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述：与NPD男友分手后，我抑郁到想自杀

燕玉涵

2021年年底，王力宏和李靓蕾的婚恋纠纷甚嚣尘上，而心理医生对王力宏“自恋型人格”的诊断，也让两性关系中这种心理问题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自恋型人格障碍（简称NPD-Narcissistic Personality Disorder）是一种难以自查的长期人格障碍。患有这种人格障碍的人通常有非常高的自恋程度，甚至有较强的工作能力，但他们擅长撒谎和表演，缺乏同理心，没有共情能力，喜欢长期情感操控自己的伴侣，并对其进行打压，这会给伴侣带来极大的伤害，因此在亲密关系中非常可怕。

小猪头曾与两位自恋型人格障碍男友交往过，在交往过程中，她经历了情感操控、被出轨、打压辱骂甚至家暴，分手后她患上了抑郁症，严重时曾想过自杀。直到她了解到自恋型人格的存在才意识到，分手并不是自己的错。之后她开始自学心理学，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她的生活逐渐回归正轨。如今，她在知乎为NPD受害者提供心理咨询，帮助更多受害者走出阴霾。

以下是她的自述：

我一共有三段恋爱经历，除了第一任比较正常，后两任我现在认为都是非常典型的自恋型人格障碍。

他们的表现形式有细微的差别，但共同特点都主要体现在玩弄女性感情上，他们会无差别对待很多女性。

我在跟第二任男友交往的时候发现他手机里有跟很多女生的聊天记录，起初我以为他是花心，后来才发现他对这些女生都另有所图，要么把女生当提款机，要么为了发生关系。

前期他以一个很懂女生的形象去接近你，通过小恩小惠让女生觉得他很贴心，后面就会让女生送他比较昂贵的礼物，并同时出轨很多女生。当你真的爱上他以后，他就开始打压你，说你的各种不好，比如说你长得不够好看，或者你家还不够有钱，或是你跟我前女友比起来如何不好。

交往了半年后我有点怕了就跟他分手了，分手后在我还没完全走出来的时候，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第三任男友。

这个男生虽然家境不太好，但个人条件很优秀，他是公务员，而且工作上表现非常优异，代表单位得了很多奖项，给人的感觉是很积极上进的。因为上一任男友有点公子哥的感觉，所以他的勤奋上进当时很吸引我。

刚认识他不久的时候，有一次我的手机没话费停机了，我跟他说让他帮我充下话费，充完后把钱转给他，他当时一下给我充了三五百，并且不让我还钱。因为当时我知道他对我有好感，就会觉得这个男生好像真的蛮大方的。

他还喜欢打着喜欢小动物的幌子去接近女生，比如你们家养小猫、养小狗，他会带你去喂流浪猫，让你觉得这个男生很有爱心。直到我真的跟他交往以后，去到他家以后才发现他在虐待他的小猫咪，并不是他朋友圈里晒的很喜欢小猫的样子。

他特别会撩拨女生的情绪，我记得很清楚，我跟他在一起没两天，他就已经把手机屏保换成我的照片了，还把他的朋友圈背景也换成了我的照片。

总之他会给你非常多的关注，让你觉得，哇自己突然被看到了，怎么还有一个男生可以这么喜欢你。那段时间其实就是他在把你当成猎物，主要就是围着你转，可以跟你长时间煲电话粥，可以车接车送，它也许比一般的甜蜜期再浓烈个十倍，这是很多女生无法抵挡的。

之前如果说恋爱程度满分100分的话，我能给他打90分，我会觉得我真的捡到一个宝了，怎么处处都这么好，工作上优秀上进，长得也不错，又这么喜欢我。

第一次发现他不太对劲是在交往一个多月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去看电影。在看电影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的一个男性朋友发微信问我要不要去打麻将，我一直有一帮固定的牌友经常一起打麻将。因为在看电影，我就看了一下没回，把手机放了回去，结果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然后就把手里的可乐跟爆米花扔了在电影院里面暴走。

我就想，发生什么事了？因为不想打扰别人，我就追他到电影院外边。他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没想到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想到你背着我还跟别的男人联系，我最接受不了这种行为了。

当时我觉得被冤枉了，很想好好跟他解释，告诉他这只是我的牌友。结果他要我打电话给那个男生，证明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我也真的傻傻地拨电话过去，那个男生感到很莫名其妙，就说我们只是打牌的牌友。

打完以后，他说从此以后他要开始光明正大地看我的手机了，任何东西他都可以看，理由是他不信任我。我也没有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之前都表现那么好，我就想这次一定是我的问题才让他这么生气，那我以后不这样做就好了。

