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4
钱 江
1971年举行的第31届世乒赛,在中国乒乓球运动乃至世界乒运史上都有里程碑意义,“乒乓外交”即在此届比赛中发生。此前4个多月,中国乒乓球队参加的在瑞典举行的斯堪的纳维亚国际锦标赛(亦称瑞典公开赛),是一场摸底欧洲强手、锻炼自身队伍的试水之战,亦有重要意义,它从运动水平层面决定中国重返世界乒坛,将征战第31届比赛。
赴瑞典比赛一波三折,前戏尼泊尔,劳作晋东南,出发前周恩来两次接见,赛中遇挫体委驰电鼓励,最终引出对欧洲弧圈球的全面认识,中国乒乓球队投入31届大赛前的“压制弧圈球”大集训。
笔者采访当事人,结合档案文献,叙述这段故事。
根据周恩来指示,中国乒乓球队在1970年6月9日至15日访问南部邻国尼泊尔,参加为国王马亨德拉50寿辰和王子比兰德拉婚礼举行的青年运动会,其间和日本二线选手比赛,比较顺利地获得胜绩。
周恩来在乒乓球队出发前指出,这是自1967年以后中国乒乓球队首次出访,“应予鼓励”。标志着中国体育代表队因“文革”与世隔绝4年后,试探着重返国际体坛。
访尼选手多为国家队一线队员:由世界冠亚军庄则栋、李富荣领衔,二人是教练兼队员。还有于贻泽、郗恩庭、李景光、余长春、苏国熙,女选手林慧卿、李莉、李赫男、郑怀颖。
乒乓球队出发前的6月4日晚10时,周恩来会同董必武、江青、李先念等到首都体育馆观看他们的“汇报表演”,深夜会见到场的众多选手,有一番讲话。周恩来特意指出:“我们搞‘文化大革命’,训练注意不够,这是个弱点。”他还说,运动员训练、比赛,“怎么能说是为修正主义捧场了呢?就是为祖国争光了嘛!”
中国乒乓球队访尼看似一着闲棋,却引出了长长的话题。相互比赛时总体场面一边倒,花絮出在世界冠军庄则栋身上。他作为教练兼选手和日本球员笠井贤二交手,一开始比分落后,熟悉球路后才扳过来取胜。
1970年6月,来到尼泊尔的中国乒乓球选手和日本选手合影。站立者右四为领队赵希武、右六庄则栋,右三郗恩庭,右一李景光。左二徐寅生。前排女选手左二郑怀颖、左四林慧卿、右一李赫男(郗恩庭提供)
领队赵希武在出访前夕向队员提出,胜了日本队以后再讲友好。结果中国选手见到了原本熟悉的日本球员,迎面相遇也不打招呼,弄得人家很奇怪。一旦在球场上打赢了,领队说,现在可以表示友好了,结果中国球员一拥而上,和日本选手又是握手又是问候,又将人家弄得很吃惊,就交往礼仪而言,颇有亏欠。
日本选手对中国球员还是很有善意的,主动合影留念,女选手今野安子还和中国女选手说上了问候的话,受到媒体报道。后来得知,日本乒协会长、爱知工业大学校长后藤钾二就是从中国乒乓球队在尼泊尔与日本队的交往中,察觉到中国参加第31届世锦赛的可能。而今野安子(后改姓衫本)本人几十年后回忆及此,仍然是说:“从心底里祝愿,从今以后,中国人和日本人友好和睦相处,共同向前。”
1970年9月30日,已退休的国际乒联前主席蒙塔古致信中国乒协说:“愉快地获悉,中国乒乓球选手、包括我以前赞赏的许多运动员,今年6月以出访尼泊尔的方式重返国际乒坛。”
访尼归来,国家体委提出报告,于11月间派乒乓球队访问欧洲,参加瑞典的斯堪的纳维亚乒乓球公开赛,到欧洲强队堆里“试刃”,有为参加第31届比赛“火力侦察”的意思。
报告逐层上送,最后送到周恩来手里,由他批准。
