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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绕话茶香

时间:2024-05-18

梁 华

幼年时,我常蹲在小炉子旁,看母亲摆弄一个盒子。盒里装着新摘的清明前茶,不时有茉莉的清香随着盒子的翻动飘起来,轻轻地缭绕在小屋中,在院子中,在我们的一呼一吸间吞吐着芳香。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温暖仍像炉火的余热温温地熨着我的心,肺腑之间依然有茉莉的轻香在流动,翻焙茶叶时那雨点般的脆响依稀在耳边回响。母亲每年都要在小炉子上手工制作一回茉莉花茶,等父亲春节回来,屋里聚满了亲朋好友,茉莉花茶在一个个白瓷杯里舞动,每人端着一杯热茶,这个屋子沸腾了,谈笑声、嗑瓜子儿的噼啪声、孩子的嬉闹声,在茶的清香中漾开去。

在我的童年世界里,只有茉莉花茶。到我三十岁的时候,才碰到真正懂我的人,他给我泡铁观音。我喜欢看他把水煮开,冲洗茶具,那盖碗、那小瓷杯,在他手里滴溜溜地转,听话得很。到我手里就不行了,我经常被烫得呲牙咧嘴,只好罢手。他把沸水冲入装满茶叶的盖碗,拿起杯盖轻轻一旋,泡沫就在盖子上了,再一冲,干净了。用食指把盖子扣在盖碗上,手腕一抬,清澈的茶水注入玻璃杯中,再倒出来转上一圈洗杯,整个屋里充满了清香,小瓷杯也一个个亮晶晶地张着嘴笑。先做足了工夫,第二遍的茶才是喝的,杏黄色的茶在杯中清亮亮的不由你不动心。吸上一口茶在嘴里含一会儿,连同茶香送入肺腑,一杯一杯再一杯。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柔和的灯光下,两个人,一壶茶,两个杯,一席话,把生活的烦恼一点点地浇散了。

我本以为铁观音是茶中的极品了,不曾想到,一次武夷之行,又让我品到了武夷大红袍,交了几个朋友。因为我喝惯了铁观音,刚开始喝大红袍有些不习惯,那股浓得有些焦的味道让我退缩。回来后不久,家里来了一个武夷山的姑娘,我拿出大红袍招待她。她把茶具端到阳台,在冬日的艳阳下泡大红袍。不知是因了那阳光,还是家里的泉水,或者是武夷山的姑娘,我真正领略了大红袍的香醇,如美酒般让人沉醉。茶水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彩,入口竟有如巧克力般的芳香缭绕在舌尖。两个人,剥着花生,靠在晒得暖烘烘的被子上,聊着聊着,泡了一下午茶。她不时把茶倒在杯盖上翻一翻,再泡,一样出味。那天下午我们不知喝了多少杯,就一泡茶,从中午喝到黄昏。大红袍真是下午茶的极品,怪不得欧美人士都喜欢。

早在茶博会上,就听回来的记者讲到白茶,看到他们在白茶制成的牌匾前照的像,个个激动得两眼放光。白茶,有这么好吗?这回到福鼎,在培植白茶的基地走了一圈,对白茶有了一些认识。车子绕着山路而上,沿路可见背着竹篓摘茶的茶农,茶的长势很好,一层层顺着山坡往上,每片嫩绿的芽尖都努力往上顶着,俏得很。带队的小陈一路上如数家珍,给我们讲白茶的知识和功用,言语中充满了对白茶的虔诚。这是一片无污染的有机茶园,未到山顶,茶的清香已沁人心肺,干练的蔡局长带我们看了烘焙茶叶的厂房,为我们泡了一杯白毫银针。白毫银针是选择采摘下来的芽尖晾干制成的,并没有破坏其中的叶绿素。白茶是朴素的,并不需要考究的茶具,普通的玻璃杯就行了。沸水倒入杯中,每片茶叶都飘起来,如一个个绿衣蜂女,婷婷萼萼地舞蹈,那一根根细小的白毛飘呀飘的,就像少女脸上的绒毛充满了生气。白茶入口后留下一丝甘甜在舌尖回甘,那香气,只能用心去捕捉。

母亲说,白茶在她孩提时就有了,很多年都没有流行起来,这些年渐渐地得到人们的青睐。而无论流行与否,白茶的清幽是要用心去品的。

责任编辑/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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