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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悲歌“致远”舰

时间:2024-05-20

百年悲歌“致远”舰

《海洋世界》综合报道

2015年9月29日,在两年前发现的沉船“丹东1”号被证实就是121年前甲午海战中北洋水师标志性的舰只“致远”舰。

从沉没到第一块钢板重见天日,“致远”舰在水下整整120年。

致远”舰于1887年建成,同年11月加入北洋水师,造价84.5万两白银。由神机营息借怡和洋行洋款及部拨各省捐款及江海、浙海、闽海三关药税厘款项支付。由于只在炮塔和舰身主要部位采用装甲防护,其余均用铁板覆盖,所以也被北洋水师称为“半铁甲船”。

“致远”舰是中国清朝北洋水师向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订购建造的穹甲防护巡洋舰,也是北洋水师中航速最快的战舰,长76.2米,宽11.58米,吃水4.57米,排水量2300吨,动力为2座卧式3缸往复蒸汽机、4座高式燃煤锅炉,双轴推进,航试时测得功率为6892马力。舰船采用强压通风时可以达到7500马力,航速18.5节,正常载煤200吨,最大载煤量520吨,续航力6000海里/10节,全舰编制204—260人,管带为副将衔。

邓世昌(1849—1894年) 原名永昌,字正卿。广东番禺人。1867入马尾船政后学堂驾驶班第一期学习,1874年以优异成绩毕业,并被船政大臣沈葆璋奖以五品军功任命为“琛航”运船帮带。次年任“海东云”炮舰管带,时值日本派兵侵犯台湾,他奉命巡守澎湖、基隆,获升千总。后调任“振威”炮舰管带,代理“扬武”快船管驾,获荐保守备,加都司衔。

1880年李鸿章为建设北洋水师而搜集人才,因邓世昌“熟悉管驾事宜,为水师中不易得之才”而将其调至北洋属下,先后担任“飞霆”、“镇南”蚊炮船管带。同年冬天北洋在英国定购的“扬威”、“超勇”两艘巡洋舰完工,丁汝昌水师官兵200余人赴英国接舰,邓世昌随往。1881年11月安然抵达大沽口,这是中国海军首次完成北大西洋——地中海——苏伊士运河——印度洋——西太平洋航线,大大增强了中国的国际影响,邓世昌因驾舰有功被清廷授予“勃勇巴图鲁”勇名,并被任命为“扬威”舰管带。

1887年春,邓世昌率队赴英国接收清政府向英、德订造的“致远”、“靖远”、“经远”、“来远”4艘巡洋舰,是年底回国。归途中,邓世昌沿途安排舰队操演练习。因接舰有功,升副将,获加总兵衔,任“致远”舰管带。1888年,邓世昌以总兵记名简放,并加提督衔。是年10月,北洋海军正式组建成军,邓世昌升至中军中营副将,1891年,李鸿章检阅北洋海军,邓世昌因训练有功,获“葛尔萨巴图鲁”勇名。

1894年9月17日在大东沟海战中,邓世昌指挥“致远”舰奋勇作战,后在日舰围攻下,“致远”多处受伤全舰燃起大火,船身倾斜。邓世昌鼓励全舰官兵道:“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倭舰专恃吉野,苟沉此舰,足以夺其气而成事”,毅然驾舰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舰“吉野”号右舷,决意与敌同归于尽。倭舰官兵见状大惊失色,集中炮火向“致远”射击,不幸一发炮弹击中“致远”舰的鱼雷发射管,管内鱼雷发生爆炸导致“致远”舰沉没。邓世昌坠落海中后,其随从以救生圈相救,被他拒绝,并说:“我立志杀敌报国,今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所养的爱犬“太阳”亦游至其旁,口衔其臂以救,邓世昌誓与军舰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没于波涛之中,与全舰官兵250余人一同壮烈殉国。

邓世昌牺牲后举国震动,光绪帝垂泪撰联“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并赐予邓世昌“壮节公”谥号,追封“太子少保”,入祀京师昭忠祠,御笔亲撰祭文、碑文各一篇。李鸿章在《奏请优恤大东沟海军阵亡各员折》中为其表功,说:“……而邓世昌、刘步蟾等之功亦不可没者也。”清廷还赐给邓母一块用1.5千克黄金制成的“教子有方”大匾,拨给邓家白银10万两以示抚恤。邓家用此款在原籍广东番禺为邓世昌修了衣冠冢,建起邓氏宗祠。威海百姓感其忠烈,也于1899年在成山上为邓世昌塑像建祠,以志永久敬仰。1996年12月28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命名新式远洋综合训练舰为“世昌”舰,以示纪念。

最早的一次打捞记载是在1895年,甲午海战1年之后。2010年日本防卫厅公布的军事档案显示,1895年9月18日,日本人重新回到战场,试图打捞“致远”舰和“经远”舰,还发射鱼雷炸沉了半浮的“扬威”舰。这次打捞应该没有成功。1919年的一份日本档案记录,这一年仍有日本人提出打捞,但没有下文。据大鹿岛渔民说,他们的先人目睹了日本曾组织人力再次于1938年至1939年对4艘沉舰进行过打捞和拆卸,使这些舰只遭到严重破坏,沉舰甲板以上的东西所剩无几,而且甲板以下大部分淤在泥沙中。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教育后人,慰藉英灵,国家有关部门曾先后3次试图打捞“致远”舰,但都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而没有实现。1960年、1964年海军初步测得的“致远”舰位置。1988年,辽宁省文化厅筹集了资金,来到大鹿岛,在进行探摸时,一名潜水员不幸遇难,打捞搁浅。次年,国务院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水下文物保护管理条例》,明确规定未经国家文物局批准,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以任何方式私自勘探或者发掘。

