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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光未然:黄河的歌者

时间:2024-05-11

梁若冰

编者按:

光未然,著名组诗《黄河大合唱》的作者。《黄河大合唱》是展现民族精神、影响深远的国家史诗,《黄河颂》是其中的一首。被选入人教版语文教材七年级下册。阅读本文,有助于同学们对《黄河大合唱》的创作背景、历史意义,以及光未然先生的为人有进一步的认识。

革命诗人

光未然,原名张光年,1913年11月1日出生在湖北光化县(今老河口市)一个旧式钱庄职员的家庭。他曾伴同钱庄东家的孙儿读私塾。也读完了当地四年制的国民小学。

1925年,“五卅”惨案在上海发生,反帝浪潮波及老河口。当时年仅十余岁的光未然随同学们一同参加了游行示威,在街头演讲、演出爱国文明戏。反帝爱国活动打开了他的眼界,他开始认真思考民族的危亡和中国少年的使命。

1926年7月,北伐军胜利进军。之后,光未然不断得到思想上的启迪,他满腔热情地开始阅读革命书籍和“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作品。1927年春,光未然加入共青团。1929年,鄂北党团组织合并,他转为中共正式党员,这时,他还不到16岁。

之后,光未然担任地下县委的联络员。他还在一家小书店当伙计,利用这机会,博览进步书籍,立志学习创作并投身于革命文艺运动。

光未然在文学创作上不断积累,他在报刊上发表文艺论文,组织拓荒剧团,创作了不少有影响力的独幕剧,等等。1936年,他创作的歌颂抗日志士、表现民族觉醒的《五月的鲜花》,经阎述诗谱曲后,流传甚广。也是在这一年,光未然、冼星海相识相知。他们在《黄河大合唱》之前,已经成功合作了《高尔基纪念歌》《拓荒歌》《戏剧抗战》《新时代的歌手》《赞美新中国》和《保卫大武汉》等歌曲。

不朽组诗

两个唯美灵魂的碰撞,成就了不朽的文艺作品。

1939年1月。光未然在晋西抗日行军途中,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断左臂,由抗敌演剧第三队伴送到延安诊治。在延安医院休养的短暂期间,他回想起两次渡黄河及在黄河边上行军时所看到的壮丽景象。在病床上口述创作了组诗《黄河大合唱》。冼星海听到光未然的朗诵后,一把抓住歌词激动地说:“我有把握把它写好!”

紧接着,冼星海日夜突击了6天时间,写完了《黄河大合唱》的全部曲调。终于,《黄河大合唱》在当年4月由抗敌演剧第三队在延安首演。从此,《黄河大合唱》在全国各地广泛传唱,受到抗日军民的热烈欢迎。

《黄河大合唱》到底鼓舞了多少青年的抗日救亡热情?答案是:不計其数!很多人说,正是听到了《黄河》(指《黄河大合唱》,下同)的咆哮和怒吼,才奔赴延安,奔赴解放区,奔赴抗战前线的。

冼星海的学生、指挥家严良垄(kun)常说:“《黄河》哺育了我,我是在《黄河》的歌声中成长的。”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在从城里回驻地的路上,经常会听见《黄河》的歌声。连国民党公职人员也会唱“风在吼,马在叫”。

作家邵燕祥说,有一部《黄河大合唱》,一首《五月的鲜花》,光未然可以不朽了。光未然这传世作品之所以会真正传世。我想是因为它们写出了当时中华民族的心声。也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反法西斯的人类的心声,它们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我相信必将一代代地流传下去。

报春使者

诗人要做报春的使者,经历这难得一遇的改革机遇。1977年,光未然凭借多年的革命经验及政治家的胆识与承担,认为文艺的春天已经到来,因而欣然领命筹备恢复中国作协,主编《人民文学》。

王蒙回忆:“他多年担任《文艺报》《人民文学》与中国作协的主要领导职务。尤其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头几年,那还是改革开放摸着石头过河的初期,一方面是空前的百废俱兴的新局面。一方面是各种思潮各种憧憬各种理解的交融与冲撞:一脚深,一脚浅,一会儿弄湿了鞋袜,一会儿半个身子跌到了水里。敏感作家的敏感题材、作品常常成为争议的话题,成为各种思潮乃至力量的演习舞台、磨刀石与箭靶。”

《人民文学》资深编辑崔道怡表示,光未然不是一般主持,而是直接抓稿子,为文学拨乱反正做出果敢判断。1977年9月,编辑部接到自由来稿、刘心武的小说《班主任》,认为作品涉及尖锐矛盾,有所顾忌。光未然一锤定音,“写矛盾尖锐好,不痛不痒不好”,使得这篇小说及时在11月号发出,随即产生巨大反响,是为“伤痕文学”之滥觞。

文人风骨

无论处在什么职位,晚年的光未然骨子里始终保持着一种诗人气质和文人风骨。他每天读书看报,关注时事,孜孜不倦地学习,整理旧著,全心全意倾注于《骈体语译文心雕龙》的著述,甚至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

为迎接新世纪的到来,2000年,光未然为《光明日报》的《迎接新世纪专版》撰写文章,还撰写了回忆录《光未然脱险记》。

“不麻烦大家,不麻烦单位”是光未然的口头禅。《文艺报》原主编谢永旺回忆说:“光年同志八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提议聚一聚,他不同意,说不麻烦大家,更不麻烦单位了。生日那一天下午,荒煤、冯牧、谌容、达成、沛德和我,还是去了,光年邀请我们去他家吃羊肉面。”

无论做多大的官。光未然的内心永远都是平民本色、诗人情怀。骨子里充满了对新生事物的热诚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这是许多人对他的评价。

(选自《光明日报》2013年11月14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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