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7
张德强
酒店露臺
初识索维拉,源于它曾作为《权力的游戏》奴隶贸易港口阿斯塔波取景地。当暮色涌上海边城礁,潮水澎湃,这一片曾解放千万奴隶的海湾散发出史诗神话般的魅力。
在阿拉伯语中意为“美如画”的索维拉,距离大不列颠群岛仅飞行3小时,令这里成为欧洲人寻求海风、迷恋浪漫阳光的旅游地。
闻着海风咸咸的气味,一路迎着阳光,我来到了这个位于摩洛哥大西洋边的海滨小镇,随处可见提着滑板的欧洲人。沿着酒店前的海滩一路向北,随着海浪起伏的船帆,伴着悠扬的乐声,立体的五线乐谱活色生香地呈现眼前。
美国吉他之神吉米·亨德里克斯曾写过一首歌,名为《沙石筑成的城堡》,歌中那座城堡,就位于他所居住的迪阿巴特村和索维拉之间,终年被大西洋的狂风巨浪侵蚀着。这两个城镇仅仅相隔10公里,但却有绵延5公里、细软又金黄的沙滩,如果从远处的沙丘向西望去,细沙像一卷画布在海岸旁缓缓铺开。
有趣的是,连绵的沙滩分开了撤哈拉沙漠和大西洋。在金黄的沙滩上,你可以骑上骆驼,沿着海岸线北上,绵软的沙滩无限延伸。在断断续续的驼铃声中,感受柏柏尔人骑着骆驼缓缓前行的商旅生活。深入腹地,落日的余晖为撒哈拉沙漠涂抹上一层耀眼的金黄,风沙滚滚,大漠孤烟,一种远古的乡愁情思油然而生。
因为小城位于大西洋边,也使得这里成为了众多海洋运动爱好者的天堂。海岸边有各种冲浪、滑翔翼的私人教学班,游客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在这里学习冲浪技巧。细软的沙滩也成了天然的足球场地。每到午后,索维拉的男孩成群结队,在沙滩上划好自己的区域开始踢球,一直到落日西沉,才会暄嚷着走回老城。
因是滨海古城,这里从来不缺雪白的海鸥和来往穿梭的蓝色渔船。渔夫们赶在日落前撒下最后一张大网,渔妇们坐在码头礁石边迎着海风织着渔网。码头边屹立着依照欧洲同时期防御城堡为蓝本的北非城墙和炮台,游人们和游历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们漫步其间,享受着难以言说的自由。
古老的城堡和近端振翅的海鸥,构成了一幅中世纪的光影油画。
清真寺钟楼
一夜甜酣,凌晨6点不到就出门,与迎面而来的新鲜海风来了个深情相拥,没有咸潮味,只有晨曦和朝露的小清新。一溜小跑,一头雾水,来看清晨的城堡。只见朝霞的渲染映红了古老城堡的一角,海面很平静,温顺地把潮涌轻轻化解。我索性盘坐沙滩,凭海临风,云卷云舒,怡然自得。
很难让人想象,如此风景秀丽堪称世外桃源之地,却有着“海盗城”的称呼。据说历史上索维拉长期以来被认为是摩洛哥海岸最佳停泊处之一,迦太基航海家汉诺在公元前5世纪来到这里,并建立了一个贸易点。
据导游介绍,15世纪末哥伦布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由于摩洛哥与西班牙只隔了狭窄的直布罗陀海峡,又与大西洋相邻,因此这片占尽地利的土地成为了西班牙、葡萄牙、英国、法国的必争之地。而索维拉作为摩洛哥重要的沿海港口,除了要应对各国炮火,还要防御猖獗的海盗。
18世纪,摩洛哥国王聘请欧洲人在港口设计建造了一座堡垒,用于港口的军事防御,堡垒呈四方形,分上下两层。现城墙上有两排遗留的西班牙加农大炮。站在堡垒上,可以远眺大西洋的景观。每当黑云压城,天际混沌,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城墙,阴风怒号,海鸥盘旋哀鸣,沧桑的沙色堡室屹立无言,这幅画面苍凉而不失悲壮,有着浓郁的原始气息,因此这里也成为了许多欧美大片的拍摄地。
最先选择在索维拉进行拍摄的是导演威尔斯,他拍摄的《奥赛罗》荣获1952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威尔斯因此开创了美国人在摩洛哥拍电影的先河,至今在索维拉还有一尊威尔斯的纪念雕像。“从前你们终生为奴,今日全是自由身,谁都可以离开。”《权利的游戏》中,龙母丹妮莉丝站在古堡之上,面对8000名军人,举起手中的金鞭说道。剧中那个叫阿斯塔波的地方就在索维拉。
索维拉哈辛二世清真寺门前。
我们开始了在文化遗产麦地那古城区的探索旅程。这里的道路不像摩洛哥其他城市那样遍布错综复杂的大小巷道,漫无目的地在城间步行,随时可以拥抱惊喜。
在午后的阳光下,老街若明若暗,成群的海鸥从我头顶上盘旋飞过,大块石头铺就的道路两旁,是那些有着蓝色窗户白色墙壁、卖着五颜六色手工艺品的店铺,若刻意忽略那些偶尔走过穿着现代的背包客,把目光专注在大街上那些身穿穆斯林传统服饰Jellaba的当地人身上,只会觉得自己恍惚间走进了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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