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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产业集聚对区域旅游业效率的影响研究

时间:2024-05-17

李姝姝++邢夫敏++章玲玲

摘 要:旅游产业集聚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有效促进旅游业的发展。选取2005年~2014年全国31省份的数据作为样本,分别使用DEA法测算旅游业效率、运用区位熵法衡量旅游产业集聚程度。其次基于面板数据对旅游产业集聚与区域旅游业效率进行固定效应模型分析,结果显示如下:(1)中国旅游业效率、旅游产业集聚程度整体上呈现递增趋势,但是仍然处于较低水平;(2)旅游产业集聚对提升旅游业效率产生积极的影响,经济发展水平和科技创新水平对全国旅游业效率的提升产生正向效应,而单一的旅行社、旅游饭店的数量增长对提升全国旅游业效率表現为负向效应;(3)从各区域看,旅游产业集聚对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旅游业效率都有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并且对各区域的影响程度不一;(4)进一步研究发现,旅游产业集聚对促进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的提升都有重要的积极影响,对推动旅游业规模效率的发展效果明显优于对旅游业技术效率的作用,表明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提升主要是通过促进旅游业规模效率值的提高这一途径来实现。根据以上结论从旅游企业、政府两个角度提出提升旅游业效率的发展策略。

关键词:旅游产业集聚;旅游业效率;DEA;固定效应模型

中图分类号:F592.3 文献标识码:A

新常态背景下,旅游业成为维持中国经济中高速增长的重要突破口和有效切入点,是国民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2014)的颁布、执行是国家推动旅游产业改革的重要战略举措,强调“国民转变传统的消费模式、调整与优化产业结构是推进旅游业改革的必然要求,能够有效发挥区域经济平稳增长效应、促进生态效益的提升”。针对现如今各地着力发展旅游业,源源不断开发和升级新的旅游产品、旅游项目的普遍现象,有学者诟病中国的旅游业仍然在重复粗放式的发展模式[1]。《意见》中明确指出“中国旅游业的发展应当摒弃传统的、粗放式、低效率的发展模式,通过调整、优化产业结构等途径与手段,转变为新型的、集约式、高效率的发展模式”。纵观国内外,围绕“旅游产业集聚”已经产生了诸多研究成果。早在19世纪末,国外学者就开始重视旅游产业集聚问题,关注的焦点包括它的特征、形成原因、驱动机制,以及与其他相关旅游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带来的经济发展效益等[2-3]。而国内的研究范畴侧重于辨析旅游产业集聚、旅游产业集群的概念及二者间的关系、对旅游产业集聚的测度和评价、空间差异研究、动力机制,以及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等。刘金伟等发现长三角16城市的旅游产业集聚程度互不相同,集聚及分异现象凸显,并且不同等级的城市产业集聚表现出一定的随机分布规律[4]。王凯等利用2010年国内31省份的截面数据对旅游业集聚水平与绩效进行实证分析,结果显示二者间正向相关程度显著,旅游产业集聚能够有效地提高旅游企业绩效值[5]。刘佳等评述了我国沿海区域旅游产业集聚的特征、演化机制,构建了影响旅游产业集聚的主要因素并选用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探讨其作用机制[6]。

为了深入探究、理解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发展会产生何种影响,本研究拟用旅游业效率表征旅游业发展水平,以省际面板数据作为样本实证检验旅游产业集聚对中国旅游业效率产生何种影响?旅游产业集聚分别对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旅游业效率产生何种影响?存在哪些差异?旅游业效率又可以分解为旅游业技术效率和旅游业规模效率,为了具体剖析、阐释旅游产业集聚对提升旅游业效率的主要作用途径和渠道,本研究将进一步研究旅游产业集聚与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之间的相关关系。

