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托尼·布莱尔
去年11月,我13年来第一次在联合国安理会上发言。安理会的氛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2000年9月的世界似乎与现在非常不同。那时,我们试图构建柏林墙倒塌十年后新的安全秩序——当时我们在谈论根除发展中国家的贫苦问题时,氛围很轻松,甚至可以说很乐观。
而如今,气氛变得阴暗起来。翻查任何一天的新闻摘要,你都能发现恐怖主义和暴力因为错误的宗教观而层出不穷。其中一些是由非国家行为人犯下的,而另一些则是国家行为人犯下的;但所有这些,都是在以宗教信仰不同为表现的分歧和冲突的环境下所犯下的。这是人类在21世纪的新的斗争。我们需要标本兼治,才能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
如今,从远东到中东,再到欧洲和美国城市的街头,夺走无辜生命、给社区留下疮痍、动摇国家稳定的灾难比比皆是。这是一个不断演化、增长和突变,并让我们很难对付的威胁。
传播这种暴力的极端分子拥有与年轻人沟通的网络,也知道教育的力量。极端分子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更是上帝的敌人——的观念灌输给年轻人。
不难理解,对安全的争论总是聚焦于结果。在发生袭击后,各国考虑的是马上采取安全措施,恐怖分子会被猎杀。接着人们就会回到日常的生活中,直到下一次袭击的发生。
当然,政治在其中也起着作用。极端分子最善于利用政治仇恨,但他们播撒仇恨种子的土壤是被无知的肥料滋养的。这就是我们需要开始把教育视为安全问题的原因。
极端分子用上帝的名义来为杀戮洗脱罪名。这是对正常宗教信仰的卑劣的扭曲,并且是可怕的,这不仅直接造成伤害,还间接造成极具破坏性的思想分歧和宗派意识。深陷这类极端主义困扰的社会有着真正的恐慌,这种恐慌会让正常生活陷入瘫痪,并且让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疏远。
极端主义不受国界限制。如今,我们比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要互相联系得更紧密,并且有越来越多的人和与他们不同的人发生联系。因此,人类更需要尊重与自己不同的邻居,但是,把邻居视为敌人的可能也增加了。
这就是21世纪的教育事关我们所有人的安全问题的原因所在。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要向那些容易受恐怖分子影响的年轻人证明,有更好的途径让他们的声音得到倾听,也有更有意义的方式让他们参与到世界中来。
好消息是,我们已经知道如何做到这一点。以我的信仰基金会为例(仅仅是一个例子):我们的学校教育计划促进全世界12~17岁学生的跨文化对话。我们的项目进入了20多个国家,通过安全的网站让学生们互相联系,他们可以在训练有素的教师的指导下在课堂中互动。
通过视频对话,学生们从各种信仰和观念的角度出发,共同讨论全球问题。他们从中获得了对话的技能,可以通过打破对宗教和文化的刻板印象而避免冲突。对最贫困地区的学校,我们做特别的安排,因为他们靠自己的能力无法接触到互联网。
诚然,我们只是沧海一粟。但如今我们已经在超过1000所学校中有了经验;超过50000名学生获得了指导,我们开展这项工作的国家范围极广,包括巴基斯坦、美国、约旦、埃及、加拿大、意大利、菲律宾和印尼等。我有幸看到,这些学生对全世界不同的文化、信仰和观念问题能够轻松地接纳。
这方面的工作还有很多非常好的范例,但其中的许多还缺乏它们所需要的资源、重视和承认。
我们需要动员各种力量来打败极端主义,这需要全球性的努力。所有政府都必须严肃地承担起教育年轻人接受和尊重不同信仰和文化的责任。
没有比这更紧迫的问题了。在新的世纪里,宗教冲突取代了上个世纪基于意识形态的争斗,并且其破坏力不亚于后者,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威胁。我们要让世人明白,和极端主义思想相比,我们的思想观念——不同的人群互相学习、共同生活——是正确的。同时,这种思想要成为对年轻人进行教育的核心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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