这是乒乓球队自“文革”开始后第一次去欧洲参赛。按说,3年多没有和欧洲选手交锋了,赛前集训本当精心安排。没想到,离出发还有一个半月的时候,乒乓球队全队前往设在山西省东南部屯留县的国家体委“五七干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践行“打球首先要实行思想革命化”,然后出国比赛。
全队出发时乒乓球台随车托运,下火车后颠簸数十公里,摆到原先为滑翔飞机训练场的一间大仓库里,那里作为临时训练场。
后人难以想象,参加重要国际比赛之前,国家代表队会去遥远乡间,用荒疏技艺的方法“充实头脑”。这不是童话,运动员们确实满心虔诚地来到晋东南农村,初到时全天劳动,或在农田拔草,或到玉米地锄地。休息的时候,小伙子们纵情奔跑追赶野兔,有的跳进池塘里抓鱼。
干农活的日子毕竟松散,屯留出产的中药材党参很有名,张燮林买了一些新鲜党参,遇到天晴时在房前晾晒。张燮林头脑机灵,有些选手向他看齐也买了。只要有人吆喝:“张燮林晒党参了。”众人纷纷效仿,把新买的党参拿出来晾晒,成为屯留新一景。
劳动了些日子,组织者终于觉得该让队员们练球了,于是动员大家打扫巨大的仓库。室内光线不足,晚上不能练了;没有挡板,砍来高粱秸秆,选手们自己动手编成挡板。
一个半月很快过去,训练量不足的运动员们毫无例外地胖了些。1965年入队的郗恩庭是明显的一个,去屯留时体重70多公斤,回北京80.25公斤,近10公斤分量在打球的时候能感觉出来了。
1970年国庆节期间,中国乒乓球队从山西屯留到平顺县西沟大队,拜访了著名劳动模范李顺达(照片中头裹白毛巾者),他的左侧是庄则栋。右侧隔一人是李富荣(郗恩庭提供)
运动员们自觉感觉良好,认为去欧洲比赛“问题不大”。国庆节期间,乒乓球队全体人员到平顺县西沟村,访问了著名劳动模范李顺达,合影留念。10月20日,乒乓球队结束“干校锻炼”,回京路上专程来到昔阳县的大寨大队,拜访了著名的陈永贵,合影留念,这才返回北京,准备出访。
1970年10月23日,乒乓球队刚刚回到北京后,周恩来批准中国乒乓球队访问欧洲,并参加在1970年11月26-29日举行的第13届斯堪的纳维亚国际乒乓球锦标赛。
11月7日晚,周恩来在人民大会堂会见即将出发的部分中国乒乓球队教练和选手徐寅生、庄则栋、李富荣等7人。周恩来先来到一张球台边,挥拍和运动员打了一会儿。几个回合之后,周恩来停下来,请队员们一起到休息室坐下交谈。周恩来询问,哪些国家会参加瑞典公开赛?问到这次比赛是不是和未来31届世界锦标赛种子队的排位有关系?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周恩来说:“那这次你们大部分(比赛)要打胜。”
这时,江青和毛泽东的女儿肖力(李讷)、侄子毛远新走进了大厅。运动员已经有准备,立即拿出一块球拍送给江青,说明球拍是上海乒乓球厂的工人赶制的,又经运动员做了些改动。没想到江青也拿出一块球拍说:“我把我的球拍送给你们。”
江青说,现在她不能到乒乓球队去,因为那里太冷,“等你们回来有暖气了吧,有了暖气我来看你们”。她说起自己房间的室温:“我的房间温度不高,20(摄氏)度就行了。”
江青到来之后,周恩来几乎不说什么话了,由江青唱起主角。江青了解到中国乒乓球队将访问南斯拉夫,即说:“你们要去铁托那里是吗?铁托专门挑拨离间,你们要小心!” 她随后说:“希望中国选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周恩来还是有话要说,11月10日晚上,他又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即将出征的中国乒乓球队成员:领队赵希武、副领队潘志刚,教练员徐寅生、王志良,选手庄则栋、李富荣、张燮林、周兰荪、李景光、余长春、郗恩庭、王文华;女选手林慧卿、郑敏之、李莉、梁丽珍、李赫男、郑怀颖。王新亭副总参谋长和外交部罗贵波副部长在座陪同,足见重视。周恩来当面鼓励乒乓球选手,希望他们打出水平,取得好成绩,展现风格。