1993年,经国家文物局批准成立了“中日甲午黄海海战‘致远’号战舰打捞筹备办公室”,打捞在甲午中日黄海海战中沉没的“致远”号等4艘战舰。但是,由于资金等方面的原因,尚未启动就被迫搁置。1996年,国家文物局批准成立打捞“致远”舰领导小组。次年“国家打捞‘致远’舰办公室”成立。海军原副司令员、军事科学院政委张序三中将被任命为总指挥。在辽宁东港市的大鹿岛海域,仪器探测海域33.36平方千米,彩色声呐扫描22平方千米,潜水探摸31次,从26个概位中探摸辨析,最终在大鹿岛西南海域确定了沉睡海底100多年的“致远”号等4艘甲午沉舰的大概位置。1997年5月2日,打捞船在“致远”号沉没附近的海域,揭开了探摸和打捞“致远”舰的序幕。但是,经过1个多月的探摸,这4艘沉舰的位置一直没有确定下来。1997年7月1日搜索队离开大鹿岛,开始了大范围的社会调查,先后去了大连、北京、天津、杭州、丹东等地。

2013年下半年,当丹东港的一条船在海洋红港进行挖掘作业触碰到水底金属物时,几乎没有人想过,它会是北洋水师沉船——“致远”舰。出于谨慎,丹东港还是将“水下有金属物体”上报给了国家文物局。

2014年,考古人员在丹东黄海海域发现这艘体量在1600吨左右的沉船。沉船位于丹东港的西南方向10海里的距离,所处海底深度大概在18~23米之间。沉船绝大部分深埋于沙下,体量在1600吨左右。整个船体外轮廓形态保存尚可,但舱中损伤较大,杂乱分布较多碎木板、铁板和机器零件等物品,并发现多处火烧迹象。调查中还发现炮、子弹等武器弹药残件,伴出有大量铆钉铁甲板、木质船材等遗物。

考古人员在水下打捞起这艘沉船的第一块残片,让这艘沉船的身份渐渐浮出水面。这是一块带有翻卷创伤的锻制钢板。由于长期埋藏于水下泥土之中,保存十分完好。残片上面的双排大型铆钉孔清晰可见,根据锻造的分层特点,初步断定这艘沉船距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这块残片的发现使认定沉船身份和价值的工作朝前迈了一大步。考古人员将其命名为“丹东一”号。

考古专家对沉船主要进行了物探调查、水下试掘等工作,运用了多波束、磁力仪等海洋物探设备,并全面梳理了甲午海战档案史料,进行对比研究。2014年10月,国家文物局水下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在对“丹东一”号沉船考古调查成果中称,“据考古调查,沉船绝大部分深埋于沙下,基本上保持正沉状态。目前探明长度从桅杆至艉部约50米,宽9~10米。船体残存外壳为铁板构建,铁板以铆钉相互连接,两侧舷边多因崩塌而平摊于沙层中。整个船体外轮廓形态保存尚可,但舱中损伤较大,受战火及其他因素影响,杂乱分布较多碎木板、铁板、机器零件等物品,并发现多处火烧迹象,与史料吻合。可确认为甲午海战时北洋水师的一艘沉舰”。

2 0 1 5年9月1 7日,意外出水的一组白色的瓷片,将“致远”的名字,清清楚楚地显示在考古队员的眼前。该瓷盘最上面一行写着“CHI HYüAN”,即“致远”的拼音。左右两边各有3支带有橄榄叶的装饰,下方是一个半圆,写着“THE IMPERIAL CHINESE NAVY”,即“中国皇家海军”。中间有两个篆字,上面是“致”,下面是“远”,共同组成一个中心舰徽。

这组写有繁体“致远”字样的瓷器碎片,即是“丹东一”号实为甲午海战“致远”舰的最直观证据。致远的拼音“CHIH YüAN”为威妥玛拼音,是一位叫威妥玛的英国人创立的一套学汉语的注音方式。“致远”和“靖远”是姊妹舰,由英国公司设计建造,配备的全套餐具也都是特别定制。其中属于“靖远”舰的一组餐具,收藏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这组餐具盘子中央部位标明船名“靖远”。以此推断此次水下考古发现的瓷盘中央出现相同字体的“致远”标记,成为锁定“致远”舰的重要证据。

10月4日,考古人员在沉船中除了发现大量文物外,还在军官舱附近发现了7、8具骸骨,这些骸骨被发现时已不完整。考古中发现的这些遗骸应是“致远”舰中的官兵。“致远”舰的舷窗也打捞上岸,玻璃呈现龟裂状态,为高温下突然遇水造成,为人们还原了当时那场海战的激烈。这些燃烧的痕迹说明,在海战中,“致远”舰曾经历过很艰难的时刻。在出水的大量文物中,同样包含了一些当时船员的生活用品,这将为研究当时船员的海上生活提供重要依据。

2015年11月4日,经过来自国家文物局、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中船重工701所等多家单位各个领域的专家听取汇报、考察出水文物、质询讨论后,正式确认辽宁丹东港海域发现的“丹东一”号沉舰为1894年甲午海战中北洋舰队的“致远”舰。

在探摸的过程中,专家发现目前抽沙是最大的困难,由于抽沙量非常巨大,抽沙的范围有限,因此不可能了解沉舰的全貌,只能通过抽一点、看一点的方法,逐步地了解沉舰,以此来评估整条沉舰的保存情况。所以是否打捞“致远”舰尚未提上日程,需要建立在进一步考古调查的基础上。

目前考古工作还没有正式进入文物大规模提取阶段,出水文物都是在抽沙过程中从泥沙中剥离出来的,为了保护沉船船体结构,考古队并未对散落在海水中的大块船体甲片进行捞取,这些需要等到将来船体打捞工作计划出台后再着手进行。(责编:沈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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