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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 代替时光来见你

时间:2024-05-20

考古新发现正式公布

3月20日,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重要考古发现与研究成果在“考古中国”重大项目进展工作会上正式公布。

据悉,三星堆遗址考古工作正在进行中。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已发掘至器物层,目前有500余件文物出土重见天日,包括金面具残片、鸟型金饰片、金箔、眼部有彩绘铜头像、巨青铜面具、青铜神树、象牙、精美牙雕残件、玉琮、玉石器等重要文物,价值非凡。

数不尽的“惊世大发现”

三星堆这个名字,源于清代嘉庆年间《汉州志》“广汉名区,雒城旧壤……其东则涌泉萬斛,其西则伴月三星”。该遗址位于四川省广汉市三星堆镇,分布面积约12平方公里,其核心区域为三星堆古城,是四川盆地目前发现夏商时期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中心遗址。

上世纪20年代末,三星堆遗址被发现;1934年,原华西大学博物馆的美籍学者葛维汉对这里第一次进行了发掘。1949年以来,四川省文物部门曾多次组织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工作,发现了城墙、旁址、墓葬、“祭祀坑”和窑址等重要遗迹,出土了大批珍贵文物。

其中,1986年在遗址祭祀区发掘1、2号“祭祀坑”,出土了青铜神像、青铜人像、青铜神树、金面罩、金杖、大玉璋、象牙等珍贵文物千余件,以青铜器为大宗,尤以80余件青铜雕像为前所未见的重器,这些“惊世大发现”无疑是揭示了一种全新的青铜文化面貌。

上世纪世纪80年代至今,通过大规模调查勘探和发掘,考古人员又陆续发现了三星堆古城、月亮湾小城、仓包包小城、青关山大型建筑基址、仁胜村墓地等重要遗迹,不断明确了三星堆遗址的分布范围和结构布局。

“2020年10月至今,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在1986年发掘的一号坑和二号坑的区域开展考古勘探与发掘,基本明确了三星堆遗址祭祀区的空间格局。”对于此次重要成果公布的始末,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三星堆工作站站长雷雨如此说道。据他介绍,新发现的6座“祭祀坑”,与1986年发掘的2座“祭祀坑”共同分布于三星堆城墙与南城墙之间三星堆台地东部,周围分布着与祭祀活动有关的矩形沟槽、圆形坑和大型沟槽式建筑等。

据了解,新发现的6座“祭祀坑”平面均为长方形,规模在3.5至19平方米之间。目前,3、4、5、6号坑内已发掘至器物层,7号和8号坑正在发掘坑内填土。

“祭祀坑”着实太丰富

有专家认为,目前三星堆遗址发现的这8个“祭祀坑”整体构或的祭祀区,是古蜀王国专门用来祭祀天地、祖先,祈求国泰民安的场所。

当中,3号“祭祀坑”内铺满了象牙和青铜器,包括青铜尊、青铜罍及独具风格的青铜人像、大面具等。而这个坑内成功提取出土的一件青铜尊高度达到70多厘米,是迄今三星堆出土青铜尊的“王者”。在修复师的努力下,如今它已初露尊容,整体修复预计需要半年时间。

占地仅3.5平方米的5号“祭祀坑”则一片金光闪闪。此次发布会上最受大众关注的新发现之一金面具就是出自5号坑。3月23日,考古人员在5号坑还成功提取了一枚椭圆形玉器。其较为扁平、玉质上佳,是何用途还有待进一步的考证。与此同时,考古队员已从5号坑清理出多件金器和60余枚带孔圆形黄金饰片、数量众多的玉质管珠和象牙饰品。经专家初步判断,这些有规律的金片和玉器,与黄金面具形成缀合,推测为古蜀国王举行盛大祭祀仪式时所用。

8号坑面积更大,现在已经开始揭露灰烬层,部分位置已经暴露出器物。8号坑灰烬含层有大量的碳屑、烧骨渣、红烧土碎片,还有一些小件铜渣、玉石屑等。据考古人员推测,灰烬层可能是当时三星堆人在祭祀的时候,把一些祭祀用品倒入坑中,再将火烧过的灰烬倒入坑内而形成的。

“7、8号坑基本上还没有到出土文物的地方。而恰恰是8号坑,金属反应特别强烈且面积最大,所以这两个坑非常值得期待。”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王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

科技与专家力量汇集

值得一提的是,时隔30余年,当考古人员再次对三星堆遗址进行发掘,科技在考古领域的作用日益显现。尤其是在考古发掘现场设有考古实验室,此举属于首创,实现了考古出土文物与文物保护无缝对接。

“数个装满了各类先进仪器的透明考古舱,身着白色防护服的考古工作者正紧张忙碌着……宛如科幻电影中的场景,与人们对‘田野考古就会日晒雨淋的固有印象大相径庭。”一位于近日亲历了考古现场的人士如此写道。

