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托菲诺古堡中的人间四月天

《迷人的四月》

20世纪20年代的伦敦，两个家庭主妇——阿伯斯诺特女士和维尔金斯女士同属一个女士俱乐部，但从没说过话，直到有一天，她们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地中海边的一座中世纪古堡，在4月出租。为了分担费用，她们又勉强带上了尖刻的格雷福斯老太太和漂亮冷漠的卡诺琳女士，用私房钱租下城堡，准备享受一个月的解放生活，同时争取重拾与丈夫的爱情。影片的主戏就在风光如画、气氛闲适的古堡中发生，最终，她们在宁静的美景中重新找到了爱与希望。

英国作家伊丽莎白·冯·阿尼姆（Elizabeth von Arnim）以布朗城堡为背景创作了小说《迷人的四月》（Enchanted April），1992年，由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在这座城堡中拍摄，米兰达·理查森（Miranda Richardson）凭借此片获得了1993年度金球奖最佳女演员奖。

波托菲诺是意大利提古里奥海滨的明星小镇，英国影片《迷人的四月》曾在这里的布朗城堡拍摄，影片中，两个婚姻生活平淡的家庭主妇，通过一次古堡之旅重拾爱情。

奔驰在“花之海岸”

意大利西部的提古里奥海滨地区，橙香飘荡，繁花盛开，被称为“花之海岸”，从法意的边境一直向东延伸到托斯卡纳地区，绵延250多公里，是著名的休养胜地，号称“意大利的里维埃拉”，波托菲诺，就是这海岸上的明星小镇。

从马赛出发，我沿着提古里奥海岸（Tigullio Gulf）一路疾驰，经过摩纳哥，五个多小时后抵达热那亚。在一家酒店享用下午茶，坐在藤椅上，眺望热那亚湾的景色，十分惬意。热那亚是哥伦布的故乡，是大航海时代“地中海的王者”。

沿A12高速公路继续前往波托菲诺（Portofino），天有点阴，山峦雾气轻绕，车子进入一个又一个隧道，每次出来，就会看见右侧海边村落中那些鲜艳的屋顶。因为沿海岸而行，这条始于热那亚的高速公路也被称为“蓝色高速”（Autostrada Azzurra）。

提古里奥海湾城镇的历史非常古老，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代。当时这里居住着古代利古里亚人（Ligurian），公元前3世纪到公元前2世纪之间，利古里亚人与罗马人发生过无数战争，最后罗马统治了该地区。11—12世纪，拉帕洛（Rapallo）和其他一些城镇协同热那亚公国与比萨公国作战，并参加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此后，这些城镇的声望慢慢提升起来，一直到近代。从11世纪末到18世纪末，热那亚公国都是从最具影响力的家庭中挑选领事，这种政府形式保证了各方的利益，使得热那亚公国在整个地中海地区活跃了5个世纪之久，并在此形成了贸易中心。

近代，这个海湾的柔美和安宁吸引了不少艺术家和知识分子，包括尼采、黑塞、瓦格纳、康定斯基、弗洛伊德和海明威等。法国作家莫泊桑还曾驾驶着他的“漂亮朋友”号（Bel Ami，以他一部小说的名字命名）游艇畅游这片“花之海岸”。

据传，波托菲诺是986年由罗马人建造的，取名“Portus Delphini”，意为“海豚之港”，因为当时利古里亚海湾里有大量海豚游弋。1229年，这个小镇成为热那亚公国的一部分，后来先后归入佛罗伦萨公国和撒丁岛公国，1861年并入统一的意大利王国。

19世纪末开始，英国和北欧的贵族旅行者先后乘着马车造访这里。英国人阿贝瑞·赫伯特（Aubrey Herbert）在当地建起第一幢别墅，此后，很多外来侨民也纷纷开始建造自己的度假别墅，20世纪50年代，旅游业代替渔业，成为当地的主导产业，码头区布满了餐厅和咖啡馆。此时，许多名流觉得自己居住的威尼斯丽都岛（Lido）已趋于大众化，纷纷搬迁到波托菲诺，使得此地成为“甜蜜生活”（La Dolce Vita）的象征。

在高速路上行驶了大约30多分钟，来到圣玛格丽塔-利古雷小镇（Santa Margherita Ligure），这是波托菲诺半岛上的一个交通枢纽，也是平民化的休养之地。

