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18
●赵天 编
自然灾害包括地质灾害,如地震、塌方等;气象灾害,如山洪、龙卷风等;海洋灾害,如海啸、赤潮等;还包括最为诡异的生物灾害!离我们最近、最让人防不胜防的生物灾害“三巨头”无疑是鼠疫、虫害、野生动物病毒!今天就先从野生动物病毒开始吧!
去年伊始,全世界都被小小的新型冠状病毒搞得兵荒马乱,大家无不感叹,自称“地球霸主”的人类在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渺小敌人面前,竟无计可施,险些成为“手下败将”。好在中国第一时间带头发起对新冠病毒的迎头反击,在中央强有力的高效指挥下,我们这个人口最多的大国避免了大规模疫情爆发,率先恢复正常生产生活秩序,为全球抗击疫情做出了表率。
虽然目前国内的新冠肺炎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但放眼全球,疫情依旧不容乐观。截至2020年底,全球累计确诊病例已达8000多万例,累计死亡病例达170万例。最近,英国卫生大臣宣布,一种新变异的新冠病毒正在英格兰加速传播,英国首相约翰逊也表示,病毒变异后的传播性比已存在的病毒毒株高出70%!在医疗技术条件已经如此发达的当下,不得不说,全人类正在经历最为深重的灾难。
尽管目前还不能确定全球第一个新冠病毒毒株是怎么产生的,但世界卫生组织早已宣布新冠病毒源于自然。2020年4月22日,世界卫生组织发言人法德拉·沙伊卜表示:“所有现有的证据都表明,这种病毒源于动物,而不是在实验室或其他地方操纵或制造的。”
法德拉补充说,目前还不清楚病毒是如何跨越物种屏障进入人类的,但目前来看蝙蝠最有可能是这类病毒在自然界中的贮主,且肯定存在中间宿主,也就是说由另一种动物将这种病毒从蝙蝠传给人类。但病毒是如何从蝙蝠体内传染给人类的,还有待观察和发现。一些科学家已经确定了此次新冠病毒与穿山甲冠状病毒的遗传相似性,但尚未确信就是来源于这种动物。
由此可见,新冠病毒来源于自然界,由野生动物感染给了人类,并在人类社会中大规模传播开来,这一点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其实,新冠病毒肺炎并非第一个由野生动物传染给人类的疫情,有的国家在实验室里秘密研发生化武器,而野生动物所携带的病毒则是大自然自制的“生化武器”!
新冠病毒的S蛋白刺
纵观人类历史,不管是食用野生动物,还是人类对野生动物生存领地的侵蚀和剥夺,都使人类与动物的接触面大幅增加。这不仅造成越来越多曾与人类相伴的物种濒临灭绝甚至相继湮灭在历史长河中,同时还为病原体,(包括各种烈性病毒),从野生动物向人类群体的中间传播,创造了条件。
据世界卫生组织介绍,已有的研究显示,冠状病毒在蝙蝠和骆驼等动物中很常见,但只在极少情况下,病毒才会发生变异传染给人类。
哥伦比亚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对冠状病毒进行了历时5年的研究,最终将研究成果发表在2017年的《病毒进化》杂志上。该研究显示,蝙蝠是全球冠状病毒的主要宿主。根据对1200种蝙蝠的研究,科研人员推测全世界所有种类的蝙蝠,共携带了3204种冠状病毒,其中大部分尚未被发现和描述。
SARS病毒
2002年至2003年,SARS冠状病毒疫情暴发,当时果子狸被认为是元凶,遭大规模捕杀。时隔10年,中科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的一支国际研究团队,分离到一株和SARS病毒高度同源的SARS样冠状病毒,进一步证实了中华菊头蝠是SARS病毒的源头。国际著名学术期刊《自然》于2013年10月发表了这一成果。
研究团队的成果还表明,SARS冠状病毒可以利用人、果子狸和中华菊头蝠作为其功能的受体,能够感染人、猪、猴以及蝙蝠的多种细胞。
中国科学院网站曾发布广东省防治非典科技攻关小组的研究成果,调查显示经常接触野生动物的人员感染SARS病毒机会明显较高。
当时,流行病学组还对河源、佛山、顺德、中山的6位非典首发病人进行了追踪调查,发现他们都在发病前20天内吃过或处理过野生动物,特别是蛇。另外,深圳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对不同人群检测显示,即使是经常接触非典病人的医护人员,血清呈阳性者也不到2%;而经常接触野生动物的人员却有6%呈阳性。
