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1
戴启江
“活得痛彻心扉,在盘旋的山路上浅浅回回了许久之后,终于才看到了那隐隐约约的一扇门。”我感动于蒋勋老师在《孤独六讲》里面说的那个“才”字。百转千回地颠簸了多少人生路上的失败和承担之后,方可走向真正的门内殿堂。这本就是生命最最真实的求生之路,生命的道理,总归大同小异。
我时常会在教学的间隙,跟身边的孩子一起聊聊过往、憧憬未来,就像是在落叶纷飞的秋日憧憬春至,在万木成枯的冬日渴望夏至。我总会忍不住想借助时间的隧道看看孩子们推开大学的门后身后多彩斑斓的道路和世界。可惜,世间并没有如此神奇的现实,唯有畅想依旧。
有孩子问我:“您后悔从大学毕业直接来到中学教书吗?”“有没有觉得教书是很辛苦的?”“我可以做老师吗?”听到这些年轻的声音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忐忑而又开怀啊!教育的门,从我深情地触摸她的那一刻起,至今已有许多年。我总会在寂然之时不由地回想,回想很多年前她在我的跟前,怎样忽闪忽闪地召唤过我;像雁儿衔着报喜的信,在我路过的头顶上方,带着我一路追随。庆幸年少的我尚知道在融融晴日或是滂沱雨季,在清冷月夜或是微寒清晨,始终飞身跋涉。执着是我唯一可选的旅伴,我无法在高考的独木舟上放声,但至少可以在书香的花径里踏歌而行、闻香而觅。
至今,我站在三尺讲台回望过去奋斗的自己,感激曾经决绝磨炼的自己。我很努力地像校友钱钟书一样,在学术的门里穷尽青春,觅着书山,去让胸中文墨似海;我也时刻警醒自己像白岩松那些媒体人一般,在课堂的门里,给养自己的责任与担当,去让肩上重如山,以身作则,影响更多的孩子成长;我更加不敢忘却的是:作为师者,我需要像写就《英伦独语》的桑塔耶纳一样在人生的路上不忘初心,得始终。我需要去告诫那些孩子,教育的梦不是虚幻,不是美化的泡沫,需要一生去践行。
我知道,多少人倒在了门的跟前,抑或是留在门内虚掷,留下的是忏悔或是无关痛痒的自我安慰。我看到过太多人这般悠然怆然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岁月,而那些人世间的影子也就这样幽幽地随风而散了。
所幸,我不这么想。推开教育的门,我还在眺望。眺望着让更多的孩子看到未来光明的路:诗意的梦想,温暖的人生。
想起了查尔斯·狄更斯的那首诗:一切纯洁的、辉煌的、美丽的,强烈地震撼着我们年轻的心灵的,推动着我们做无言的祷告的,让我们梦想着爱与真理的;使灵魂深切地呼喊着的,为了更美好的梦想而奋斗着的——这些美好不会消逝。
教育的梦想,确实灿烂地开始着,并且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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