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蓝印花布

■ 文 黄顺

记忆中的蓝印花布

■ 文 黄顺

当巧儿得知外婆是卖蓝印花布的，一下子买了好多，嘴里还一个劲地夸：“这布多漂亮啊！”巧儿要给钱，可外婆坚决不收。外婆说：“我们看了你那么多表演，还没给你一分钱呢，这布就算送给你吧。”在外婆的再三劝说下，小巧儿才把钱收回。巧儿对外婆说：“老奶奶，我知道你织布是很不容易的。既然你不肯收我的钱，那我明天上午就在打谷场再为你们表演一段吧。”

第二天，我和外婆早早就来到打谷场，只见巧儿穿着用蓝印花布做的小围裙，站在打谷场上等我们。穿着蓝印花围裙的巧儿更美了，简直就是一个小甜瓜啊。表演完后，巧儿送给我一块用蓝印花布缝成的小手绢，手绢里还包了一些我平时很少见的糖果。巧儿悄悄告诉我，小围裙和小手绢都是妈妈连夜赶做的。表演完后，巧儿随大人走了。

后来，一直就没有她的消息。但是，那个穿着蓝印花小围裙的小姑娘在娴熟地表演杂技的形象却一直刻在我的记忆里。看着天空中那一块块的蓝印花布似的图案，我在想，当初外婆织蓝印花布的灵感大概来自于此吧……

外婆会织印花布，她的手艺在我们乡下很有名。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婆总爱坐在门口，望着蓝蓝的天空，织着蓝印花土布，布织好后再用自己制作的叫做“靛”的颜料染色。蓝白两色的印花土布，上面饰有奇特的回形图案，结实又耐看。用它做头布，围裙和衣服，颇受妇女们的青睐。

一到腊月，外婆总会拉着我走村串乡去卖蓝印花布。

天一亮，我和外婆就背点干粮坐船出发了。每到一处，常会碰见一些民间艺人。到了年关，那些民间艺人似乎更忙了。他们挑着戏装和笛子、二胡等乐器，牵着小狗或小猴，在一些村庄的打谷场上演出。

有一天，我和外婆卖蓝印花布来到了刘庄，恰好遇见一伙民间艺人在玩杂技。一位叫巧儿的小女孩正在表演顶碗杂技，只见她站在高高的方桌上，头上顶着一叠碗，手里还在不停地舞着彩带。她沉着老练，根本看不出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我和外婆都被巧儿的演技深深折服了，我们随着杂技班子看了好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