1970年11月26日,公开赛在瑞典西海岸城市哈尔姆斯塔德拉开战幕,中国选手放眼望去,几乎满场都有欧洲式弧圈球在冲杀,看得有几分紧张。在尼泊尔相遇日本队,他们的打法和以前差不多,中国队不怕。现在的欧式弧圈球却和以前不同了。
原来,就在中国乒乓球队缺席29、30两届世乒赛的三四年时间里,欧洲乒乓球运动飞跃发展,男选手普遍掌握弧圈球打法,而且拉得比日本选手更转,变化更丰富。
11月27日,中国男队以名将庄则栋、李富荣,加新秀李景光迎战英格兰队,比赛按女子团体赛方式进行。
过去10年,英国选手没有对中国队形成重大威胁,眼下今非昔比。
一开始,英国小伙子有些拘谨,连失两分。第三盘双打情况大变。不满20岁的泰勒和尼尔频频拉出的弧圈球,使李景光和庄则栋起拍迎击容易出界,很快直落两局拿下一分。
接着,尼尔以弧圈球压住了中国头号选手庄则栋的快攻,以2比0获胜,把比分扳成2平。随后巴纳斯上场和李富荣争夺最后一分,他先胜一局,中国队岌岌可危。
李富荣抖擞精神扳回一局。第三局,巴纳斯一上来又以8比1领先。名不见经传的英国选手和前世界单打冠、亚军打得难分难解,场边观战的中国教练和选手紧张得背过脸去,不敢再往下看。 坐在场边的郗恩庭大觉奇怪:“师傅们怎么都不行了?”
危局中,李富荣的经验和技艺再次发挥出来,最后反败为胜,打退了英国队的挑战。
这场球虽然赢了,却赢得大家心情沉重。参赛选手走出场来,队友们立刻围上去问:“那弧圈球感觉怎么样?”“哎呀,转,转!一撞上球拍震得直发颤。”庄则栋说得非常直爽。
回旅馆的路上,大家一声不吭,仿佛这场球打输了似的。和名声不大的英格兰队比赛尚且如此艰难,跟下面的几个强队会打成什么样子?那一触即飞的弧圈球真把大家搞懵了。
晚上,大家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对策,这时才感到赛前集训马虎,没什么针对性,现在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既然不知计将安出?只得早早上床休息。
别人睡了,庄则栋却不安稳起来。他拽过窗帘布罩住台灯,找出一把水果刀,把他的球拍背面挖出一个个浅浅的小坑,又用钢笔墨水把一个个小坑涂蓝,使拍子成了不折不扣的怪拍。郗恩庭与他同屋,看了好生奇怪,问他怎么在心爱的球拍上动刀?庄则栋说:“这没有你的事,你看了也别说。”然后道出原委,是为了“减震”,临事抱抱“佛脚”。
第二天,中国男队与匈牙利队相遇。中国队出李富荣、周兰荪打单打,由庄则栋、李景光双打。对手是在世界乒坛崭露头角的匈牙利小将约尼尔和克兰帕尔。此时约尼尔21岁,克兰帕尔才18岁,由匈牙利著名教练别尔切克训练出来,授以弧圈球这柄魔杖。
昨天的开局重演了。李富荣、周兰荪先得两分。第三盘双打,约尼尔、克兰帕尔从初对中国选手的不安中恢复了自信,流星般在空中摇曳不定的弧圈球从他们拍下飞出来,庄则栋刚刚刀刻出来的“菠萝”球拍并不灵光,压不住锐利的弧圈球,两个年轻人为匈牙利队拿下一分。
