【责任编辑 郑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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