1 理论框架及研究方法

1.1 理论框架

大众休闲、规模化的旅游需求提供了更多有形的旅游产品、旅游服务等相关行业,与旅游生产消费活动相关的企业开始逐渐汇拢,旅游产业集聚现象由此开始出现[7]。何谓旅游产业集聚?刘少和等给出了如下定义“以旅游吸引物为核心,相关旅游企业在特定的区域内汇集,通过专业化分工和与其他产业协调合作从而建立的一种新型的组合形式,最终为实现规模经济收益”[7]。旅游资源、旅游产品等作为吸引旅游者的核心要素,是旅游产业集聚形成、发展的重要因素。特定的区域范围内,相似的社会人文气息铸造了同样的区域社会文化背景,为直接或间接围绕旅游六大要素形成的相关旅游企业集聚提供了良好的契机。具体剖析可知旅游产业集聚现象得以出现并发展的主体都是与为提供旅游者相关服务直接或间接接触的一些企业或者部门,为游客在旅游过程中供应一些旅游产品或旅游服务,涉及包括旅游酒店、旅游住宿、购物、娱乐场所、交通客运部门等相关的核心企业,还惠及旅游业的核心部门、一些支撑产业、相关的辅助组织机构以及旅游政府协会与机构等。金融机构、医疗卫生、环境保护部门、建筑工程等是支撑旅游产业集聚现象出现、进一步扩展的重要部门,银行、教育培训机构、开发与规划部门、信用卡公司等相关企业或部门都是旅游产业集聚过程中重要的辅助力量,国家与地方的旅游局、旅游协会提供主要的战略指引和政策支持职能。

直接消费动力、城镇化进程、产业结构调整是旅游产业持续、快速发展的三大动力,产业集聚作为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要形式,会如何影响旅游业的发展?旅游产业多年来都存在“小、散、弱、差”等现象[8],旅游产业集聚是解决这些问题,提高规模效率、增强竞争能力的重要且有效的途径与手段。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产业发展的理论框架的建立可以从投资和消费两个方面进行阐述。从投资角度看,旅游产业集聚表征旅游相关企业和部门的汇集,在此过程中会不断地吸收个人资本、政府支持的政策补贴资金和其他社会资本的融资,进一步带动旅游业六大要素“食、住、行、游、购、娱”的再次集聚,旅游产业集聚规模继续扩张,餐饮、零售、娱乐、宾馆、旅行社等相关企业进一步发展,获得规模经济。从消费角度看,旅游产业集聚效应的产生带动新颖的、高品质旅游吸引物的创造与发展,释放出更加广阔的旅游消费市场,吸引国民进一步转变传统的消费结构,产生更多的非基本生活需要的旅游消费需求,最终实现旅游业迅速、健康的发展。具体的理论框架模型如图1。

1.2 研究方法

旅游业效率是指以某一区域作为旅游经济的生产单元,实现旅游产业在发展过程中单位要素投入在一定时间内的产出水平最大化[9],可以运用投入产出比来判断,是测算与评价旅游业发展的有效指标,因此本研究利用旅游业效率表征旅游产业发展水平。国外有关旅游业效率问题的探讨始于20世纪80年代,研究比较丰富,涉及旅游酒店、旅行社和旅游目的地等多个领域。Assaf运用SFA和DEA方法对亚太地区的旅游经营者和酒店企业进行了比较评价[10]。Ramon Fuentes运用SFA法测算了葡萄牙旅行社效率变化趋势并且发现资金、劳动力、销售量以及企业的兼并收购行为是造成低效率这一结果的主要影响因素[11];Barros等和Medina等用DEA方法对法国和葡萄牙的旅游目的地效率进行了评价和比较[12-13]。国内学者早些年对旅游业效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酒店、旅行社等旅游业的核心部门[14-17]。近些年产生的一大批卓有见地的学术成果主要侧重于关注省域、市域的旅游效率差异、时序特征、类型空间分布以及溢出效应[18-19]。从研究方法看,由早期的定性研究方法为主转变为定量的研究方式,对旅游业效率进行综合测算和评价的有效定量方法是数据包络分析[20],包括DEA、SFA以及三阶段DEA法。

