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6
朱妙园 彭娅婕
云南师范大学,云南昆明 650092
在新型城镇化、美丽中国的政策推动下,我国乡村旅游得到空前发展。在发展过程中,不容忽视乡村空间风貌发生了剧烈重构,空间更新受阻、乡村资源衰退[1]、村民地方感丧失和乡土情结淡漠等现象。古村落是极富“可识别性”和“可印象性” 的[2]。乡村空间风貌不仅包含着看得见的空间景观(建筑形式、色彩、山水格局、绿化等),还蕴含着乡村的神韵气质、地方的村民精神与风俗文化[3]。
问卷主要涉及个人基本信息、乡村空间意象感知问题、乡村空间意象认知地图的绘制,采用频数分析法统计并分析结果。被调查者基本信息为游客67%、村民33%;性别比例:男46%,女54%;年龄比例:18岁以下20%、18-35岁60%、35岁以上20%;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20%、高中20%、大学及以上60%;本地居民居住时长:6-12年10%、12年以上27%;出行方式:步行47%、自行车13%、电动车27%、私家车13%。
认知地图是对环境形象的感知和体验,能帮助人们在记忆中对环境布局加以组织, 所具有的认知地图越完整对行为进行选择的余地也就越大。比较清晰完整的认知地图,可以帮助人更加充分有效地体验环境,使环境更加富有意义,从而为人们提供了更强的安定感和控制感[4]。调查采用分区域采集村落认知地图样本,选取海晏村古码头为中心,其半径1km内的区域作为调查范围,参与调查的村民和游客自主绘制其空间认知草图。
海晏村是云南省昆明市呈贡区大渔街道下辖村落,距昆明城区中心约30公里[5]。纬度位置为102°76′E,24°80′N。该村隔滇池与西山相望,东外侧有环湖东路连接周边多个村落及湿地[6]。国土面积为4.83平方公里,因其是紧邻滇池的村落中保存较完整的古渔村,自2016年以来政府对古村落的保护与开发过程中被划为昆明市的第一个历史村落[5]。
空间意象一般可分为物质意象及精神文化意象。物质意象因子提取采用凯文·林奇在《城市意象》一文中提出的五个主要元素:道路、边界、节点、区域、标志物[7]。精神文化意象因子提取参照熊凯在《乡村意象与乡村旅游开发刍议》一文中提出的乡村空间意象的内涵主要包括乡土建筑、乡村劳作形式、乡风民俗、和天人合一的意象[8-9],本文主要提取建筑文化、生产文化以及宗教风俗。
通过在问卷调查的方式提取海晏村各意象因子,并进行频数分析得出以下数据。
1 区域因子
根据区域的属性大致将海晏村的主要区域分为4个,分别是外围农田区域、中部住宅区域、南侧梅家山区域(包含陵园)以及西侧滇池区域,由参与者在几个区域中选择印象最为深刻的区域,对其进行方位描述或指出该区域的一些标志物。最终结果显示游客对中部住宅区域及西侧滇池区域认知度比较高,对外围农田区域及南侧梅家山区域认知较低。而村民对四个区域认知度都较高,尤其对日常从事生产生活的农田及住宅区域认知度高(表1)。
2 海晏村标志物因子
该意象因子的调查依据为对问卷提供的海晏村相关标志物图片进行辨认,并说出大致方位或名称。其中游客和村民对古码头的空间意象性都最强,其次是对石板路和村口石碑的意象性较强,游客对小吃店的意象性较高,村民对标志物因子认知中石龙寺和吕祖阁的认知度最低(表1)。
表1 部分意象因子认知调查
3 道路和节点因子
该意象因子的调查依据为能指出海晏村内印象最深的道路的大致方位和其周围的节点。村民对石板路和湖畔砂石路认知度最高,其村民频数和比例为5和100%,而对其他巷道认知度稍低,但都居于60%~80%;游客对于湖畔砂石路认知度最高,游客频数和比例为10和100%,其次是对石板路和入村水泥路的认知度较高,频数及比例分别为9和90%,8和80%,而对村内其他巷道认知度最低,比例只达到10%~20%左右。村民多对多个节点认知度都比较高;游客仅对个别节点认知度高,其中对码头认知度最高,频数及比例为5和100%。
4 边界因子
