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士兰：世界的模样，取决于你凝视它的目光

张欣妍+何官婷

澳大利亚昆士兰州（Queensland）是一片广袤、野性、充满激情与迷人魅力的疆域。告别传统观念中慵懒地躺在遮阳伞下的海滩旅行方式，用身体去感知一切户外探险带来的肾上腺素迸发；在一系列上天入海的体验中，你会发现一个全新的自己。

海底探险：大堡礁深处的秘密

昆士兰州的最佳去处，自然是有世界遗产之名与以潜水胜地著称的大堡礁（the Great Barrier Reef）了——这座世界上最大最长的珊瑚礁群，纵贯澳洲的东北部沿海，从托雷斯海峡延伸至南回归线以南。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座浩大工程的建造者，竟然是直径只有几毫米的珊瑚虫。澳大利亚这座独立大陆得天独厚的洁净水质，为珊瑚虫的成长提供了理想条件，从中新世时期开始，在漫长的2500万年时间中，珊瑚虫分泌的石灰质骨骼，连同藻类、贝壳等海洋生物残骸胶结在一起，堆积成一个个珊瑚礁体，形成了现在我们眼前的大堡礁。

然而，这片站在月球上都能清楚辨认的巨大珊瑚海，正因气候变化与人为破坏而迅速地衰亡着，在过去的30年中，大堡礁已经失去了近50%的珊瑚。不过我们依然可以在澳洲政府允许的海域，潜入水中近距离一睹大堡礁的芳容。当然，只从一个角度欣赏这片神秘海域远远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于是一口气选择了三种方式到达：一是从圣灵群岛（Whitsundays）出发乘坐水上飞机“人肉航拍”，二是搭乘游船在大堡礁梦幻浮潜，最后则是参与可供菜鸟体验的深潜直达海洋深处。

上帝视角下的大堡礁之心

以往坐直升机的经验告诉我，必须贴着舷窗玻璃才能拍到一两张清晰的照片，若要进行专业的航拍，要大动干戈地拆除飞机舱门。但大堡礁的水上飞机，却有着贴心的设计：副驾可以打开窗户感受强大的气流，二三排的位置也有90°弧形全透明玻璃舷窗的人性化设计。

在晴朗的天气下飞过大堡礁，可以看到湛蓝又梦幻的海面，以及色彩斑斓的珊瑚群岛，何其壮观。透过副驾的窗户疯狂拍照，鱼眼镜头下的大堡礁有着更宽阔的海面。虽然相机可以随便玩，但是切记不要在飞行中把手伸到窗外，否则突变的风速会让你措手不及将手中器材贡献给大海母亲。

在大堡礁大大小小3000个珊瑚礁、珊瑚岛、沙洲和潟湖中，隐藏着一个天然形成的心形礁（Heart Reef），这里就是那一颗最纯净的大堡礁之心。无论是凯恩斯（Cairns）、艾尔利海滩（Airlie Beach），又或是圣灵群岛的度假岛上都有许多船只开往心形礁，但如果想俯瞰这座位于外堡礁的小小心形礁，除了乘坐直升机、小型飞机或水上飞机外，别无他法。

用特别的方式去看心形礁，还要择个“良辰吉日”才算“喜上加喜”，和爱心更配的，应该就是情人节了吧？听说这天还有很多情侣选择在此求婚，许下携手一生的誓言。

那颗心那么小，不易被发现，却那么精致，引人侧目。心虽小，却是重要的，她被其他的礁石包围，又被湛蓝的海水簇拥着、呵护着，生怕她消失死去。若是少了心形礁，大堡礁一定会少许多浪漫和魅力吧！

在急速飞行的过程里要抓拍到心形礁，这非常考验摄影者的反应速度。机长倒计时五秒前，就要做好准备，屏息不动。等倒计时开始，就要做好随时按下快门的准备。最后一秒，迅速按下快门，把镜头里即将一闪而过的心形礁永远留在你的相机里。

如果第一次没拍到，还有第二次机会——机长会从另一边再飞一次。

抓拍大堡礁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现代摄影之父布列松的决定性瞬间理论：世界凡事都有决定性瞬间，捕捉平凡人生的瞬间，使其成为永恒。对于我来说，看到心形礁的这一瞬，就是一眼万年。而对于她来说，我不过是永恒中的一个过客。

以上帝视角俯瞰过大堡礁全景，飞机缓缓降落在白天堂沙滩（Whitehaven Beach）。这一片由海底的火山爆发后堆积形成的海滩，绵长而宁静，纯白的沙细如丝，在大海的蓝与森林的绿之间铺展开来，美轮美奂的色彩仿佛天堂一般。