于是我就开始给他看我的手机，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直到我后来发现，他居然会翻我四五年前的购物记录，会翻我给前任买礼物的记录，还有外卖记录。如果我在哪个地方订了两份外卖，他就会说，你当时是不是跟谁在一起？

他还会控制我的消费，希望我按照他规定的标准去花钱，在他标准以外的花费都得跟他解释。比如我的護肤水用完了，买了一个超大瓶的SK2护肤水花了1000多块钱，是我收入的合理消费范围内，可能稍微奢侈一点，但是一瓶可以用很久，他就会指责我是过度消费。

他也会规定我穿什么衣服。我平常打扮是比较职业、偏成熟的，但从认识他以后，他会把我塑造成小白兔的样子，必须得剪他喜欢的发型，化他喜欢的妆。他还会跟我说，你不会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吧？你知道你全身上下只有嘴巴不需要整形吗？他把我说得让我觉得除了他以外，没有人会要我。

他以结婚要拍婚纱照为由，让我整得好看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刚整完容，他就说，你能不能整回去，我没见过一个整完容比之前还丑的人。但是当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让医生给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本身是双眼皮，但是他希望我就变成网红那种很大的眼睛，让我去再割一个双眼皮，还让我把鼻子再垫一下。

后来我发觉我变成了一个傀儡，我不叫我的名字了，我叫的是另外一个人，我过的是另外一种人生。但凡有一点点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用荡妇羞辱我，比如说怪不得你前男友不要你，怪不得你没有什么朋友，你看你是什么样子。

他会不停地跟我索取各种价值，包括大量的情绪价值，让我产生自我怀疑。我是本科生，他是研究生，他就会说你看你这种学历，没有人会喜欢你，你找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在交往过程当中，我有时会跟他讲一些他让我觉得不舒服的点。我说出来之后，他就会“煤气灯”我（煤气灯效应是指对受害者施加的情感虐待和操控，让受害者逐渐丧失自尊，产生自我怀疑，无法逃脱）。他会混淆我对某件事情的感受，因为他除了自恋型人格以外，还有一定的妈宝男属性。

我曾提出我们谈恋爱遇到矛盾不要告诉他妈妈，他会说，我妈就是希望我过得好，我很孝顺的，我跟我妈说有什么问题？他会把我提出的边界感问题转换成他孝不孝顺的问题，通过混淆、转移焦点让我忘记我本来跟他讨论的话题，然后上升到我的错。还有一次我看到他跟别的女生的暧昧聊天记录，他却说那只是同事，是你太敏感了，像你疑心病这么重，哪个男人敢跟你在一起，把我塑造成一个小心眼的人，通过各种方式“煤气灯”我。

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就会暴怒。他有过摔东西、砸门、破坏家具等等这些行为，甚至到后来他还会动手，并不是所有自恋者都会动手，但是有一小部分自恋者确实是会动手的。因为他圆不了自己的谎言，他就会暴怒，然后动手。

冷暴力也是他们最擅长的，他想摆脱你的时候，就会很长时间不联系你，或者直接拉黑，让你自己去瞎想，但他其实已经在跟别的女生开心地聊天，人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还有一个很诡谲的地方是，他知道你发现他什么东西以后，他会自己先发脾气，开始指责你过去的种种不好，让你忘记你要指责他的意图，最后的结果就是又变成都是你的错。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很差劲，以前我会给自己打六七十分，但认识他以后，我真的觉得自己成了负100分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别的人一定受不了，有他要我已经不错了，我不应该再对他提要求。

但是他如果一直这样，我可能也就离开了。他这个人很会利用心理，心理学里最恐怖的地方是“间接性强化”，就是他会在你失望绝望的时候，突然又给你一颗甜枣。

以前他提分手，我都会挽回，后来有一次他提分手，我真的累了，就答应了，结果他疯狂打电话认错说，哎呀宝贝，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然后就来陪我吃饭看电影，陪我照顾我的小狗，突然又变成一个贴心男友的样子。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半天到一天以后，他就会说以后你不要再做那些错事了好不好，你不做那些错事，我就会对你一直很好很好的。我就会觉得，他对我不好是我的错，只要我听他的话，我就还可以得到那个好的待遇，这就是我在那段关系里面坚持了九个月的原因。