判断旅游产业集聚程度的方法包括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集中度、区位熵法、E-G指数等。区位熵(LQ)值法是近些年使用频率较高的衡量集中度的方法,是指某一省的旅游业产值与该省的生产总值的比值占该国家的旅游业产值与其生产总值的比值的比重。目前,国内学者针对旅游产业集聚、旅游业效率关系的文献研究较为匮乏,因此本研究选择从其他产业集聚对产业效率的相关研究与文献进行概述。方齐云等采用SFA方法,结合面板数据对产业集聚与创新技术效率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21]。卫龙宝等利用区位熵和集中系数对茶叶主产区的集中程度进行测算,在此基础上探究其与技术效率之间的相关关系[22]。韩庆潇等为了探析制造业集聚对创新效率的影响,首先对我国制造业的创新效率进行测算,在此基础上对制造业产业集聚水平与创新效率进行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研究发现制造业集聚总体水平能够有效促进创新效率的提升[23]。据此,本文选取区位熵法衡量旅游产业的集聚程度,运用DEA法测算旅游业效率,基于面板数据模型实证探析旅游产业集聚对中国旅游业效率的影响程度,同时比较研究旅游产业集聚对东、中、西部地区旅游业效率的影响差异。旅游业效率又可以分解为旅游业技术效率和旅游业规模效率,其中旅游业技术效率表示实际投入的旅游产业资源要素转化为产出效益的能力,旅游业规模效率代表要素投入量满足区域旅游发展对资源要素的需求程度。为了进一步探析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影响主要是依靠技术的转换能力还是资源要素的大量投入,因此继续实证检验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的影响程度。

2 旅游业效率测度和旅游产业集聚衡量

2.1 旅游业效率测度

2.1.1 DEA法

本研究选取投入导向下规模报酬可变的BCC模型测算我国31省市2005年~2014年的旅游业效率,假设如下:n个DMU(决策单元)组成一个系统,其中第j个决策单元表示为DMUj,任意一个DMU的投入/产出变量分别有m/q种,分别记为xi,yr,通过构建数学模型,确定前沿面,测算中国各省际各年份的旅游业效率,表达式如下:

其中i=1,2,……,m;r=1,2,……,q;j=1,2,...,n。λj代表各省份投入产出的权向量,θ表征DMUj是否DEA有效的具体值,S-表示投入冗余(剩余变量),S+表示产出不足(松弛变量)。当DEA测算值为1时,DMU达到有效,DEA测算值越高,DMU就越有效。当且仅当S-,S+都为0时,DMU为强有效;当S-,S+不全为0 时,DMU为弱有效。从数值上看,旅游业效率是旅游业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的乘积,因此可以判断当旅游业效率达到有效时,旅游业技术效率和旅游业规模效率分别达到有效。

2.1.2 数据来源

设计科学、合理的评价指标是客观、真实测度旅游业效率的必然要求。根据已有文献,最终确定将固定资产总额、旅行社数量和旅游从业人员数量作为各决策单元旅游生产过程的投入变量,而对应的旅游总收入作为产出变量。旅行社、旅游产业从业人员数量是旅游产业最重要的投入要素,固定资产投资作为不可或缺的资本要素,旅游总收入反映了旅游产业的创收能力。以上数据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各省各年份的《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统计公报》。

2.1.3 区域划分

根据国家统计局最新的东、中、西部地区的划分标准,东部地区包括北京、浙江、天津、山东、广东、河北、辽宁、江苏、上海、福建和海南共11个省市;中部地区包括山西、黑龙江、吉林、江西、安徽、湖北、湖南和河南共8个省市;西部地区共包括四川、宁夏、重庆、贵州、云南、西藏、新疆、陕西、甘肃、青海、广西和内蒙古共12个省市。