我们择一树荫席地而坐，铺开野餐桌布，摆好美食，打开香槟，准备庆祝刚刚完美而刺激的飞行之旅。突然远处飞来两只海鸥，直直地冲向我们的野餐。待我们感受到它振翅而飞带来的微风时，一块面包已被迅速叼走了。大家刚刚缓过神来，开玩笑说：“毕竟两条腿比不过两只翅膀快。”

这时我旁边的姑娘突然一动不动，惊恐地看着我身后。我转头一看，一条半米长的嵌着荧光黄色的蜥蜴正在不远处贪婪地凝视着我们的餐布。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热血直往脑门上沖。

虽然之前对澳洲的野生动物早有耳闻，在龙柏考拉动物园刚抱过萌物考拉的我，对这种冷血动物却还是有些害怕的。机长看着我们被吓傻的样子，居然笑成一团，戏谑地说：“看样子你们无法享受伊甸园的快乐了，不然狮子睡在你们旁边，你们会昏过去的。”接着他说起，偶尔在黄昏时分，布里斯班的城市上空，会有大群蝙蝠飞过，那情景，像极了住着女巫的魔法世界。

在大堡礁做条“美”人鱼

来到大堡礁，一定要用浮潜的方式跟大海亲密接触一次——这绝对是一生难忘的海底世界探索之旅。当我戴着潜水镜，口含呼吸管，一头扎进水中的瞬间，仿佛进入了异域世界：深蓝色的不再是天空，而是温柔涌动的海水。

澳洲的阳光强烈，尤其是晴空万里的夏季，即使在水中，也容易遭受到太阳的“一万点伤害”，因此在大堡礁浮潜，需要做好全方位的防晒工作。比基尼和沙滩裤可以暂且靠边了，全副武装到头部的潜水服，才是浮潜在大堡礁的正确选择。

游弋于海水中，波浪随着身体摆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的粼粼水波，一波又一波涤荡着我的身体。此刻，我感受到作为一条鱼的快乐。冲向一群银色小鱼，它们游向我、包围我、离开我，我不由自主地追逐它们而去，想要一同探索这泛着微光的海洋世界。

鱼儿们游经色彩斑斓的珊瑚，它们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海水中茕茕孑立。活珊瑚只在夜间开放，白天含羞是为了把阳光留给寄生的虫黄藻们。海底的生物尚且相生相惜相依，何况我们人类呢？我不由感叹这海底世界的奇妙，实在蕴藏着造物主的大智慧。

海洋深处的生存法则

若说浮潜让我一瞥海底世界的梦幻美丽，那么在大堡礁的深潜，绝对重构了我对“海洋”一词的理解。

经过两小时的船程，我们终于抵达深潜训练基地——一艘常驻海中的白色大船。这里有专业的深潜教练为我们做潜水前的培训：从水中手势到耳压平衡训练，还有各样的突发情况的应对。理论教学结束后，教练带着我们从船舱走下楼梯，从船的内部进入水里，逐渐适应水压增强的环境。穿好潜水衣，戴好潜水镜，背好氧气罐的我们，真有种做潜水员的兴奋感。

一边踩着楼梯，一边按着教练的要求大口地呼吸氧气，背上的氧气罐，此刻就是我们的“命”。而“命”与我们的连接点，就是一根小小的呼吸管。在深潜过程中，适应不用声音用手势表达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海里和陆地上的不同生存法则。紧紧地咬住呼吸管，一个小时的深潜结束，我感觉我的牙已经不好了。

“海里有海里的生存法则！”——教练的这句话，破灭了我对深海浪漫自由的想象：深海并不自由。这种不自由，随着潜入的越深，我的感受越为强烈——耳朵越来越疼，我不停地做着耳压平衡，才稍微能够缓解一点。

碧波荡漾看似温柔的海水，如今正压在我的身体上，我感受不到其重量，却能感受到它暗中涌动的力量。它碧蓝色的深邃和深夜般的宁静沉默，竟让我有些惊恐与害怕。在岸上的期待，此刻活生生地转化为耳朵的阵痛与浑身的不舒服，还有随时会被吞噬的恐惧。我不由得心生敬畏，原来不仅仅是在陆地上，在大海中，人类同样是渺小的。

在海底世界另一种规则的约束下，我也重新探索到自我的潜能。在海水中，放弃发声器官，我开始探索身体的更多可能性。我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身体，手臂与大腿居然可以做这么多事情：曾经只是单薄毫无生气的一些词汇，譬如“肢体语言”“身体的潜能”“压强”，等等，在一次次的探索与感受中，逐渐变得鲜活立体了。