他們对于每个人的功能都是有分类的，包括对朋友也是一样，但是他们全把自己包装得看起来都是向往爱情和婚姻的样子。

那时候我二十五六岁，我本身有点恋爱脑，辨别能力也没有很强。在交往两三个月后，我发现他这个人蛮孤僻的。他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没有那种可以交心的，可以分享秘密、分享喜怒哀乐的朋友。因为他们要的是一个人设，这是我后来发现的。他甚至可以私底下在我面前说他朋友的坏话，我会觉得这不像是朋友的相处模式，我不会对朋友这个样子。

后来我还了解到，他交往的历任女友都是家庭条件比他好很多的女生。他希望通过婚姻这种形式，去达成可以少奋斗二三十年的目的。如果图女生的钱，那你对我好也可以，但他并不会。等到你真的爱上他以后，他就会无休止地贬低你、打压你，同时还出轨好几个。如果遇到更有钱的女生，他就会想着把你给踹了。

所有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工具人。他们会把女性按照不同类型分好类，有的是性伙伴，有的是短期关系，有的是钱包，有的则是生育机器。比较明显的是王力宏那个例子，他在众多女性中挑选了一位符合他传宗接代要求的女性。总之，他们对于每个人的功能都是有分类的，包括对朋友也是一样，但是他们全把自己包装得看起来都是向往爱情和婚姻的样子。

一个我觉得比较明显的bug就是他们会在短期内跟你提出结婚的要求。这个也让很多女性很难分辨，因为有些女生到适婚年龄了，想找一个结婚对象。这个时候如果遇到一个男生对自己特别好，而且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表现得想跟你结婚，很多女生会识别不出来，就会觉得这个人好爱我，他带我去见他的朋友和家人，他是要跟我结婚的，一切都是公开透明的。

他还很喜欢给女生加一种东西，叫做“心锚”，就是让你去幻想一些东西。比如他一直跟我讲，他的婚房就差一个女主人挑选的婚床了，其他东西都已经装修好了，我只要跟他去挑一个婚床，就可以跟他结婚了。后来回想起来，一直折腾了我九个月的东西，就是我一直想着跟他去挑选一张婚床，跟他结婚。结果最后我发现，我反而为了跟他结婚付出了很多东西。

后来我觉得为了惩罚我，他迅速地去找了一个条件很好的姑娘闪婚，共同好友给我发了他们的结婚证，那时我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他却好像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

还有一个很恶心的地方，跟他交往的时候我一直很喜欢某个品牌的一款钻戒，问他可不可以结婚的时候买那款给我，他一直犹豫。结果他迅速地买了那款钻戒给他的结婚对象，还专门发了微博、朋友圈。他故意把logo拍得很大，我一看照片就知道是我跟他挑的那一款，当下我就觉得一定是我不配，是我太烂了，不然为什么人家可以迅速把我想要的东西给别人。

他们结婚七八个月后很快离婚了。他的前妻找到了我，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男生在结婚没多久就开始用对我的方法对待她，并跟前妻说我们分手都是我的错。

曾经某次吵架我求他以后，他让我给他买房子。当然他不会赤裸裸的要求，他会说他家也有房子，他的历任女朋友家里都有多少套房，爸爸是什么领导，你们家什么都不是，如果要配得上他，就得证明一下自己。后来他可能觉得没跟我在一起损失了一套房子，所以想让他前妻给他买一套更好的。

知道他离婚后，我去看他的微博，看到他在网上骂他的前妻，跟当时骂我几乎一样不堪入耳的脏话。这也证实了这种人跟谁都处不好。

我也是经历过才知道原来有一种渣男，他跟你结婚，只是把你当成一个稳定的钱包，或者生育机器，通过婚姻去套牢你。他们有的甚至希望女生意外怀孕，这样女生就不得不嫁给他，他还可以做一些婚前杀价的行为。

大概在分手快半年后我才意识到，这段感情结束是他的问题，因为就连分手时他也在推卸责任。

那时候我跟他见了双方家长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但是第二天他突然在车上疯狂辱骂我，那些脏话难听到突破一般人的想象，我受不了了，就在一个路边有红灯的地方下车了。这件事在他嘴里就变成了我是一个做事冲动、脾气火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但他丝毫不提他辱骂我的事。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坚决要分手，是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攀上了他的前妻，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在我挽留他以后，明显感觉到他气急败坏，他可能觉得怎么也甩不掉我。他就暴怒地把我抵在沙发上面，掐我的脖子，一只手捶我的腹部。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的头是锃光瓦亮的，就是男生要约会之前的那种发型。后来我跟他的前妻对了以后发现，他打完我以后就是去跟她约会了。

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在没事找事就是为了跟我分手，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把一切责任都推卸给我。

