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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设计美学视角的纪念性景观设计分析

时间:2024-05-17

奚榕蔚 唐轶 曹磊

摘要:纪念性景观是人类自生产活动以来最早出现的景观。人类用特定的纪念性景观来表达抽象情绪与精神慰藉,其表现形式既是物质的、精神的,又是美学的、艺术的。与普通的景观不同,纪念性景观具有独特的纪念元素。文章以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为切入点,简要地介绍其总体概况、特征、外部环境,并基于设计美学视角细致分析其内部空间的设计要素、特色设计,以期探究如何通过具体的对象和营造特殊的气氛来表达精神渴望和情感寄托。

关键词:纪念性景观;景观设计;设计美学

中图分类号:TU98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3)01-0-03

1 纪念性景观概述

1.1 纪念性景观的概念

纪念性景观是用来表示对某事的标记或是用一种抽象的图画来表达对后世的警示作用,抑或是一种可以让人产生联想与记忆的东西。物质与抽象两种纪念性景观,是具有历史意义的文化遗址景观。物质景观如文化遗址、历史景观等,抽象景观如神话、民俗等。

纪念性景观是一种人文景观,它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手段。作为一种物质和形式的象征,纪念性景观首先要让游客感知,只有这样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现代纪念性景观已不单单是建筑,自罗斯福纪念公园开始,景观、环境要素逐渐占据主导地位,由不同的空间反差形态,创造出能产生心灵感应的场地[1]。

纪念性景观融合了地域文化和时代特点。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类型的纪念性景观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既要考虑环境生态、美学和时代因素,又要考虑景观内涵和人文因素。随着时间的推移,纪念性景观具有更深层次的要求,即景观的教育性。

1.2 纪念性景观的特征

纪念性景观有别于传统的景观,是一种具有文化精神的纪念性场所,既具有娱乐性,又在休闲活动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多的纪念意义。它具有鲜明的纪念主题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以教育为乐,以精神信念为目标。

1.3 紀念性景观的分类

从纪念的客体来看,纪念性景观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历史类,二是人文类。

1.3.1 纪念历史事件

纪念的历史事件可以划分为两种:一是政治事件,如纪念民族、政治独立等;二是天灾,如地震、台风等。设计师以设计手法重现历史,从而对人类产生警醒作用。

1.3.2 纪念人物

纪念的人物可以划分为两种:一是名人,即在某个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人,如著名学者、政治领袖等;二是在一场历史战争中阵亡的英雄。纪念公园展示名人的丰功伟绩,使游客记住这些历史人物。

2 设计美学概述

2.1 设计美学概念

美学,其中“美”为希腊语中的“感觉”之意。设计是一门综合性强、涉及广泛的学科,其中审美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2]。美学理念是设计的理论基础,而设计则是将美学理念进行具体的应用,二者之间的互动能够引导人的审美行为。

“设计美学”就是在设计过程中运用审美的美学观念。设计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的,反映出各个时期的审美观念。因此,必须从审美理念中不断吸取养分,构建一个更加完善的设计审美系统。

2.2 设计美学在纪念性景观中的理论依据

设计美学可以分为三大类型:感官美学、象征美学和形式美学。形式美学被广泛地运用于景观设计中,是设计者十分关注的内容。

2.2.1 感官美学

法国哲学家吉尔·德勒兹将感官的内部结合和感官审美的观念引入其作品《什么是哲学》中[3]。感官美学是颜色、声音、力量等在时间、空间上全方位的融合。情感美学是基于审美、科学和艺术的唯物主义审美,以各种感官形式展示不同的视觉感受,从主观的视角去感受艺术设计的独特魅力。

2.2.2 象征美学

黑格尔在《美学》中提到,象征即艺术的开始。当人们对理念的认知处于模糊抽象的阶段时,便会借助相关客观事物的具体外形来加以表现和象征。

它具有三个主要特点。一是超越。象征符号所体现的主体精神超越了客体本身。二是不确定。符号作为人的主观意识的重新创造,在外部环境的影响下,其表现更为多元。三是抽象性。它具有超越与不确定性,所有的符号都具有抽象性[4]。

2.2.3 形式美学

设计的美感主要表现在功能和形式上的和谐。功能美是人们在使用中所感受到的,它的终极目标是满足使用者的需要。形式美是艺术设计作品的终极表现,它是一种美学特征,以外在表现作品的内涵,即传达情感。形式之美总是以功能之美为根基,二者相互依存、相互影响[5]。所以,要达到设计美的目的,就必须在保证产品功能的前提下,创造出形式美。

3 设计美学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的应用

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侵华日军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给幸存者们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痛苦。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设立,一是为了纪念被侵华日军残酷杀害的同胞;二是为了警示后世,不忘战争的残酷和国家的荣辱。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功能是纪念重要的历史事件,所以它的空间顺序与相关的主题有关。新增的馆舍是全系列的点题部分;这一系列的铺垫部分是“死亡之庭”;“万人坑”遗址和扩建后的祭坛、冥想厅是该系列的高潮,给人以强烈的情感冲击;最后以和平公园为结束语,舒缓游客的情绪。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是一座精神之地。

3.1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感官美学的应用

感官美学主要体现在叙述性的特点上,叙述包括两个层次:一是“叙”,也就是叙述;二是“事”,也就是故事。叙述是一系列事件的重现。在景观整体的设计中,叙述是主要的表现形式,往往运用视觉和听觉要素来达到目的。