教练紧紧抓住我们，继续向海水深处潜入，我们追踪一条苏眉鱼捕食的轨迹，看纤绳因长久驻扎在海底而生出的青苔随波摇曳。那份在陆地上罕觅的安静，只有在深海之中才能体验。

愈深处，我愈感受到“背水一战”需要多么大的气力呵！愈深处，我愈能明白张文亮先生所说的“能读出书本的不知道，才是最佳的读书法。这种读书人，才会谦卑。他们知道的愈多，愈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愈多”。此时，大自然如同一本书展现在我眼前。我则像一个新生婴儿，好奇地打量着这本书的底页—— 一个神秘的海底世界。

我与自己如此陌生，又如此亲近，我只得以充满敬畏的心感受这一切，如《小王子》所言：“重要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

海上冒险：黄金海岸与浪共舞的直立进化论

昆士兰州首府布里斯班以南78公里处，坐落着一个叫作黄金海岸（Gold Coast）的城市，这里有着绵延57公里的海岸线，一条轻轨贯穿整座城市。你可以在Skypoint Observation Deck 77层欣赏壮美的日落，也可以在Holoverse用虚拟现实的方式玩转整座城市。市中心冲浪者天堂（Surfer's Paradise）更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和冲浪爱好者，沙滩衣和比基尼是这个地方最方便买到的服装。

在黄金海岸，我惊讶地发现，原来生活在这里的澳大利亚人对“晨练”有着超乎想象的执念。上至六十岁的翩翩长者，下到十几岁的青春少年，都是晨色中点缀着海浪的一分子。这里的比基尼美女们，不是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的静态美人，而是提着冲浪板与浪共舞的玩浪高手：小麦色的皮肤与紧致的身材在白色海浪中起舞的时候，你会误以为看到了《维纳斯的诞生》。只是这里的维纳斯，都带着阳光的温暖与海浪的活泼。

顺势而为的冲浪智慧

我们这一行爱好挑战的人，怎能忍受只饱眼福却不参与这海上之乐呢？清晨七点，我们便拖着又大又重的冲浪板走到海边，迎着初升的太阳，紧身冲浪服居然也細细碎碎地蒙上了一层汗。

教练带着我们在海滩上进行了冲浪的基本动作训练：第一步趴在冲浪板上，双脚露在板外；待海浪从远处靠近的时候，要先撑起双手，发力腿迅速地跪到冲浪板上，随后另一只腿迅速伸到冲浪板中央，同时身体上倾，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后发力腿带动辅助腿迅速站起来，在冲向岸边的瞬间找到平衡。总之一定要迅速！因为浪打过来的时间只有一两秒，如果没抓住机会站起来，一定会体验“拥抱大海”的难忘经历。

在岸上的时候，教练的每一句话我都了然于心。但等进到海中，一个浪打来时，我的大脑瞬间回到了出厂设置，动作要领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等反应过来，我早已落入水中，呛了好几口咸咸的海水，脸上还带着方才海浪打过来的轻微疼痛感。

被拍得多了，也就有了经验。

反反复复了好多次，我终于在冲浪板上成功地站起身来——内心澎湃的我好像站在了喜马拉雅山巅，兴奋又紧张地微微挥动双手。这刚一挥手，我立马失去平衡掉进了水里。如此看来，海面不是我的天堂，海水才是我的真爱啊！

如果说被海浪拍打还能体会到冲浪失败的乐趣，那么搬着硕大沉重的冲浪板，一次次地克服海水的阻力，一次次地从沙滩走向海水、被海浪打回来、再坚强走回去的过程，绝对能够磨砺冲浪者的臂力与意志力。每一次走在绵软的沙滩上，都感觉自己的脚也快要化成一滩绵沙。我不由生出要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强、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念头：连一个冲浪板都搬不动的女子，何以搬得动人生？

在冲浪的过程中，我发现站起来的最大诀窍就是顺着水势，与海浪共舞。若是一心只想着征服大海，与天地斗争，往往会以落水收场。在生命的海洋中，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次次被打倒，再一次次站起来。从想要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逐渐平和成改变自己。我们虽然无法预知下一个风浪有多大、有多强，也无从知晓它何时会来，但是带着一点点与浪共舞的智慧，总能让这段旅途优雅许多。

和海上飞龙一起直冲云霄

黄金海岸还有一个特别值得体验的水上项目Water Jetpack，中文翻譯的名字很形象——“海上飞龙”。这个水上项目的发源地正是澳大利亚，有趣之处在于通过喷射式悬浮飞行器向下喷射高压水柱，将操控者托举在水面上，从而做出一些高难度的花哨动作。起先我们是被一群在水柱上空玩得不亦乐乎的教练吸引，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乐滋滋地跑去报了名。

穿好与水管相连的鞋，我往后一仰倒在海里，被水上摩托拖入离沙滩约四米的地方。根据从头盔的语音系统传来教练的指示，我像红树苗一样，笔直地插在水里，全身绷得紧紧的。这种紧绷的状态要保持到被水柱冲到高空。出水后，在保持平衡的前提下，脚趾头的上下挪动和身体的左右微倾可以调整方向和高度，要去哪里，全凭一己之力说了算。

