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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常青怀梓里

时间:2024-05-20

苏豪强

距上次觀看王圣松的画展已有半年之期,近日翻看手机相册又定睛在几幅“雪落倾歌”系列的油画上面。放大细睹,著形观色,饶有趣味,不察时光。复观别有滋味,性灵一闪,遂作诗一首,鄙文也将从此诗说开去。诗如下:

玉鸾一夜舞方仪,雪落倾歌入画中。

霜染鬓角又一朝,心忆故园情更浓。

以俗入雅应物形,采精中西技法融。

丹青峥嵘出蓬蒿,其名圣松正相同。

玉鸾一夜舞方仪,雪落倾歌入画中

雪,冬之精灵,为其倾墨者众多,或迷其色,或抒性情,且不同文人所见之雪,各有不同。《采薇》语:“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韩愈道:“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梁实秋更言:“雪,是越下得大越好,只要是不成灾。雨雪霏霏,像空中撒盐,像柳絮飞舞,缓缓而下,真是有趣,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喜雨,有人苦雨,不曾听说谁厌恶雪。”雪,不仅常作客于诗文,画中之雪也是不胜枚举。莫奈执迷于雪,一生创作了近百幅各式各样的雪景;王维、范宽和黄公望等先贤皆是画雪能手。雪之绝色,无人不喜。

就王圣松而言,对雪也是情有独钟,“雪落倾歌”系列油画就别有情致。王圣松画中的雪时而密撒舞婀娜,时而静谧笼白幕,形态各异,却一样夺魂。统观王圣松笔下的雪,入情入境。雪消门外万野绿,枯枝寒径有人家,这大抵是“雪落倾歌”系列油画最好的写照吧。由于是纯粹的风景油画,所以画中多是以枯树、泥径和村落等为主的物象,这类物象甚为平常,但在雪的点缀下顿生华彩。雪景之所以入画,在于雪自身富于“画性”,更是其融心神,重毫素的结果。其次是入情,绘画是造型艺术,在体悟传情方面不仅考验作者,更考验观者。但王圣松所绘雪景并未有此困,这源自于他起的那些直白朴素的画名,像《疏林难掩归乡路》《贾寨还有十里地》等画名很容易让人共情,其雪景也就成了“有意味的形式”。入情易,入境难。意境作为艺术家作品表达的终极追求,并非易事,常会止步于意象层面,再难升发。想要达到境的层面,必须要超越在场,超越有限,抵达无限。“雪落倾歌”系列画作,不止有雪景,更有雪境。其中画作《铁柱过年没回家他在武汉盖医院》有别于其他的“抗疫”之作,剑走偏锋,赋予了这幅雪景独特的人文关怀,意蕴无限。紧闭的房门、雪掩的屋墙、枯光的树干……结合当时的抗疫环境,顿时多了些境次,有了全新的审美体验。景、情、境层次的递进,让“雪落倾歌”系列油画成为了雪景之精品。

霜染鬓角又一朝,心忆故园情更浓

少时异乡求学,每次返校前母亲都会叮嘱莫要想家,说想家的孩子没有出息。那时信以为真,硬捱其念,长大后,才发现中国人大都是“没出息”的,“乡土情结”的集体无意识已深深地刻在了我们民族的基因里。王圣松就是一位“乡土情结”甚深的人。他生于葛地宁陵,先后在商丘师范学校、河南大学、中央美术学院等地求学,最后复归执教于河南大学。生于豫,长于豫,工作于豫的王圣松可谓深爱着河南这块土地,豫念极重。这不仅表现在他个人的人生经历中,在他的画中也能嗅到浓厚的乡愁气息。

60后的王圣松,如今已过知天命年岁,从早期崭露头角的《我要去北京》到《我爱吃面条》再到如今的《雪落倾歌》系列油画,植根乡土始终是他艺术创作的主调,豫东景色和豫东农民形象也通过他的画备受瞩目。“雪落倾歌”系列中大多数“取景地”都来自于王圣松的故乡。“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那里有他旧时的点滴,更窖藏着他的创作源泉。画家丁方说:“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个体的人必须返回其精神母土,因为只有获得蕴藏于大地深处的力量,才能使得我的灵魂真正地上升。”铸就巴山系列的罗中立和醉墨于岜沙乡土的陈红旗是这样,王圣松亦是如此。王圣松的“乡土情结”,化作一幅幅平静温暖、无声而又有力的图像释怀着人们的艺术情感,其背后是他对“根”的找寻和继承。但王圣松的绘画绝不是表层次的写实,他画中的村落更多的是记忆的回溯。相较于现代农村小洋楼、水泥路的景象,王圣松笔下的土胚房、泥浆路一瞬间把时间线往前拉了20年,那应该是他记忆中的乡土吧!他作品中强大的亲和力与独特的审美意蕴让越来越多置身于后现代的人们重新感受到了乡土的温情和诗意,也让失焦的社会视野再次回归到对生命、自然和传统文化的关注。显然,王圣松身上有很多“乡土画家”的共性,但他并未被这些集体面貌所没。在乡土入画的艺术创作过程中,王圣松也积极地从乡土的立场去解读和传达自然与人性潜藏的本真生命状态,所以他画中那些极具原生态的豫东小镇、农民便成了他独特个人符号的“个性图式”。植根乡土的主调和自我符号的留存让王圣松的画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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