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3
玄圭
“从文学到文化,我实际没有离开我们这代知识分子身上的那两个字,就是责任,我觉得有责任的人生是有分量的。”
冯骥才学画画出身,早年在天津从事绘画工作,1977年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义和拳》,成为改革开放后第一位拿到稿费的作家。当时他说:“写作绝不仅仅是为了谋生,更是使命。”那时,冯骥才每天都收到无数读者来信,再累再忙,他都会看每封信,并尽可能地回信。很多读者常常是流着泪给他写信,等泪干了,信纸就粘在一起了。冯骥才看信翻页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到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声音,因为听到的时候特别感动,你和读者是心连心的。因为这样的关系,作家身上也更具有责任。”时隔多年,冯骥才仍在跟儿子冯宽感叹。
20世纪90年代初,冯骥才带头发起了对天津老城和小洋楼的抢救。在大多数中国人告老还乡的年纪,冯骥才却越来越忙碌。60岁时,冯骥才倡议的“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开始启动,此后10年,他将书桌搬到田野,从年画、剪纸、雕塑到唐卡、羌文化、口头文学,将千头万绪的文化脉络一一清理,编纂成书。
推动文化政策法规的建立和完善,遗产日的设立、非遗法的制定、四大传统节日成为法定假期等方面,冯骥才也都功不可没。不计回报的付出换来了巨大成果,冯骥才说这都是他应该担当的责任。
对钟爱的事业全情投入,勇挑重担,对于家人,冯骥才照样没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儿子冯宽七八岁时爱上踢球,每天晚饭后,冯骥才都会陪他踢一会儿球。冯宽的记忆里,父亲很少跟他讲道理,哪怕这道理千真万确,他也只是把道理作为一种体会表达出来。“我们对彼此的世界,不打扰,不闯入,不指手画脚,这是我们父子的相处模式。”冯宽说,父亲从不说教,但他的言谈举止,却无疑给了他最好的示范,也让他越来越明白“责任”二字的真正含义。
“父亲很少过问我的学习,也从未参加过学校的家长会,甚至有时会搞不清我该上几年级,但是,在写作空隙,他很愿意跟我一起玩,而且花样翻新。父亲和我养花、养猫、养兔子,捉蜻蜓、捕麻雀,甚至还用借来的气枪打过靶。我们比赛投篮的那个小篮圈就是父亲用铁丝做的。”冯宽说,他很感激父亲,让他很早就懂得该如何做父亲,如何做才是对孩子最好的爱。
冯骥才的妻子顾同昭也是学美术出身,两人因共同爱好走到一起。冯骥才爱老婆、疼老婆出了名,说作为丈夫就应该有“抬头老婆低头汉”的胸襟。冯骥才还是出了名的孝子,他在文章里说,母亲年纪大了,就越来越像他的女儿,所以他要把母亲放在手心里疼爱。平时工作忙,但只要冯骥才在天津,每周二、五下班后,都会雷打不动地去弟弟家看母亲,陪她聊一个小时的天。不在天津时,他每天都给母亲打电话,问候、报平安,聽她唠叨一会儿。
77岁时,冯骥才说:“我说过,我不会放弃我们这代知识分子的时代使命。这不是一句话,是一种思想,是历史责任。”是的,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他该担负的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有责任的人生才更有分量,这是冯骥才至今仍在践行的人生格言,当然,这也是他的儿子冯宽、他的子孙后代,会传扬下去的家训!
(本文根据冯骥才著作《父子应是忘年交》《母亲百岁记》等文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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