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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逊,今生有幸成为你的迷

时间:2024-04-24

蒋 明

迈克尔·杰克逊不光留给我们音乐,还留下了一个形象、一种风骨,在昨天,小屁孩们挤在灰色的水泥房子里看着你跳舞,他们年轻的心中已经被潜移默化,至少他们希望成为你那样的人,哪怕只有短短的一支舞曲。

第一反应是解脱了,当迈克尔·杰克逊死讯传来,纷扰在其身边的恶语闲言就像孙悟空棒下唐僧,世界一下子清净了。这位与我们的身体一起长大的明星,在其艰难度过的后半生,远离了一个歌手的本色,占据着娱乐榜的头条。令人担忧的健康,带着点遗世的孤傲、枪打出头鸟的背运和哗众取宠的小丑形象,是杰克逊留给世人的最终印象。我们不能不为他的离去惋惜,当六七十年代生人与一位明星一同长大,我们所能给予他的理解同情,恰也是我们对待现实中磨难与背弃的感同身受。

80年代初,刚刚在改革开放中窥探到天机的新一代已经接触了港台文化的魅力,紧接着1987年第二次“新文化浪潮”开始逼近,一部名不见经传的美国电影《霹雳舞》引进中国,几乎一夜之间让躁动的孩子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大街小巷都是穿着高腰运动鞋跳着机械舞的少年。稍后,迈克尔·杰克逊的《真棒》引进大陆,那盘黑白相间说不出诱惑的封面和那个漂亮的外国人,成了录音机里播放最多的声音,那时候大陆热衷于霹雳舞大赛,很多时候跳舞音乐三分之一都是选自《真棒》。然后是《颤栗》、然后是月球漫步、然后是从黑人到白人的传奇,招招都让贫瘠土地上的少年张目结舌,朦胧中第一次崇拜一张面孔,崇拜那环扣相连的服饰,举手投足间的眼花缭乱。《霹雳舞》中那几位主角始终没有引导出时尚的具体概念与确定自身的明星价值,但是迈克尔·杰克逊,其歌手的价值远不如其文化符号与时尚先锋的重量。正是录像带中的白衣飘飘、正是一头不羁的卷发与科幻感的MTV,让我们知道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差距,知道了港台明星与欧美明星之间从里到外的区别。

迈克尔·杰克逊的录像带在80年代末的季节里不断被复制,却从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模仿,跳舞年代里如此,现在也如此,就像没有人能成功复制猫王与甲壳虫一样,如果上帝想看月球漫步,他只有找迈克尔·杰克逊。甲壳虫的精神内涵被无数人传承,他们却发挥不了杰克逊,他的舞步与气质加上天生的舞蹈音色,在身体本能上已经限制了门槛,他的音乐是典范楷模,却少有人去模仿,因为就算写出了和杰克逊一样的歌曲,也唱不出那种王者的震撼,或者说很多人试图模仿,却沦为诟病,以至于欧美乐坛长期没有和杰克逊类型并驾的歌手,遑论亚洲。韩国人日本人据说特别崇尚杰克逊,他们的街舞也世界闻名,可是除了效仿杰克逊的一些动作外,毫无震撼人们的力量,更缺乏大师风范。

1987年,我们的流行乐还处在《血染的风采》、处在西北风与港台歌手大举入侵的时间,国内那些扒带子的棚虫第一次没有复制杰克逊,他们也不可能复制出,后来的崔健、校园民谣、摩登天空、说唱等都遍寻不到杰克逊,他就像一面红旗孤单地插在自己的高地,不被遗忘也不被记忆。我每年至少要看一次那些伟大的MTV,收藏了很多版本的演唱会,还有那些被当作珍藏的原版磁带、海报,因为我断言大陆流行乐30年之内还是没有模仿杰克逊的资本,这不是想不想模仿的问题,而是综合素质及国民对流行文化的漠视结果。

杰克逊已逝,除了他在音乐中的无所不能,他还曾告诉我们,用衣服说话。他的中性风格,不阴柔、特立独行,仿佛是上帝于男女一身;他酷爱的军服装造型,宽肩、双排扣、太空装、金属元素,让我们看到一个权利符号的歌手;他穿着红色带拉链皮夹克,一条紧贴身体的收脚裤,单手戴一只镶满亮片的白色手套,头发被简单束起,佩戴着飞行员太阳镜让人崇拜。在那个单色彩的80年代末,他是所有男孩子的时尚上帝,我们从他美丽的衣服后面想象到更多世界的精彩,尽管我们最终谁也没有穿成那样,没有跳着他时髦的舞步成为明星。迈克尔·杰克逊不光留给我们音乐,还留下了一个形象、一种风骨,在昨天,小屁孩们挤在灰色的水泥房子里看着你跳舞,他们年轻的心中已经被潜移默化,至少他们希望成为你那样的人,那怕只有短短的一支舞曲。

杰克逊,今生有幸成为你的迷,有幸用你的录像带让思想激进的女生尖叫,有幸用你的音乐第一次站在舞台,有幸用你孤傲的表情度过我轻狂的少年,有幸让我怀念你,感谢你陪我走过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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