2.1.4 结果分析

运用Deap2.1软件对2005年~2014年中国31省份的旅游业效率(综合效率)进行测算,表1是旅游业效率有效的省份和地区,其旅游业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也分别达到有效,表示这些省份当年的旅游业要素投入全部转化为效益产出。从各个省(市)份来看,上海旅游业达到相对效率有效的次數最多,高达8次,其次是天津、北京和贵州,江苏有3年达到旅游业效率有效,浙江、广东均有两次达到有效,四川、河南分别在2014年,2008年达到旅游业效率有效。从区域来看,东部地区2005年~2014年期间每年都有省份达到旅游业效率有效,西部地区有5年达到有效,而中部地区仅有河南省在2008年旅游业效率达到有效。

以上分析是从旅游业效率值达到1的频数上对中国旅游业效率整体情况的概括和认知,图2和表2是2005年~2014年中国31省份和三大区域的旅游业效率测算值。从全国范围来看,2004年~2015年旅游业效率值整体上呈现递增趋势,表明国内旅游业对资源要素投入生产的利用水平逐年提升。旅游业效率值从2005年的0.492增长至2014年的0.585,投入产出比值较低,水平不高。以2014年全国的旅游业效率水平为例,从效率的原始定义和基本特征来看,在减少现有要素资源投入41.5%的水平下,依靠合理分配资源、有效利用技术水平等途径,全国旅游业发展水平仍然可以达到现有资源投入规模下的产出水平,说明国内旅游业对资源要素的投入产出平均有效性仍然有待改进和提升。从区域范围看,东部地区的旅游业发展水平要明显高于中部、西部地区,但东部地区2005年~2014年期间的旅游业效率水平随着时间的演化整体上呈现先递增后下降的趋势,由2005年的0.688增长到2009年的0.784,再减少至2014年的0.665。而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与之不同,随着时间的演化旅游业效率整体上呈现逐年递增趋势,分别由2004年的0.402、0.406增长至2014年的0.581、0.509。以上数据表明,无论是东部、中部或是西部地区,目前的投入产出仍然处于较低水平,旅游业要素投入存在大量冗余,造成资源浪费,亟须通过有效的技术、合理的资源配置方式来提升旅游业效率,进而推动旅游业迅速、健康的发展。

2.2 旅游产业集聚衡量

中国31省2005年~2014年的旅游产业集聚程度如表3所示。从整体来看,LQ<1表明全国旅游产业集聚趋势水平不高,竞争优势不明显,仍然亟须加强。比较各区域可知,东部地区比中、西部地区有更为明显的集聚优势,专业化程度相对较高,但是随时间的演化呈现波动特征,从2005年的1.1757下降至2014年的0.9532。比较中、西部发现,西部地区的旅游产业集聚程度要稍高于中部地区,差异不大。

3 旅游产业集聚对区域旅游业效率的实证研究

3.1 计量模型

旅游业当年的要素、资源等的投入并不一定获得即时经济回报,也就是说旅游业收益往往滞后于资源和要素等的投入时间,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但是考虑到每一年都会存在产出相对于投入的滞后性特征,并且当年的产出回报大部分仍然来源于当年的要素投入[24]。本研究忽略由于产出相对于投入的时间滞后性而引发的对旅游业效率的影响。已有研究发现对提升旅游业效率产生积极影响的因素有很多,为了更加客观地探究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影响程度,建立如下方程(1)探析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影响:

为了深入地了解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主要作用渠道,继续探究旅游产业集聚对Vrste和Scale的影响并建立以下方程(2)、方程(3):

方程(1),(2),(3)中,Crste表示旅游业效率,Vrste表示旅游业技术效率,Scale表示旅游规模效率,i表示各省份,t表示各年份,β0表示截距项,Uit表示误差项。

