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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象牙塔”后的理性回归

时间:2024-05-11

张韶琲

摘 要:大学经历了岁月变迁,从中世纪一直延续到现在,或许就在于其对理性的追求和恪守。现代大学处于竞争激烈的市场之中,要承担更多社会职能,要走向社会,但在走出的过程中出现了理性失范等问题,所以,大学既要走出“象牙塔”,也要坚守“象牙塔精神”,回归理性。

关键词:大学理性 象牙塔 大学与社会

时光漫漫,历史的长河仿佛有湮没一切的力量,而大学却经历了岁月变迁,自中世纪以来就以其独有的姿态经得住了时间的考验一直延续到现在,美国当代著名的高等教育思想家克拉克·克尔曾指出,从1520年西方世界建立的机构至今以其公认的形式维持到20世纪中叶的约有85个,其中有70个是大学,而那些与经济利益、政治权力联系紧密的机构几乎都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大学之所以能够成为常青藤,或许其对于理性的追求和恪守就是首选之因。

一直认为“大学理性”就像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只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而触不到,但是拜读了张学文的《大学理性研究》之后,才发现即使理性是空中楼阁,也是有根基的。大学理性是人类的理性与非理性、理智与情感交融的产物与统一体,其哲学基础既根源于大学是人类追求理性秩序下学术知识与道德规范的普遍必然法则,又渊源于大学是人类自身精神制度化的产物与人文主义机构。[1]《大学理性研究》中对于“大学理性”的哲学基础、概念、表现以及理性失范及其對现代大学的影响进行阐述,并结合中国大学实际情况展开了多方面的研究。张学文博士对于大学理性的研究又不局限于“大学理性”,他也讲非理性讲道德,讲经济讲政治,讲“理想模型”讲大学行动,将大学理性放在历史的长河中,放在社会的大背景下,使得其研究自身也是充满理性之光。

今天的大学要回避“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发展已经不现实,因为整个大学内在运作机制本身就成了一个充满竞争的市场,现代大学更是需要也理应承担越来越多的社会功能[1]。大学必然是走出“象牙塔”的,那么走向社会的大学又如何发展?

一、走出“象牙塔”

“象牙塔”是“指脱离现实,沉湎于个人主观幻想,追求形式精美的创作倾向”。早期的西方大学曾经与社会保持一定距离, 以维护其学术研究和教学自由,这一遗世独立的状况被人们称之为处于“象牙塔”之内。虽然是“关起门”来的教育,但是或许正是大学与社会保持的这段距离,正是这种距离所形成的近乎封闭的系统,正是在这个系统中坚守着象牙塔精神才使当时的学术研究更为纯粹,教学更为被重视。

也许从一种理论的思路,一种理想的状态来讲,大学远离社会或许更有利于学术自由、学术自治和学术中立等原则的坚守,通过张学文对西方大学的理性与变革的梳理来看,处于发展初期的大学,规模小且彼此孤立,在与其他利益群体的冲突中逐渐与世俗社会分离,形成一种独立的形态,成为“象牙塔”。中世纪大学而是“由人建成的”,没有所谓的物质基础,大学的制度根深在大学的传统中,这也是其与外部相处的法则,大学拥有着自由、自治等制度诸多方面的理性特征。

渐渐地,有一张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把大学和社会其他主要机构连接起来,从德国大学观:“大学是‘教学与科学相结合的理性共同体”,到英国大学观:“大学是通过传授‘自由知识培养‘有修养的绅士的场所”,再到美国大学观:教学、科研与社会服务并重的“新理性主义大学”,大学与社会的互动与交际越来越多,尤其是“威斯康星理念”的兴起真正确立了近代大学的社会服务职能。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大学走出“象牙塔”是历史的选择,也是大学自身的选择,更是一个不断追逐大学理性的过程。

随着大学与政治,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大学再也不能遗世而独立,不能自外于人群。随着时代的发展与进步,大学的闭门造车必定出门不合辙,社会形式在变化,全球化进程在推进,经济结构在改变,人们对作为社会未来接班人的培养中心——大学的期望也在变化,政治、经济、文化无一不伸出无形的手影响着大学的发展。走出“象牙塔”的大学如若大学能外界不断干扰的洪流中独善其身,而是随波逐流,大学将变成社会的附属品,一味地迎合社会需求,一味追求外在的利益,一味放弃大学之本,失去理性之思考、精神之坚守、文化之传承,那么大学必定会在发展过程中一路跌跌撞撞,找不到未来前进的方向。

二、审视理性失范

阿什比曾说,“为了生存,一个机构要满足两个条件:必须足够稳定地保持它得以产生的理念,必须有足够的行动同支撑它的社会保持联系。”的确,良好的互动关系对于大学与社会来说都是极其有益的,但是,越来越多的大学在社会服务活动中已经偏移了应有的轨道,就像张学文所提到的:有些大学的社会服务活动并未真正坚持“威斯康星理念”所倡导的学术基础,教学、科研活动也日益强调应用,从而与强调学术性和学理性的传统大学理念发生了严重的冲突[1]。