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其实他们是知道自己跟一般人不太一样的，但是他们没办法去面对这件事情，那他们就把无法接受的部分归咎于别人。如果你是他的伴侣，你就是他最大的情绪垃圾桶。

分手后的一两个月我都没意识到他是个很坏的人。他一直给我的感觉是我做得太差劲，是我毁了这段关系。那时候我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白天没法专心工作，晚上睡眠时间很短，最夸张的时候连喝水都会吐，短短两个月，我瘦了15到20斤，甚至想过自杀。

直到我无意间搜分手的一些关键词，跳出来一个“自恋型人格障碍”。我就觉得怎么每一条都这么像，我是不是遇到这类人了，而受害者的症状我每一条都中。然后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也自学了心理学，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我的生活才慢慢地回复正轨。

包括我后来看到包丽的案子，下面有很多人骂这个女孩子，只会觉得“不就是分手吗？不就是遇到一个渣男渣女吗？至于吗？”。我觉得这对受害者太苛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很多受害者，他会经历很长时间的自我挣扎，甚至有不少人是想过放弃自己生命的。

后来我了解了这两任NPD男友的家庭，也发现他们的家庭很有问题。他们的家庭氛围很奇怪，你到他们家的时候会发现，他们家起码有一位家长是掌控型的家长，会干涉他的人生那种感觉。

当然也不一定所有的NPD都是家长控制力比较强，也可能是父母长期忽视他的感受，但你只要跟他稍微了解一下就会发现，他的家庭关系很扭曲，却有种其乐融融的假象。乍一看，你觉得这家人好像跟一般家庭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你真的了解完以后就会发现除了他本人以外，他的父母至少有一个人也是跟他类似的性格，是有问题的。

他们通常没有什么边界感。比如两个人吵架不应该牵扯到爸妈，可以自己消化，或者跟朋友倾诉，但我一定不会找家长。他就动不动找他妈，甚至让他妈妈打电话给我，指责我的不是，或者说帮他儿子求情等等。我会发觉这家人没有边界感。

实际上，他们一家人是把你当成一个工具。你是作为他们的延伸，就相当于你是他们家一个桌子、一个椅子，那我会去问桌子椅子的感受吗？不会问的。你好用就可以了，你不好用我就把你扔掉，去找一个好用的代替。

而且真的分手以后，他的家庭是会帮着他去一起打击你的。这个例子很像李靓蕾，她面对的不是王力宏一个人，他面对是王力宏一家人。一家人帮他洗白，这个女人有问题，我们家儿子没有任何问题。

两年之前我想了很多，我想自己为什么会交往两个NPD，他们身上有什么样的魔力在吸引我。在这段关系中，我又是怎样中了他们的圈套。

我至今還记得第三任男友讲过一个很恐怖的话，他说，“我能搞得定这个城市90%的女人”。我也有咨询者跟我讲过，她的男朋友这样说过，“我能变成任何女人想要的样子”。

这也是我后来讲的，为什么NPD那么可怕，因为他是为每一个受害者量身定制的，而其实大部分女孩想要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他们把自己伪装成完美男友的样子，非常贴心，记住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们还会找一些有过创伤的女孩子，或者说比较缺爱、恋爱脑的女孩子等等，这些女生容易把这些行为过度放大，会觉得他好贴心，他好懂我，他满眼都有我。

他们一开始是给你100%安全感的，但甜蜜期撑不到三个月。他们一般从第四个月开始崩掉，慢慢你会发现他不对劲。因为那根本不是他本来的样子，他本来是非常猥琐非常不堪的，他需要把自己装作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一直演戏是非常累的。

所以我也想建议大家，千万不要太快上头，因为这类人撑的时间不会太久。还有如果在相处过程当中你感觉不对劲，那就是不对劲，不要去为对方找什么借口。

两个人最初的关系一定是平等的。我说的平等，不是说两人都有钱，而是心理位置上我们可以尊重彼此，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有各自的生活，但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我们在一起没有功利性、目的性，而是以爱的名义。

我现在学到的一个点，就是我的边界感比以前强很多。我不舒服就是我不舒服。我是一个同理心比较丰富的人，我不舒服的话，会想要跟你谈一谈，如果说我跟你谈也谈不下去、无法达成共识的话，那我可能会选择把你这个人从我的生活当中切断掉。

以前我总是为别人着想，我的感受是最后一位。但是现在我学会重视我的感受。如果重来的话，在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的时候，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指责我水性杨花的时候，我就会选择跟他分手。

太甜的糖果可能是有毒的，正常人的浓度是达不到那个程度的。只有一个人想把你骗到某种陷阱里时，他给你的糖果才会那么甜。

（李翱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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