该意象因子的调查依据为问卷所提供的边界(滇池湖畔、农田边缘、外侧道路、山体边缘)选项中选择其所认为的村落边界。结果显示村民和游客对边界的认知大都以滇池湖畔和外侧道路为主。
5 文化因素
调查是否了解海晏村宗族文化、宗教信仰、祭祀文化、建筑文化或农耕文化,其结果显示大部分居民对本村宗族和宗教、建筑以及农耕文化都比较了解,而游客仅能通过一些现象大概了解村落文化。
对以上景观进行重要度分析,选取认知比例>90%和<20%的空间意象因子,结果见图2。其中,村民对于本村宗族、农耕、滇池、住宅及一些典型标志物的有极高的空间意象性,对小吃店及吕祖阁意象性较低(见封三图1);游客仅对可观光的区域及这些区域内的一些标志物有较强意象性,对村落精神文化、农田意象认知度低(见封三图2)。
图1 游客认知重要度
图2 村民认知重要度
对回收的9份认知地图进行整理分析,删除无效的一份样本后,对剩余的8份草图进行因子提取和分析。如图1,该参与者所绘制的草图、图文都较清晰,在此图中有19个因子,个别因子有图无文,认知地图1绘制区域与实际基本吻合,但是该参与者对海晏村石板路两旁更外侧的区域认知度极低。在其余7个样本中,同样有5个样本对于外侧道路两旁区域认知度极其缺乏。仅有2个样本涉及外侧道路两侧区域。
图1 游客有效
从几个样本来看,一半以上的参与者对村口—居住区—湖畔的轴线认知清晰,大部分参与者能够较准确的画出日常行走路线或游览时的路线及其周围的一些环境意象因子,虽然有部分认知地图中有意象因子的颠倒,如图2中祥和园大门与门口岔路口的位置是有一定偏差的,说明意识中的环境认知方位与实际方位是有差异的,但总体方向与实际空间差异较小。
图2 游客有效
阿普兰德通过研究发现认知地图存在顺序型和空间型两种主类型,其中顺序型认知地图以道路导向为主,而空间型认知地图以区位导向为主[10],其中空间型还可以细化出马赛克型认知地图[1]。依据阿普兰德的认知地图类型划分标准,本文将所回收的9份认知地图进行了对比和分类。在9份样本中,顺序型认知地图为5份,空间型认知地图为4份,其中包含1份马赛克型样本。
在本文中主要通过对比不同性别、不同文化程度、不同年龄、不同居住时间人群的认知地图类型来获取空间感知上是否存在差异的数据。此次数据统计后,回收的认知地图中样本数据结果,(见表2)。
表2 不同群体认知地图差异
性别差异:从不同性别的角度看,顺序型和空间型认知地图数量差异较小。在男女比例相近的前提下,可以看出女性在空间认知上更偏向于顺序型认知,且女性认知地图中存在马赛克型认知的情况,而男性两种认知比例相同。
年龄差异:参与者主要是三个年龄段,其中35岁以上群体偏向于顺序型认知, 18岁以下群体偏向于空间型认知,且存在马赛克型认知地图。18—35岁人群对两种认知类型都存在。
文化差异:大学及以上群体空间认知地图类型分布较平均,高中主要偏向顺序型认知,初中及以下学历两种认知都有,但空间型认知不是很清晰。
居住时间差异:主要通过对比村民和游客的认知地图类型分析。游客通常采用顺序型认知地图,而村民对环境较熟悉,所以更偏向于空间型认知地图。
由上可知,认知差异受居住时间影响最大,其次是会受到年龄、学历的影响,但是影响不大,另外,性别对认知地图的类型也有一定影响,女性更多的是顺序型认知,这可能与女性的感性认知有关。除此之外认知地图可能还会受到出行方式的影响,但由于总体样本较少,此类型不易对比。
在对海晏的改造和规划下,一些物质意象元素逐渐失去原本的样貌,村落中许多入户巷道、土坯房、历史建筑已经荒废、倒塌,无明显指向牌,游客难以辨认,加上现代化砖瓦建筑穿插其中,整体空间景观较混乱。使得村落的传统精神文化意象逐渐消失,越来越少的人知道或认可村落文化,最终造成本地居民地方认同感、归属感逐渐降低,外来游客对村落空间意象整体感知度不高的结果。不同类型的人群对于空间的认知方式或过程具有差异,主要会受到年龄、性别、文化程度的影响而形成不同的认知地图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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