第四盘,克兰帕尔的高吊弧圈球和周兰荪的“重磅炮弹”型抽杀扭成一团。最后的关键球上,年轻的克兰帕尔落点控制得好,以23比21和21比19险胜。
第五盘,昨天的结局不再重现了。约尼尔在以22比20胜了一局后,进攻频频得手,又以21比13胜了李富荣。
经历了“文化大革命洗礼”的前世界冠军队万里远征露面欧洲大赛,半决赛都没有冲到,最后是匈牙利男队获得冠军。
回到旅馆,中国队的小伙子们纷纷落泪,没有一个人去吃饭。中国驻瑞典大使王栋偕夫人前来宽慰大家,见到这番情景,大使夫人亲自下厨做了面条,一碗碗端到运动员手里。
1970年举办第13届斯堪的纳维亚国际乒乓球锦标赛(瑞典公开赛)的哈尔姆斯塔德拉市体育馆(范明提供)
看到大使夫人站在面前,队员们只好勉力而为,扒下了几口。
令人慨叹处还在于,悲剧中掺杂了喜剧色彩。败阵之后,灵丹妙药般的“思想工作”又冒了出来:朗读语录,个别谈话,思想交心,开会表态,最后手捧“红宝书”面对领袖画像宣誓表示忠心,一定要拿下“单项”。想来滑稽的事情当时确实发生了。
这时,中国驻瑞典大使馆收到了国家体委发来的电报进行鼓励,电文不长:“男女团体赛结果悉,望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突出政治,发扬胜不骄,败不馁的革命精神,认真总结经验,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体委,1970年11月28日。”
这是说,单项要打好,然而男子单项的情况并不如意。“魔术大师”张燮林的直拍削球防线,被瑞典的贝恩哈特以3比0冲破了;李富荣以1比3负于捷克斯洛伐克选手图莱伊;李景光、郗恩庭都没有战过两轮。唯有庄则栋、周兰荪各获8进4比赛资格。
11月29日,是这届比赛最后一天,上午和下午,身为乒乓球爱好者的瑞典首相帕尔梅来到赛场观看了比赛,他特意在赛场边会见了全体中国乒乓选手,对他们来到瑞典表示欢迎。
在这天的赛场上,周兰荪旋即失利,庄则栋与18岁的瑞典新秀本格森对阵。
本格森左手横握球拍,正反手都能拉弧圈球,步法尤其灵活。特别是敏捷的击球速度,使年届30岁的庄则栋暗暗吃惊。庄则栋经验丰富,两面起板攻击,还足可一战。
双方激战4局,各胜两局。关键的第五局,打到16平以后,本格森连拉连中,一口气得了4分。到此背水一战,庄则栋左右开弓扣杀反击,追上两分。最后一个球,本格森瞅准机会挥臂抽杀,球打在网上弹了起来,若是它弹回本格森的一边,20比19,胜负将难以逆料。可是这只乒乓球翻落在对方球台上,本格森赢了。
法新社记者当日抢先发出电讯:“在4年没有参加比赛的情况下,中国男子乒乓球队的技术已经大为落后,这一点在这里举行的斯堪的纳维亚乒乓球锦标赛3天的比赛中得到了证实。”这样的表述显得过头,中国男队应对欧洲式弧圈球确实生疏,但他们毕竟基础扎实,实力雄强,一旦熟悉起来应该说势均力敌。在随后的双打比赛中,庄则栋、李景光获得冠军即是证明。
中国女选手展现了更为强大的实力,凡有女选手的4个项目冠军,都被中国女队收入囊中。说明欧洲女选手拍下的弧圈球容易被中国的近台快攻抑制。
1970年11月29日晚上,周恩来总理在北京参加阿尔巴尼亚驻华大使罗博举行的国家解放26周年招待会。宴会进行中,周恩来听说了瑞典选手本格森战胜庄则栋的消息。他带着微笑走到瑞典驻中国大使比杨格面前,举起酒杯朗声祝贺瑞典乒乓球运动员在今天达到了“杰出的水平”!瑞典大使颔首称谢。
瑞典公开赛上中国男选手锋芒受挫,会影响参加第31届比赛的决心吗!