在这个项目上，我被同伴们称为“入门最快，但最缺乏成长潜力”的女同学，第一次尝试，我便成功地“飞”了起来，站在两根雪白的水柱上，距离海水有好几米的高度时，大脑瞬间又回到“死机”状态，任凭教练的声音在头盔里盘旋。于是乎，站起来不到五秒的时间，我又“砰”的一声，重重地砸进水里。那一刻，终于体会到了站得越高，摔得越痛是种怎样的体验，多么痛的领悟啊。

半个小时很快结束了，摩托艇教练见我意犹未尽，便帮我拆下了脚上的装备，喊着“抓紧我”，带我出海兜风去了。在风驰电掣的行进中，我们看到了不远处游过的海豚，看到了钢筋大桥下驶过的水陆两用观光船，也看到了岸边的朋友们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了摩托艇划过水面时的白色浪花。这一刻，在海面上驰骋的，只剩下两颗狂欢的心。

围观一群海之骄子

疯狂的水上运动告一段落，时间却刚过正午，炙热的阳光将我们锁定在咖啡馆中，喝着冰饮料，继续看当地人在水中折腾着。

男孩们裸露着上身，划着stand-up paddle（站立式划桨冲浪板）穿过一座座桥梁；姑娘们则身着比基尼，带着太阳帽躺在板子上，享受阳光的抚摸。更有寻找刺激的年轻人们，翻身一跃从桥上跳入水中，给平静的海面制造了不小的动静。看着他们折腾着，体力耗尽的我竟然生出“廉颇老矣”的沧桑感。

在这里，我突然发现，海边长大的人是最会生活的，他们真的可以将波澜不惊的大海，活生生演绎出几百种不同的玩法。

高空挑战：热气球上的3000米高空征服了我

在人类对于天空的无数种探索方式中，热气球始终是我认为最浪漫的、最原始的玩法。凌晨三点钟起床，在一片夜色中乘车去“盛满”热气球的草原。一路车开，看月亮从山上落下，看太阳从雾霭中升起，看广袤的草原从朦胧的剪影逐渐化为晨雾弥漫的清晨里的仙境，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原来每天都是被这样温柔的景色唤醒的，多么幸福的生活。

迎着雾气，如同走进了莫奈的画中。踩在走往乘热气球的草地上，我的脚踝被还带着凉凉的晨露的青草轻轻扫过，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的喜悦。

热气球的篮子里能装下二十来人，大家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好像一个小小的部落，共同存亡。

点燃热气球的那一瞬间，我有种乘“超慢速火箭”升空的错觉。还未有所察觉，热气球便已载着我们一行人缓缓飘离地面，地面上指挥的声音渐渐远去，地面的车逐渐变小：起先是犀牛那么大，后来是斗牛犬那么大，再后来是乒乓球那么大、车厘子那么大……最后完全成了一个圆点，直到消失，只看到碧绿色覆着一层金纱似的草原。

待升到3000米高空的时候，我们居然看到了天际线。橙红色相间的热气球就这样游荡在天际线上，雾渐渐散去，远处的火山湖也慢慢出现在眼前。

阳光像万支金色利箭飞向我们，晃得我们再不敢直视东方。头顶不断燃烧的火焰冒着热气，篮子里的我们过罢眼瘾立即蹲在仅有的一点阴影里：生怕再站一会儿头皮会“滋滋”地冒油，成了真正的“熟人儿”。3000米高空本该是“高冷”的，而此刻的我们却是满头大汗，上个天也不容易啊！

当火力逐渐减小，热气球渐渐降落。天际线消失，草原变得清晰可见。等距离地面几百米的时候，我开始看到草原上跳跃的袋鼠，排着队穿过公路边上的栅栏。再近一点，还能看到野兔匆匆跑过。到靠近地面，已经能够看到草叶儿上的露珠反射着太阳金色的光泽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鲜翠欲滴——对，就是这种感觉，而且还要多一层柔软的金色！果真所罗门王的穿戴，都比不上这一株株小草清晨的装扮啊！

从热气球上下来，飞行员带着我们一齐收起这偌大的热气球。在天上看起来豆点大小的热气球，铺在地上居然要用车来拖，于是出汗又在所难免了。但这样的汗水，换来一次原始的升空体验，真是一件极为划算的事情。

钻上车，去附近的酒庄吃顿结结实实的早餐，再小酌几杯红酒。酒足饭饱后找个河边的树荫下歇歇脚，陪庄园里养的小狗玩一会儿丢球的游戏，也是颇有意思的时光。再刺激的一天，也总要在平平淡淡的时光中才能好好消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