3.2 变量及数据来源

根据上文的理论分析,旅游产业集聚在投资和消费的作用下,不仅直接对旅游业效率产生影响,而且会通过扩大旅游市场、促进资金流动为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资本保障影响旅游业效率,因此将LQ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同时将旅行社(Lxs)、星级旅游饭店(Lfd)和经济发展水平(Pgdp)作为解释变量衡量旅游产业集聚过程中消费和投资的转变对旅游业效率产生的影响,分别用旅行社数量、星级旅游饭店数量和人均GDP表示。同时引入控制变量X包括科技创新水平(Kjcx)和对外开放程度(Kfd)两个变量。其中科技创新水平能够反映各省市旅游业要素投入转化为效益产出的技术投入强度,选取R&D费用表示;进出口总额占GDP生产总值的比重可以反映一个地区的对外开放度,可以用来评估各省市开放程度吸引的国外游客对当地旅游业效率产生的效应。数据均来自于《中国统计年鉴》、各省份统计年鉴和《中国旅游统计年鉴》。

3.3 实证分析

3.3.1 单位根检验

运用Eviews7.0 对研究中涉及的9个变量分别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显示在对这些变量的原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时,Pgdp、Kfd、Kjcx、Lxs、Lfd五个变量不能拒绝原假设,即不能通过单位根检验。但是对所有变量进行一阶差分处理后再进行单位根检验,所有变量在1%置信水平下都能拒绝原假设,通过单位根检验,因此认为这些变量均为一阶差分平稳变量。

3.3.2 协整检验

平稳序列是进行协整检验的基石,上述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各变量都属于一阶差分平稳变量,可以继续进行协整检验。本研究使用Pedroni法对Crste、Lq、Pgdp、Kfd、Kjcx、Lxs、Lfd这些变量进行协整检验。同质性备择检验结果表明Panel v、Panel rho和Panel adf不能拒绝零假设,而Panel PP在1%的置信水平下能拒绝没有协整的零假设。异质性备择检验结果显示Group rho统计量不能拒绝原假设,即不存在协整关系,而Group PP、Group adf统计量均能通过5%置信水平下的检验,拒绝原假设认为这些变量存在协整关系。

3.3.3 F检验与Hausman检验

以上的协整检验结果表明可以继续对这些变量做F检验,根据公式F=[( SSEr -SSEu)/(T+k-2)]/[ SSEu/(NT-T-k)]计算可得F值为28.9313,远大于α=0.01,0.05,0.1时的F临界值,拒绝原假设,因此判断这些变量应该建立个体固定效应模型。为了检验到底应该选取随机效应模型还是固定效应模型,继续对上述变量做Hausman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0216,在5%的置信水平下拒绝原假设,检验结果显著,应建立固定效应模型。因此本研究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提升、旅游业技术效率提升和旅游业规模效率提升的关系。

3.3.4 结果分析

(1) 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总体影响

表4结果是根据方程(1)分别对旅游产业集聚与全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旅游业效率分别进行面板数据回归。根据下表中的R2值、可调整R2值可知模型拟合度比较好。从全国范围来看,Lq、Pgdp、Lxs、Lfd在1%置信水平下通过显著性检验,Kjcx在10%置信水平下拒绝原假设,表明旅游产业集聚、经济发展水平、旅行社、旅游饭店、科技创新水平都与全国旅游业效率提升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控制变量Kfd的P值高达0.3201,不能拒绝原假设,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其与提升中国旅游业效率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从系数来看,旅游产业集聚、经济发展水平、科技创新水平与中国旅游业效率呈现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旅游产业集聚程度越高、经济发展水平越好即代表旅游市场规模的扩大、科技创新水平越强对提升旅游业效率有积极的影响。而旅行社、旅游饭店与之相反,数量的增长反而会抑制旅游业效率的提升,这主要是因为传统的旅行社、旅游饭店已经不能满足目前的市场需求,盲目的“增量不增质”会使旅行社、旅游饭店业的发展陷入瓶颈,相关企业亟需摒弃传统的经营模式进行转型升级,推动旅行社、旅游饭店长期健康、迅速的发展。