象牙塔内部的学术研究与象牙塔外部的市场价值主动勾连而衍生的“学术资本主义”无孔不入,并深入大学的骨髓,进而表现为大学理性、责任伦理与较之自由的消隐,校园文化生活自主性的丧失以及学术创造力的萎缩。这种由外及内与内外勾连而产生的压抑教育主题性现象导致了当代“大学理性失范”[1]。

1.大学与社会的关系

大学和社会的关系朝着越来越不和谐的状态发展,随着大学走出“象牙塔”,社会更多的介入,功利主义、经济主义侵入到校园里,学术资本主义深入到大学的各个部分,就像癌细胞一样扩散,大学理性、责任伦理、学术自由、大学自治逐渐丧失,校园文化和学术能力逐渐消退,为了迎合社会,大学渐渐失去自己的独立性,功利、浮躁、交易充斥着大学校园,大学理性的失范引发了诸多议论之声:大学为谁服务;大学应该怎样提供服务;大学应该开展普通教育还是专业教育等等,大学质量产生的不可忽视的问题受到了社会严厉的苛责。这似乎并只是在中国,或者只是一类层次的大学所出现的问题,大学的发展仿佛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越是受到来自社会的苛责,学校越是更加小心翼翼去迎合,也越无法达到令人满意的教育质量,就越受到责难。

2.大学自身

大学的发展仿佛陷入了类似于道德上“两难问题”,一面要面向社会,迎合社会做出改变,一面又要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和人文性,表现尤其突出的就是专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的关系,携手并进的口号谁都会喊,但在真正执行的过程毕竟不易,在专业教育发展越来越迅速的同时,普通教育避不开地受到了冲击,社会要求大学培养出适合社会职位的人,培养出一出学校就能进入到工作的劳动者,大学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然而过程中渐渐过分强调技术的获取而忽略了“人之为人”的教育。理性大学的目标是培养人的理智、修养或者心灵塑造,它是围绕着高深学问而展开的,为的是人之为人的教育,通过普通知识培养的人的理性与智慧,培养人的道德与情感,是充满着大学自治、学术自由的理性共同體。真正意义上的大学教育应该不只是一门手艺的获得,也应该是人的成长与发展,正如斯图亚特·密尔所言,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商人、企业主或专家。虽然教育不能够完完全全塑造一个人,但是教育肯定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人格、一个人的性情、一个人所从事的职业,所以,我们能做的不是将教育的作用神化,而是积极去扩大的正能量影响力即可。

三、坚守象牙塔精神,重燃理性之光

现代大学“主动走向社会”从来都是以恪守历史上曾经一以贯之的大学理性为前提:一方面,它应当不屈从于任何外在权威,并且具备摆脱任何外在诱惑的独立性格和精神气质;另一方面,它还必须意识到应当避免妨碍真理探讨的连贯性和完整性,不以牺牲客观真理的普遍价值为代价[1] 。

虽然当今的理性失范引发了诸多高等教育的发展问题,但是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理性本来就是在冲突中更加明确,在争论中更加清晰的,理性的建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一个循序往复的过程,但是无论怎么变,理性的灵魂不变,理性的精神不变。作者也认为:“……尽管今天大学受到‘丛林原则更加无情的制约,其功能愈加多元化,且更具开放性,但只要大学理性及其精神犹存,大学就不会退化成人类社会可有可无的‘盲肠,并仍将在残酷的‘丛林中艰难挣扎并维护着自身的尊严”[1]。

大学在避不开社会的现状中如若想要有更持久生命力,首先,要对大学理性的重视。大学理性是大学得以发展的基石,是大学得以繁荣的基奠,虽然一直以来对于大学的内部与外部的争论声此起彼伏,但是这恰恰为大学不断注入新鲜血液,只要大学的理性之光不灭,就有再发展的可能性。大学可以与社会交往更为密切联系,大学也可以涌入市场经济中去,但是切不可随波逐流,而大学理性不可置否是大学得以维护其“大学自治,学术自由”的一剂良药。其次,要对实际行动的重视。该书除了对于大学理性的概念、历史基础有清晰梳理外,还引入了韦伯的“理性模型”试图将理论与实践结合,并尝试以大学理性为视角来探讨中国大学行动,脱离实践的理论研究犹如被束之高阁,没有实际意义,以问题为导向的探讨或许才是有意义的,以理论为导向的行动研究或许才是应然的。

所以,就算是高等教育走出了曾经的“象牙塔”,无论它已经或者将要经历如何的发展,只要也只有走在理性的轨道上,才能到达所理想的终点。

参考文献

[1]张学文.大学理性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65,64,107,164,1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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