“首先,大家可以看到考古发掘的大棚非常高大、明亮、宽敞。为了保护出土有机遗物,考古人员首次运用了恒温恒湿的玻璃方舱。其次,数字化的平台让每一个遗物都拥有自己的信息库。原来发掘一个墓葬都要使用手绘绘图,用皮尺、卷尺去衡量它的位置,现在通过三维扫描技术和专业软件就能制作出非常精准的绘图。此外,新技术还被运用在了文物出土后的检测和分析工作上。通过技术分析可以在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断定土壤里面有没有遗物和遗体的存在,甚至我们可以通过DNA技术,得知当年的古人是一直生活在当地还是从外地迁徙而来。这次三星堆的发掘代表了中国目前考古科技最先进的水平,也代表了今后中国考古发展的方向。”王巍认为。

发掘现场设有考古实验室,此举属于首创,实现了文物出土与保护的无缝对接。

发掘现场设有考古实验室,此举属于首创,实现了文物出土与保护的无缝对接。

此次的考古发掘工作中,不仅有科技力量的加持,专家阵容也堪称豪华。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四川大学等多家科研机构和高校的专业人士、学者纷纷加入。在现场忙碌的是一支包括文物保护技术、体质人类学、动物学、植物学、环境学、冶金学、地质学、化学、材料学等在内的多学科交叉创新研究团队。

“在此次发掘工作中,共有30多家单位参与其中,不同单位的多学科研究人员不仅参与考古发掘,还参与多学科研究方案的设定、样品的采集等,避免出现考古发掘和多学科研究两张皮的不利局面。”此次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现场负责人冉宏林表示。

正是因为有了强大的力量加入,此次的考古工作中有不少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考古人员在4号“祭祀坑”的黑色灰烬中提取到了肉眼不可见的丝绸制品残留物;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青铜器出土,比如有些青铜尊附着有奇异诡谲的龙或牛的造型。

有意思的是,消防队员也被邀请参与到对“燎祭”方式的研究中。因为三星堆“祭祀坑”的文物大多有烧灼痕迹,是在坑外燃烧还是在坑内燃烧?最高温度是多少?

一切答案都是那么令人期待。

价值重启 不愧是三星堆

以轻松娱乐的方式来认识文物考古固然不错,但深入浅出的背后,你是否注意到了那厚重的价值?关于三星堆,一直以来就有太多的谜团待解。此次的新发现将填补哪些空白?人们当前看到的这“冰山一角”,会是开启未来更多发现的关键吗?听听专家如何评析。

这次新出土的文物有很多新的内容,可能出现神坛之类的全新器类。综合本次和之前发现的青铜礼器、玉、仪仗用具等来看,古蜀文明和中原的商王朝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同时古蜀文明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尤其黄金器等等。中华文明是满天繁星,三星堆则是非常耀眼的那颗。虽然“外星说”让人无限遐想,但学术上并没有证明过外星文明的存在。至于出土文物“奇奇怪怪”,我想这是因为中国境内各个区域的文明都具有自己的特色,其实是有踪迹可循的。

——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 王巍

和30多年前的发掘相比,此次发掘不再仅仅满足于静态意义上的文物,而是利用种种技术手段和理论模型,动态复原埋藏过程,从而能够对祭祀区的空间格局有清晰了解。对于完整认识当时的礼仪空间、宗教思想,乃至于反映的宇宙观念,都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资料。—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 孙华

此次发现的铜罍、玉琮以及铜器纹饰都在中原地区能够找到祖型,是古蜀文明与中原地区频繁交流的有力物证。铜尊与长江流域其他地区同时期的铜尊特征相似,是长江文化的生动体现。——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 冉宏林

事实上,在蜀文明与中原文明的交往中,夹在中间的巴文化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次新发现的意义在于不仅更丰富了古蜀文明的内涵,清楚反映出古蜀文明与中原文明的密切联系,也更清楚地反映出商文明与长江中游青铜文明、古蜀文明之间的联系。对这几个祭祀坑埋藏现象的深入研究,也将推动田野考古中祭祀遗迹的再认识、再理解。

——三星堆考古工作站前站长、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 陈德安

1、2号坑发掘了大量前所未见的青铜器、金器和玉石器,改写了人们对中国早期文明格局和特色的认识,也留下了很多未解之谜。此次发掘的3号坑内,器物的丰富程度不亚于2号坑,但是在器类、器形和组合上又独具特色,说明器物坑不是特殊事件的结果,三星堆的仪式活动持久而多元。 ——上海大学历史系教授 徐坚

此次在三星堆“祭祀坑”里发现丝绸,说明丝绸一开始并非用于制作日常衣物,而是用在隆重场合。出土的青铜神树上面有桑树,青铜兵器上可以看到蚕纹,一些青铜壶上也有采桑图,这一切都支持了在三星堆发现丝绸的合理性。——中国丝绸博物馆研究员 周暘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文物,体现了三个层面的文化。一是以青铜面具、青铜神树为代表的本地特征;二是以玉戈、牙璋等为代表的夏商文化的影响;三是三星堆在吸收中原青铜技术的同时进行自我创新。文化上的认同可以突破距离的限制,文化传播、交流的路线需要进一步研究。

——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张昌平

本組文章配图由三星堆博物馆与CNSPHOTO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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