从各区域来看,东部、中部、西部地区的旅游产业集聚都能有效促进旅游业效率的提升。从系数来看,东部地区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提升的影响程度要明显低于中部、西部地区,这很可能是东部地区旅游产业集聚趋势的发展滞后于旅游业效率的提升引致,也就是说东部地区旅游产业集聚程度与旅游业的发展水平不相匹配,而中西部地区的旅游产业集聚程度与其旅游业效率发展水平较为适应。经济发展水平、科技创新水平在中西部地区能够通过显著性检验,在东部地区不能拒绝原假设,但从全国范围看,经济发展水平和科技创新水平的提升都能有效促进旅游业效率的增长。旅行社对东、中、西部地区的影响与对全国范围的影响保持一致,旅游饭店与中部、西部地区的旅游业效率呈现负向相关关系,也就是说星级旅游饭店的数量增长已经不能够提升中西部地区的旅游业效率,而东部地區星级饭店的数量增长仍然能够提升旅游业效率,表示现有的旅游饭店数量仍然不能满足东部地区的游客市场需求。但总体而言,旅行社、旅游饭店业都亟须转变传统的发展经营模式,寻求新方向。中部地区的对外开放程度在10%置信水平下拒绝原假设,但是在东、西部地区不能通过假设检验。经济实力雄厚的东部的地区、拥有自然景观和历史文化景观等丰富旅游资源的西部地区是吸引国外游客的重要区域,提出以下产生上述结果的可能原因:被解释变量旅游业效率指的是单位要素、资源的投入在一定时间内的产出水平最大化,近些年国内旅游市场仍然以国内游为主,对于东部和西部地区而言,吸引众多的国外游客并未从总体上提升当地的投入产出水平。

(2) 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作用机制和渠道分析

根据方程(2)、方程(3)对旅游产业集聚与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分别进行回归并结合方程(1)所得,结果显示Lq、Pgdp、Kjcx三个变量都能通过1%置信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说明旅游产业集聚、经济发展水平、科技创新水平与中国旅游业技术效率呈现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而Kfd、Lxs、Lfd的P值较高,不能拒绝原假设,表明对外开放程度、旅行社、旅游饭店与旅游业技术效率没有明显的相关关系。从方程(3)的回归结果来看,Lq、Kjcx、Lxs、Lfd四个变量均能通过1%置信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拒绝原假设,说明旅游产业集聚、科技创新水平、旅行社和旅游饭店与中国旅游业规模效率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Pgdp、Kfd所对应的P值较大,不能通过假设检验,表明经济发展水平和对外开放程度与旅游业规模效率没有明显的相关关系。从相关系数来看,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的影响程度分别为0.1476,0.2899,说明旅游产业集聚分别对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并且對旅游业规模效率要远大于对旅游业技术效率的影响程度。科技创新水平与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都有明显的相关关系,但是从相关系数来看,科技创新水平对旅游业技术效率呈现负向相关关系,对旅游业规模效率呈现正向相关关系,后者相关系数绝对值要明显大于前者的绝对值,这恰好印证了科技创新水平对中国旅游业效率提升呈现的正向相关联系。从总体来看,对外开放程度与旅游业效率提升没有明显的相关关系,同样其与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仍然没有显著的相关关系。经济发展水平能够提升旅游业效率主要是由通过对旅游业规模效率的影响引发的,旅行社、旅游饭店对旅游业效率提升的负相关关系主要也是由它们对旅游业规模效率提升的负相关关系导致,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旅行社、旅游饭店与旅游业技术效率的提升存在相关联系。