MERS病毒
世卫组织对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冠状病毒的调查显示,这种病毒可能源自蝙蝠,由蝙蝠先传给骆驼,再由骆驼传给人类。科研人员在若干国家的单峰骆驼身上发现了MERS病毒,密切接触或共处于狭小空间可发生人与人之间的传播。
自2012年以来,全球有27个国家报告了MERS病毒感染病例,其中80%来自沙特阿拉伯。与引发“非典型肺炎”的病毒相比,MERS病毒同属冠状病毒,传播力较弱,但致死率更高,约为34%。欧、美、亚、非洲已有数千个感染病例。
世卫组织提示,食用奶和肉类等生鲜的或者没有煮熟的动物产品,面临着较高的生物体感染危险,可能间接在人群中造成感染。食用经过适当烹饪或者巴氏灭菌法处理的动物产品较为安全,但也应当谨慎操作,避免与没有烹饪的食物出现交叉污染。
从2013年开始,埃博拉疫情在若干非洲国家暴发,3年间造成超过1.1万人死亡。该病通过直接接触染病动物或人的血液、体液和组织传播。
埃博拉病毒自1976年在苏丹南部和刚果的埃博拉河地区首次被发现至今,给非洲当地人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和灾难。科学家最初认为该病毒是食蟹猕猴导致的,但最终发现,病毒的爆发不能全怪这种灵长类动物,它们也只是“阴差阳错”染上了埃博拉。目前已经证实,非洲果蝠才是罪魁祸首。
在非洲一些地区,人们经常将野生动物的肉作为重要食材,在市场上公开售卖。而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认为,埃博拉病毒最初只在蝙蝠群体内部传播,由于部分蝙蝠接触或食用过的植物果食被一些诸如大猩猩、猴子等动物食用,或者部分蝙蝠尸体被其他动物食用;甚至在非洲一些地方,人们有猎杀蝙蝠类动物作为食物的传统习惯,埃博拉病毒才得以从蝙蝠类动物扩大到丛林里其他灵长类动物,直至扩大到人类中。专家认为,近年来埃博拉疫情的大规模爆发,最初染病的患者很可能接触过或误食了感染埃博拉病毒的动物。
1981年6月5日,美国亚特兰大疾病控制中心在《发病率与死亡率周刊》上简要介绍了5例艾滋病病人的病史,这是世界上第一个有关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即艾滋病 AIDS,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的记载。之后,科学家们除了积极寻找治疗方案外,也一直在试图解开艾滋病起源之谜。
艾滋病被发现的34年后,即2005年,科学家才从黑猩猩体内发现HIV病毒。艾滋病来源于非洲喀麦隆的黑猩猩,是现阶段被大多数权威科学家认可的观点。大多数专家认为,艾滋病的传播与非洲一些国家捕食猿猴的习惯有关,当地人在屠宰或食用的过程中被感染了病毒。迄今,艾滋病在全球导致近1200万人死亡,超过3000万人受到感染。
2004年10月,马尔堡病毒在非洲安哥拉爆发,至2005年7月才平息,期间超过300人病发身亡。马尔堡病的患者和埃博拉病毒的感染者有着极其类似的症状,病毒可以透过体液、血液、排泄物、唾液以及呕吐物传播。病患者病症为高烧、腹泻、呕吐、身体各孔穴严重出血,病发后一周死亡,病发率为25%~100%。
虽然有人认为这种致命疾病来源于猴子,但其实果蝠才是它公认的自然宿主。在马尔堡病肆虐的许多地方,果蝠被当作一种美食,也因此人类有可能是在对其食材的处理过程中染上了这种病。
“疯牛病”
据世界卫生组织介绍,疯牛病又称牛海绵状脑病,是牛的一种传染性、神经退行性、致死性脑病。学界认为,疯牛病和新型克雅氏症等海绵状脑病是变异普里昂蛋白导致的。疯牛病可传至猫和多种野生动物,也可传染给人。患病的绵羊、种牛及带毒牛是本病的传染源。
苏黎世大学普利昂研究人员2005年研究发现,疯牛病可以通过羊、鹿及其他野生动物的尿液传播。新泽西州拉特格斯州立大学的科学家也认为,疯牛病的另一种诱因可能来自鹿等野生动物。
继疯牛病、口蹄疫在全球肆虐之后,美国建立了由多个联邦政府机构参与的野生动物疾病监测体系。
“僵尸鹿病”
