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也有一种甜

韩凤平

谈起苦瓜，很多人苦不堪言。但我还是爱吃苦味儿的蔬果，因青年时期火气上亢，常闹扁桃体炎，春天吃苦苣菜，夏秋季节吃苦瓜，冬天吃苦柚子，苦味连篇竟治好了我的顽疾。

苦瓜是苦味儿中的经典。单就其苦味儿来说，也是一回特苦，两回普通苦，三回微苦，四五回成了好朋友。

对于那些初尝苦瓜的人，他们往往要把苦瓜切开泡了又泡再凉拌。即便红烧也要用酱油、料酒、姜蒜末腌渍后，与鸡翅、豆豉一起红烧。如果把苦瓜与猪肉清炒，那么很多人只取少量苦瓜切成小细块儿，翻炒至十成熟，或是使劲儿往里面放佐料，这样苦味儿就所剩无几了。

而我相信，众多像我嗜食苦瓜的人，一定要追求它的原汁原味，急火爆炒，不加肉，不加鸡蛋，即使加上几片蒜，也是为了衬托其苦，而不是为了夺味儿。

在生活中，有许许多多的味道，需要你去仔细地品尝，才能尝到它的深味儿。

天底下没有哪一个人第一次吃苦瓜就爱上它，特不习惯是必经门槛。甚至，有些人会咧嘴喊叫，脸也跟着痛苦起来。于是，有人转个弯儿，做苦瓜汤时，里面放一些红枣和银耳，用来调味儿；在炒苦瓜时，和鸡蛋、肉一起炒。

渐渐，也会有一部分人把吃苦瓜当作一种美食，如果有一天不吃苦瓜，他们反而感觉特别不舒服。尤其在暑热季节，常吃点儿苦瓜可清心、减肥、自励。

一个人没吃过多少苦，就应多尝尝苦瓜。苦瓜，仿佛是一名胆气十足的吃苦队队长，振臂一呼，吃苦队成员马上聚齐：苦力，苦心，苦行，苦雨，苦功……更有苦杏仁，苦丁茶，苦咖啡……反正，苦瓜很有人缘儿，非常具有号召力。

有一次，女儿看到奶奶家的院子里种了苦瓜，就想尝尝味道。中午，凉拌苦瓜端上来了，绿油油地，甚是诱人。女儿立即吃了一大口，却马上吐了出来：“哎呀，什么东西呀，好苦啊！”

这时，奶奶对女儿说：“你别看它苦，当你慢慢咀嚼时，却会发觉它清香，很甜的。”女儿夹了一小片，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她说，刚开始还是很苦，但已不像第一次那么苦了。但当她细细地品尝时，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别样的清香和甜。她赶忙又夹了一片，越吃越感到好吃，不知不觉已吃了小半盘子。

女儿感喟道，原来在平凡之中也有美味。我笑着说，这就像生活，刚开始虽然很苦，但到后来的时候，随着时光的推移，苦味渐渐升华为甜和适意了。

苦瓜里也有一种甜，那便是独特的回味，是一种生活的特殊赐予。人生中有酸有甜，有苦有辣，千万不要把生活中赠予你的苦辣滋味看浅看淡。

总有一些味道，让人珍藏，让人思念。黄庭坚有诗曰：“夏季小苦正成味”。铺开眉头吃点儿苦，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呀！编辑/吕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