4 结论及建议

本研究从投资、消费两个角度构建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发展的理论框架,以旅游业效率作为我国各区域旅游业发展水平的测量标准,将我国2005年~2014年省际面板数据作为样本实证研究旅游产业集聚对区域旅游业效率的影响。具体来说,研究中首先运用DEA方法对2005年~2014年各省份的旅游业效率进行测评,其次利用区位熵法衡量各省市各年份的旅游产业集聚程度,最后运用固定效应模型探究旅游产业集聚对中国旅游业效率的影响程度以及其对东、中、西部地区旅游业效率的影响差异。并进一步实证研究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的相关关系以探讨旅游产业集聚提高旅游业效率水平的主要作用渠道。研究结果表明:(1)从全国范围看,中国旅游业效率逐年呈现递增趋势,但投入产出仍然处于较低水平。从各区域看,东部地区旅游业发展水平明显优于中部、西部地区;(2)从整体范围的LQ数值来看,中国10年间旅游产业集聚程度优势不明显,专业化程度仍然有待提高。比较各个区域发现,东部地区旅游产业集聚专业化程度稍高于中部、西部地区,差异较小。但是随时间的演进东部地区旅游产业集聚波动特征明显,并且有下降趋势,而西部地区旅游产业集聚竞争优势逐年提升并且出现反超现象;(3)从全国范围看,旅游产业集聚与中国旅游业效率二者之间有明显的正向相关关系,旅游产业集聚趋势愈加明显越能推动旅游业持续、快速发展,进而提升旅游业效率。从各区域范围看,旅游产业集聚竞争优势的加强对东部、中部、西部的旅游业效率都有明显的提升作用。中、西部地区的旅游产业集聚促进旅游业效率提升的效用明显高于东部地区,源于东部地区旅游业效率的高效应引发的对旅游产业集聚的重点需求。从各变量看,经济发展水平、科技创新水平对全国旅游业效率的提升产生正向效应,而单一的旅行社、旅游饭店的数量增长反而会抑制旅游业效率的提升;(4)旅游产业集聚能够有效促进旅游业技术效率、旅游业规模效率的提升,对旅游业规模效率水平的提升效用明显优于对旅游业技术效率,表明旅游产业集聚对旅游业效率的促进作用主要是通过提升旅游业规模效率水平这一途径实现。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建议:(1)对于旅游产业中的各个相关企业而言,必须积极引进新技术,提升科技创新水平,充分利用投入的资源要素,优化资源配置方式,最大化的将要素投入转化为经济效益产出,减少对资源要素的浪费,转变旅游业效率低下这一劣势,实现旅游业新型的、高效的集约式发展;(2)面对大众化、个性化并存的旅游市场需求,传统的旅行社、旅游饭店应当积极进行转型升级,摒弃传统的发展模式,应用 “互联网+”、“大数据”等新技术,同时需要注重管理水平的提升,吸引更多的人才投身于旅游事业,为游客创造更多的新产品、提供更加优质化的服务以吸引更多的旅游消费者;(3)旅游产业集聚竞争优势不明显、专业化程度仍然处于较低水平要求旅游相关企业在汇集过程中应该充分发挥自身的专业化能力,树立区域营销观念,在加强自身专业化分工能力的同时要加强与同一地理范围内与其他关联企业间的合作,协调发展发挥最大效益,进一步增强旅游产业集聚竞争优势、强化区域旅游竞争力。对于政府而言,应当充分认识旅游产业集聚能够提升旅游业效率水平。一方面,针对旅游业效率低水平发展这一实际情况,政府应当进一步确定旅游业作为服务型产业的主导作用,颁布实施相关优惠政策鼓励相关旅游企业积极研发新产品,加强培养旅游人才,引进新技术,提升旅游业的投入产出水平,减少效率低下造成的资源大量浪费,进一步推动旅游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不同区域的旅游业发展水平存在差异性,因此各地方政府在促进旅游业发展的过程中要联系各区域的资源环境条件,适度发展、合理规划,因地制宜地采取措施、策略。另一方面,在推进旅游产业集聚规模的进程中,政府可以通过颁布相关的法律法规鼓励旅游企业发挥自身能动效应和外部推动作用,利用产业链促进旅游产业集聚的知识外溢,进一步扩大旅游产业集聚规模的竞争优势,充分推动旅游产业获取规模经济;其次地方政府应当充分发挥职能作用,提供旅游产业集聚进程中所需的资金,通过信息引导、财政资金扶持、相关政策支持提升旅游产业集聚规模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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