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叙事是一种最重要的表现手段,它通过对场地轴线的排列和景观要素的合理利用进行叙事(见图1)。从某种意义上讲,叙述可以分成静态与动态两类,其中又以静态叙述为主,多种景观符号有序地排列,形成一条动态的叙述轴。在纪念馆的景观设计中,设计者主要使用了雕塑、墙壁等人造结构,以凸显被纪念的人物和事物。

在纪念馆的景观设计中,入口的雕塑设计向游客清晰地展示了这里所经历过的痛苦。所有的雕塑形式都是以艺术的总结方式来表达痛苦的片段,以一条直线排列,与游客的游览路线一致。在入口处,有一尊被放大的雕像:一名受伤的女子,手持惨遭毒手的婴儿,仰天长啸,给游客带来心理和视觉上的极大震撼(见图1)。

入口广场的雕塑即十字架是立体和平面的组合,两个棱角分明的方形,上面刻满了痛苦的记忆,它们的形状都是尖利和夸张的。广场上的十字架和和平钟的雕像相互映衬,十字架是为了纪念先辈,而和平钟则是为了给后代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见图1)。

在纪念馆的景观设计中,还有一种人造的建筑,即墙壁。墙壁在景观设计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将大小、明暗的空间环境包围起来,也能产生各种纹理效果,还能指引游客的游览路径,最关键的是能够将空间分割开来,协调各种景观要素,如雕塑、水池、铺装的搭配等,使各个要素相互联系,并在具体的场所中体现内涵与灵性。

3.2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象征美学的应用

象征美学就是用特定的对象来表达抽象的思想,是一种表达内心情感的抽象方式。这种象征性的艺术表达被广泛应用于纪念性公园的设计中,因为其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它的审美意义[6]。例如,白色可以营造出典雅、肃穆的氛围,也象征着逝者的正义感。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里的“灾难性长城”由黑色花岗岩建造而成。墙上写着“遇难者300 000”,与纪念碑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景观设计中,数字的合理使用同样能给人的灵魂产生強烈的震撼(见图2)。整个纪念馆通过雕塑、文字、景墙外观的改变和材料纹理等手法,营造出一种沉闷的气氛,并通过设计美学理论中的象征美学及对不同景观秩序的精心安排,创造出“场所精神”。

3.3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形式美学的应用

形式美学又称“重现”和“复制”,它是以特定的方式描述或模仿特定的对象,并将相应的线索作为因子,唤起人们对被遗忘的东西的记忆,从而引起人们情绪上的共鸣。相较于以上的艺术表达方式,“再现”是最直观、最有影响力的一种。

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景观设计中,许多地方采用了形式美设计,就拿水元素来说,每一根线条的运用都是恰到好处的。东边是一个游泳池,其南侧是一个新的纪念碑,与建筑平行,“石板桥”可以通过,水面比池塘低一些,这里水元素的应用是为了给入口广场的雕塑提供一个柔软的地基。整个水面和雕像融为一体,雕像被放置在一个池塘里,用抽象的倒影来提醒游客记住痛苦(见图2)。

人类的感觉主要通过视觉和听觉获得。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景观设计中运用了一种特殊的声音设计要素,用以增加纪念层次。比如广场地面是用白色的石头铺成的,当人们聚集时,发出的声响就会变大。石头的声音就像是一种语言,在诉说着这里的痛苦,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历史,珍惜现在的和平。

4 结语

纪念性景观是一种历史与文化的象征,是一座城市甚至一国人民的回忆,是一种对过去的回忆,也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优秀的纪念性景观,要灵活运用各种元素,使其成为具有纪念意义的场所,同时能产生某种地域精神。苦难是一种警示,能提醒人们珍惜眼前的和平。

在纪念性景观设计中,运用元素要考虑到整体,不能简单叠加单一元素,而要使设计达到平衡状态。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景观设计,充分利用了感觉、象征、形式等元素,使其具有浓厚的纪念气氛,从而具有教育和警示作用。因此,当代设计师需要不断探究如何创造具有丰富的精神内涵和情感表达,具有文化传承性和现实性,并且具有民族特色的景观空间。

参考文献:

[1] 朱赛鸿,刘佳鸣.纪念性景观设计中的教育性:以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和罗斯福纪念公园为例[J].美术大观,2018(5):108-109.

[2] 岳晓冉.设计美学语境下纪念性公园景观设计分析[J].美与时代(城市版),2022(3):80-82.

[3] 张岐,祁素萍.环境景观的教育功能浅析[J].艺术与设计(理论版),2014(6):162-164.

[4] 张卫红,王向荣.漫谈当代纪念性景观设计[J].中国园林,2010,26(9):38-42.

[5] 曾蕾,罗洁如,袁静晗.设计中的美学研究:功能美与形式美[J].设计,2019(17):98-99.

[6] 郭幸.博物馆与红色记忆:创伤型历史博物馆的政治传播与视觉劝服[J].文化与传播,2021,10(5):68-72.

作者简介:奚榕蔚(2000—),女,苏州太仓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城市景观设计。

唐轶(2000—),男,安徽马鞍山人,硕士在读,研究方

向:城市景观设计。

曹磊(1978—),男,江苏南京人,硕士,副教授,系本文通讯作者,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城市景观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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