2019年2月,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发布公报说,一种被称为“僵尸鹿”的传染病在美国、加拿大等地的鹿群中传播。专家认为,这种病毒未来存在传播给人类的风险。
“僵尸鹿”病是一种朊病毒导致的“慢性消耗性疾病”,主要感染野生的麋鹿和驼鹿等鹿科动物。朊病毒可能传播给松鼠猴、猕猴等动物,所以“僵尸鹿”病有传人的风险。
美国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和政策中心主任迈克尔·奥斯特霍姆在有关会议上说,未来几年,存在人类因食用受污染鹿肉而患上“慢性消耗性疾病”的可能。
PrPC和PrPSc高级结构模式图比较。现在普遍认为引起传染性海绵状脑病的致病因子是细胞型朊蛋白(PrPC)发生错误折叠后形成的治病型朊蛋白(PrPSc),即朊病毒。PrPSc一旦在体内大量聚集便会引起宿主发病。
人为什么要吃野味?很多时候只是由于猎奇或炫耀心理使然。事实上,总体而言,野生动物的营养价值并不比家养动物好多少。
人类从狩猎社会发展到农业社会,一个重要标志就是驯养了动物。而人类驯化动物的过程也是不断制服它们身上各种病原体的过程。比如,人在驯化牛的过程中,承受了麻疹、肺结核、天花等可怕传染病的折磨,直至上世纪还有疯牛病的肆虐。对于从未被人类驯化、甚至极少与人类接触的野生动物而言,它们身上所携带的病原体更是对人类健康充满未知的巨大威胁。
野生动物原本生存在适合自身的环境里,并没有多少机会和人类群体密切接触。普通人能够接触到野生动物的地方只有在动物园。但在所谓的野味市场,不同种类的野生动物被关在极狭小的笼子里。这种条件下,动物很容易患病,也给病毒互相传播提供了温床。野生动物身上的病毒,人类可能从未接触过,一旦发生变异,进而传播到人身上,我们没有充分的免疫力进行抵抗。
人类与野生动物本应有一个安全距离。距离产生美,空间和时间上的距离是保护人类免受储存在野生动物个体身上的各种病原体(其中包括人兽共患病原体)侵扰的屏障。随着人类活动范围逐渐扩张,与野生动物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人与野生动物之间的屏障逐渐消失,不仅侵占了它们的生存空间,也给人类自身带来了极大风险。
世界各地,尤其是在一些土著人群中,自远古狩猎采集时代沿袭而来的食用野生动物的行为,还在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着。其中,影响最大的是非洲大陆的Bushmeat。Bushmeat大概可以翻译为“丛林肉”或“林下肉”,更多指从栖身于非洲大陆中西部或更广阔地区的野生动物身上获取的肉,特别用于描述从濒危猿类身上所获取的肉。
获取、处置和食用丛林肉的过程,为一些严重疾病向人类传播提供了渠道,比如埃博拉出血热、艾滋病病原体从动物宿主向人类的种间转移,就是非常著名的例子。此外,炭疽病也可能与屠宰和取食有蹄类动物有关。同时,被猎取的野生动物还可能是结核病、麻风、霍乱、麻疹、流感等一系列传染病的病源。
从野生动物身上“掉落人间”的这些病毒,已经施展出它们的洪荒之力,裹挟着我们人类来到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这已经不是医生和患者才需要思考的问题,而是我们每个人都要思考的问题。
我们可以把寨卡病毒的蔓延,归因于无处不在的讨厌蚊虫;我们可以把埃博拉病毒的蔓延,归因于非洲部落落后的丧葬习俗;那么新型冠状病毒呢?
无论怎么回答这些问题,事实是——我们活在这个“病毒星球”上,同时也要一直依赖这个“病毒星球”活下去。我们和其他的生命,必将在未来“共享”更多的东西。
在新的出发点,我们其实可以选择——我们可以选择不去沉迷在“山珍海味”的炫耀性消费里;我们可以选择更加尊重和敬畏大自然!我们可以真诚地和孕育我们的大自然中每一个活泼可爱的精灵,成为朋友,一齐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每一次大事件,一齐在这个美丽的星球上好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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