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为伴

程志芳

课间，“水晶兔”送给我一张贺卡，相对折叠型，很多女孩儿跑来看，要窥视她的秘密。“水晶兔”是何等乖巧的女孩儿，她早料到了这一遭儿，所以早早地把对折后开口的三方用双面胶粘得严严实实。等所有女孩悻悻地离开后，我仔细地品味起这张节日之外的贺卡来。啊！她居然把我平日的“教诲”当做名言写在了贺卡封面！我又慢慢、轻轻地弄开，看到了写在里面的一封短信。在信里，“水晶兔”非常关注自己的写作和钢笔字。她期望得到老师的中肯评价，更期待得到老师的鼓励！多么自省的孩子！小小的沉静的外表下，多么细腻而热切的心！我爱你，小兔子，你的长篇连载还得进行，你的字儿也还要加油，不管怎样，信心能让水晶更闪亮！加油哦！加油！

没有课的下午。坐着，翻着励志书。下课铃响了也没觉察。冷不丁从后面传来一声：“嘿！”我惊吓得几乎跳起来。“嘻嘻嘻！”“哈哈哈！”一群小男生偎在周围，得意地笑着。嘿，你们又赢了，小子！我心里暗道。这已是第多少次被他们吓着了我已不记得。常常在坐着办公时，一双小手捂住了我的眼睛，照常伴着一串银铃儿般的笑声。在校道上走着，会被扯住衣角，被喊去主持公道，常常是要评判谁的笔画写得更有书法味儿，谁的句子说得更美，谁的球打得好。如果发现没有“捉弄”成功，他们是要自省半天的，甚至仰了小脸儿问你：“为什么呢？为什么吓不着您呢，老师？”如果被评价“略高一筹”，马上“哇”一声飞出去老远！哈哈，小小的得意来得真容易！如果“各打五十大板”，他们就围着老师，嘻嘻地傻笑，真会自我解嘲！

课上，和老师同台表演汉斯母子，台词和情景都是临场发挥，其神情其语调，居然把个英勇小少年的坚决和果敢演得出神入化，博得台下一叠声叫：“Good，good，very good！”演“儿子”的小子则瞅准机会，探头到老师耳边，大声问：“老师，您觉得我刚才表演得怎样？”呵呵，其实，我不说他也知道自己发挥得棒极了，可他就是要听老师亲口说一声“好”！这时，老师也许什么也不说，很有默契地笑望着小家伙的眼睛，伸出大拇指在他眼前指定，这就足够了！

孩子也有哭的时候，本来玩得好好的一对儿，也许就为了争一步棋，为了碰出的小小红包，为了衣服上的一点墨迹，为了作业中有损完美的败笔……他们哭，哭得特别认真特别投入甚至哭得地动山摇，一点儿假都不掺。我第一次接触他们的哭是在课堂上，一个男孩子突然爆发的撼山动地的哭着实把我给吓懵了！不过，他现在坚强得像个钢铁男儿！

对于学生，除开考试外最能在家长面前证实自己在校表现的莫过于小小的红旗和红花贴纸了，每每看到受奖的孩子神圣地期待老师把小小贴纸贴到他们额头和手背还有他们精心挑选的书页时，我的内心都被打动着，暖暖的，我知道，这是感动。有的孩子，因为进步得奖，进办公室时都迈着快乐的步子。而得奖少的孩子，上台领奖时都有些羞涩。我羡慕这些孩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格外认真，他们时时记得为自己鼓掌，也时时感动于自己的进步！我羡慕他们的纯真无邪！

小小天使，长大了的你们，还会记得有过今朝吗？我是记得的，我会记得在我的生命中，曾经飞过一群天使，他们给过我快乐，给过我纯真，给过我太多无价的财富！有天使为伴，真好！

（作者单位：常德市武陵区东升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