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买油画

郑亦凡

俄罗斯画派在国际上久负盛名，所以直到今天，去俄罗斯旅游带几幅油画回来，挂在客厅、书房仍是乐事。

莫斯科有好几个大小不等的油画和工艺品市场，位于文化公园附近的画廊，它一半开设在一个地下通道，一半开设在广场的一个长廊上，地上、地下都是名副其实的画廊，这里的游客较少，可以静下心来挑选。

几个世纪以来，不少著名的俄罗斯画家都有描绘白桦林的传世名作。也许正因为游客对俄罗斯的白桦林的喜爱，所以画品市场上以白桦林为题材的画几乎占三分之二以上。但是，说实在的，多数描绘白桦林的油画，用中国的传统说法，大多是“匠人画”。如果把目光转移到其他题材的绘画上去，反倒会发现许多佳作，因为表现俄罗斯风光的还有它的原野、湖泊、雪景、春光、花卉、静物、教堂、别墅等等，目光一旦转入这一领域，你就可以看到大量美不胜收的作品。我在文化公园附近就买到了一幅题为“开春”的油画，那是个初春的雪景，河流开冻了，在一抹金色霞光的映辉下，远方出现如烟似雾的嫩绿，正是冬日将去了，春天将临，万象更新，令人心旷神怡的俄罗斯风光。后来才知道，此画竟是一幅名画。画家生于喀琅施塔得一位海军中将家，曾在彼得堡大学法律系学习，因喜欢绘画，放弃法律而专门从事绘画，是著名的风景画家。

在俄罗斯寻画不必把眼光紧紧地盯死在那些大幅画作上，其实有些像明信片一样大小的小油画中也不乏欣赏价值。

1992年我在彼得堡就从一位年轻画家手中买到两幅我很喜欢的风景画，一幅画的是秋天的普希金公园，另一幅是著名的夏宫，大的比一本三十二开的书略大一些，小的同明信片差不多，但确实是地道的俄罗斯风光，并且是传统的俄罗斯风景画派。其实这两幅画的价格并不高，画家开口要十美元（约三千卢布），我带的卢布现金不多，还他两千卢布买下。他倒也不在乎，他告诉我，自己是列宾艺术学院的毕业生，现在赶快把画卖掉，好继续去写生作画。那时的俄国，大家都生活得很困难，能有点收入就不错了。有了这次经历，以后再访俄国的时候就留心看那些并不起眼的小油画。

在莫斯科文化公园附近还真的发现一些画得不错的小油画，画的是俄罗斯春夏秋冬的风景，笔墨不多，却是地道的俄罗斯风光，是我在五十年代一再见到过的、久久难忘的风光！价格相当便宜，约一点五美元一幅。可谓价廉物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