周恩来心中自有定见。
在中国乒乓球队出发前的11月初,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接到外交部指示:收集南斯拉夫举办的国际乒乓球比赛有关资料。
此时,南斯拉夫城市苏博提察正在举办乒乓球国际邀请赛,中国驻南使馆即派随员龚猎夫和新华社驻南记者杨成明于11月5日前往观看。南斯拉夫乒协负责人发现中方来人,主动前来招呼,国际乒联主席埃文斯闻讯也派秘书来联系,提出于7日上午与中方代表会见。
驻南大使馆经过请示,确定杨成明与埃文斯见面。见面时,埃文斯询问中方是否参加明年在日本举行的世锦赛?希望了解中国体委当前负责人的姓名。埃文斯还以国际乒联、全世界乒乓球选手和爱好者的名义,对中国乒乓球运动员重返国际乒坛参加国际比赛,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祝贺。他要求把这些话转达给中国乒协。
这就为中国参加来年第31届世锦赛做了极好的暖场准备。
参加公开赛后,中国乒乓球队留下来,又和瑞典队打了两场,接着先后访问丹麦、南斯拉夫,打了一路,直到1971年1月6日经由阿尔巴尼亚回国。
回国之后,乒乓球队立即投入总结,写出了长长的报告,直送中央领导人。报告语言在今天读来会忍俊不禁。
报告说,在瑞典公开赛上,中国队夺取了7项冠军中的5项。单打项目,男运动员共进行161场比赛,胜122场,负39场;女运动员打了105场,胜88场,负17场。比赛“大部分都打胜了”。
其中亦有沉痛之笔,报告说“男团和男单两个主要项目失利了”,辜负了众多希望,“许多同志流下了惭愧内疚的眼泪”。
报告总结教训:一是对近年欧洲乒乓球运动的发展了解不多,仍以为还有优势,产生了盲目性,二是“突然遇到欧洲选手能够两面拉加转弧圈球时”“产生了恐慌心理”。
匈牙利选手克兰帕尔在20世纪70年代的比赛中
报告说,选手们立即总结经验,“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发挥近台快攻长处,“高举红旗”“发挥精神原子弹的威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终于在单项比赛中夺取大部分冠军。
这些特殊岁月的文字,今日读来恍如隔世,自当著录于乒乓球史话。
实事求是地说,这次瑞典赛事,男队成绩勉强了一些,但联系到赛前长时间的农村劳动,训练强度弱,且4年没有与欧洲强手交流,男女选手仍然能在激烈比赛中夺取5个项目冠军,表明中国在乒乓球运动中仍然占有很大优势。
重要的是,中国乒乓球队通过比赛对欧洲强队全面摸底,发现了自身不足,可以在31届比赛前加以调整和改进,这就达到了参加瑞典比赛的目的。去欧洲比赛几乎耗时两个月,中国乒乓球队回到北京的时候,距离第31届世锦赛,就只有3个月的时间了。一场寻找压制弧圈球的赛前紧张集训马上开始了。
(本文主要引用的历史文献,除注明出处外,特别感谢前世界冠军郗恩庭提供口述回忆和文献资料。郗恩庭教练在2019年辞世,我深深地怀念他)
(2021年7月13日于北京)
注释: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370页。
2.国家体委:《关于中国乒乓球队前往尼泊尔表演的简报》,1970年6月。
3.衫本安子:《倾心于乒乓外交》,见《乒乓外交的回忆——纪念第31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40周年》,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223页。
4.国家体委:《1970年11月7日中国乒乓球队简报》。
5.按当时国际乒联的规定,乒乓球女子团体赛每队可报4名选手参加比赛。对每场比赛,可以从4名选手中选2名参加单打比赛,并任选2名配对参加在第3场的双打比赛。女子团体比赛采用5场3胜制(每场比赛采用3局2胜制),以先赢得第 3场(局)者为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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