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1
科林·鲍威尔
从14岁开始,每年暑假和圣诞假期我都会在布朗克斯的一家儿童玩具店做兼职。店主杰·斯克瑟是俄罗斯的犹太移民,一天我走在街上路过他家店时,他叫住我问:“想不想帮我卸货赚点儿钱?”我当时就答应了。这个工作需要干几个小时,他每小时付了我50美分的薪水,并对我说:“小伙子,干得不错,明天继续吧。”
我与杰一家人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了,这份友谊一直伴随着我读完大学乃至以后的50年。那些年里,每逢暑假我都到杰的店里做兼职,每天只干几个小时;而到了圣诞假期就每天再多干几个小时。我做事勤快,这一点遗传自我从牙买加移民来的父母。早年我父母每天都得早早起来赶去曼哈顿的缝纫厂,晚上很晚才能回来。我家所有亲戚都是工作努力、做事勤快的人,因为他们都是移民过来的,白手起家,期盼着有好生活。牙买加移民间流传着一个冷笑话:“瞧那个懒蛋,他居然只打两份工。”
在杰的玩具店兼职工作的几年中,我和杰一家人相处得非常愉快,杰也注意到我对工作的热情。有一天,他把我拉到一边,严肃地对我说:“科林,我觉得你应该去上学,你应该过更好的生活,当个搬运工可惜了,我这个小店总是跟一般人打交道,你的未来不应该埋没在这里。”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也能追求卓越,但他的激励让我醍醐灌顶。
18岁那年我成了美国合法公民,于是我找到了一份薪水较高的暑期全职工作,但圣诞节假期我依旧在杰的店里兼职。我还加入了国际卡车司机协会第812地区分会,那是一个软饮料行业工会。每天早上我都赶去工会,排着队等待着帮忙搬运货车上的饮料。渐渐地我成了搬运专家。
几周之后,工头注意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开货车。我是货运公司的,又有驾照,当然能开货车。问题是我以前从没开过,但是,为什么不试试呢?毕竟工资高啊。
第二天早上,我就爬到了一辆大约1940年产的老式手动挡货车上,随车的还有一名督导,他坐在副驾驶座位,车上载有300箱可乐。我问督导我们把货送去哪儿,他说:“华尔街。”当时我就心里一哆嗦,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这样的情景:狭窄的街道,古老阴森、像迷宫一样的巷子。我使出浑身解数小心开车,最后凭着盲目乐观的心态,终于安全地把货送到了。由于卸货动作太快,卸到150箱时货车倾斜得非常厉害,督导生怕货车会翻车,因此后来尽管顺利卸完了货,但督导并不满意我操控货车的水平,我的货车司机生涯也就结束了,又继续去做卸货工人。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骄傲,因为我领到了一天20美元的薪水,摆在了我父亲的面前。
在很多方面我都难有出色的表现,我既不擅长运动,也不是成绩优异的学生。要说我也打棒球、踢足球;我竭尽全力,希望能精通某项运动,但结果我一无所长。在学校里,我学习也是百分之百地投入,但我的成绩永远都不是最优异的,怎么样都赶不上我那些成绩出众的堂兄弟。不过我父母从不给我施加压力,他们的态度就是让我“竭尽所能做到最好”,这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一切给我的生活和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管工作多辛苦,不管喜不喜欢做、喜不喜欢某个老板、喜不喜欢工作的环境和伙伴,我都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俗话说得好,拿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
记得美国喜剧演员戴夫·加德纳老兄讲过一个关于两个挖渠人的故事。其中一个伙计干得很起劲儿,每天埋头挖渠,从不怨三怨四;另一个伙计挖挖停停,隔三差五地靠在铲子上休息,嘴里还念念有词:“总有一天,我会开个公司。”过了一段时间,前一个伙计买了挖掘机,每天能掘进几百英尺,忙得不亦乐乎;另一个伙计挖得不多,嘴上仍旧念个不停:“总有一天,我会开个公司。”第一个伙计倒也没有开成自己的公司,但他成了工头,可以坐在有空调的车里干活儿;而他的老朋友还是倚在铲子上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我会开个公司。”不过他最终什么也不是。
我到部队当兵以后,总是碰上一些自己不情不愿的活儿,有些任务更是超出了我的管辖范围和经验,但不管是什么活儿,不管干起来顺不顺利,我都尽我所能做到最好,尽忠职守,毫不懈怠。
结束政府工作之后的几年,我跟不同的人分享我的个人经验。我总是跟年轻人强调:世上99%的工作都是高贵的,但总有一些是低贱的,不管高贵与否,完成每项工作的过程都是我们学习的过程,在这期间我们会受益良多。
如果付出了,就要有所回报。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到你,都要做到最好。不能让自己失望。
(聂勇摘自《我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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