继续向波托菲诺驶去，左边的海岸边开始出现一连串各种各样的别墅，其中一幢建在嶙峋的礁石上，外墻十分古旧，甚至有几分诡异气息，这是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的私宅。在波托菲诺置业的名人还有麦当娜、Lady Gaga、乔治·克鲁尼等。

抵达波托菲诺小镇。安静的小街上鲜花盛开，Hermès、LV等奢侈品牌的专卖店与画廊、水果店或是卖当地特色桌布的小店相邻，呈现出一种奇妙的随意气氛。踏上几级木楼梯，走进一家服装店，里面陈列着当地产的麻制衬衣和一些羊绒衫，价格都在400欧元以上。这个海湾地区的锦缎生产至少已有700年历史，波托菲诺和圣玛格丽塔-利古雷还出产不少蕾丝织品。

沿着水边的鹅卵石小道前行，左边的翁贝托一世码头（Umberto I）中泊满了锃亮的私家游艇，右边，半山腰上苍翠的山林间有一排观景平台，里面是一个雕塑园，展出各种装置艺术，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一头被帆布带吊起来的犀牛雕塑，提醒人们要保护这种濒危动物。

归于宁静的城堡

沿着蜿蜒的小道上山，不久就到了布朗城堡（Castello Brown），它高踞在海岬的小丘之上，俯瞰着整个波托菲诺。

布朗城堡建于15世纪，最初是一座简易的军事堡垒，用于港口的防护。根据热亚那官方记载，16世纪时在此架设了火炮。1554年开始，军事工程师吉安·玛利亚·奥尔贾托（Gian Maria Olgiato）将堡垒改造为城堡，1557年最终建成。1622—1624年，城堡的规模扩大。1798年，在英国人的一次袭击中，塔楼毁坏了一部分。1815年维也纳会议后，城堡被禁止使用。

1867年，当时英国驻热那亚的总领事蒙塔古·叶芝·布朗（Montague Yeats Brown）斥资7000里拉重修城堡，经由他的创意，在外观不做大改动的前提下，一座军事堡垒变成了一个舒适的私家别墅。1949年，他的后代将城堡卖给了一对英国夫妇——可洛尼先生（Colonel）和约翰·贝本（John Baber）女士，他们对一些破损处进行了修复，1961年，将别墅卖给波托菲诺政府，现在这里是一座博物馆。

漫步在城堡中，房间里并没放太多家什，只有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无声地记录着往事。院落中，巨大的虬枝像是巨大的手臂，将一派宁静之美紧紧收纳在怀中。

Tips

小城闲逛

交通：可以从热那亚乘船或租车前往波托菲诺，大约1小时车程。

住宿：波托菲诺的酒店不多，可以住到附近的圣玛格丽塔-利古雷小镇，价格会优惠不少。

景观：波托菲诺原是海湾深处的一座古渔村，战后，由于有影星等移居，发展成为一个低调的名流小镇，面积2.6平方公里，常住人口只有500多人。除了标志性的城市广场，色彩艳丽的别墅、游艇码头和圣马丁教堂都值得一游。自然爱好者可以前往位于波托菲诺海角的波托菲诺自然公园（Portofino Natural Park），该公园建于1935年，占地面积34平方公里，其中保护区面积12平方公里，拥有地中海地区的丰富植被（700多种植物）、100多种鸟类和20多种提古里奥地区特有的无脊椎动物，海底保存着上伊特鲁里亚海（upper Tyrrhenian Sea）的海生物群落。在最近建立的一个海洋保护区（Riserva Marina），潜水时可以观赏到红珊瑚。

美食：Tomaselle是典型的波托菲诺美食，这是一种牛肉卷，填充着鸡蛋和香草。还有一种羔羊肉炖洋蓟也很经典。蘑菇被大量使用，给肉类（甚至鱼类）菜肴带来特殊风味。当地有着丰富的海鲜食谱，比如：各种海鱼——油炸鱼、鱼片沙拉、糖醋鳕鱼干（配松子和葡萄干）和热那亚式红鲻鱼（Mullet alla Genovese）；贻贝，配Marinara酱（用西红柿、大蒜、香草、洋葱制成）、肉馅、奶酪、鸡蛋和牛至等各种配料。面食中比较有特色的是意大利式馄饨（Pansotti），用蔬菜和香草做馅，佐以核桃酱。汤中经典有Mesciua，以鹰嘴豆和其他几种豆类慢炖而成。Torta pasqualina是当地有名的甜品，是一种馅饼，里面放入芝士、香草、鸡蛋和蔬菜，另外还有蘑菇馅饼和其他蔬菜馅饼，都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