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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虎(上海大学 美术学院,上海 200444)
邺城区域北朝石窟菩萨造像佩饰类型与空间秩序研究
刘明虎(上海大学 美术学院,上海 200444)
邺城区域北朝石窟菩萨造像佩饰,具备丰富样式与组合特征,并蕴含严格的空间秩序内涵。本文力图通过梳理相关时段、区域石窟菩萨造像,依据佩饰样式与组合特征科学划分类型,并通过类型学的研究方法,发掘、确定不同类型间的空间秩序关系。在此基础上,对比北魏时期龙门石窟相关造像实例,探寻相关规律的源流与内涵。
北朝菩萨造像佩饰;邺城区域;类型;空间秩序
菩萨佩饰,是菩萨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之宗教内涵与意义的知觉延伸。一方面,佩饰蕴含着光明、智慧、精进等“美”的属性,庄严菩萨“三十二相”成就并象征其特殊身份与等级;另一方面,因佛教文化承认佩饰可广泛庄严佛、菩萨、天王、国王、王子、贵族等众,又突出其具备智慧、健康、光明等,能够在不同阶位成就之间,上、下传递神性力量与寄托,凸显菩萨“自觉复能觉他”①(后秦)鸠摩罗什译《大智度论》,收录于(日)大正一切经刊行会.大正新修大藏经(第25册)[M].台北: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1983,p86页(下)。之精神。菩萨造像佩饰,则是在吻合佛教造像艺术表现目的、观看仪轨、正逆次第、相色材质、量度比例等诸多因素限定下,以头冠、项圈、璎珞、环钏等诸种元素,吸收并融汇世俗佩饰图样与相关文化内涵,以实现菩萨宗教内涵与意义来象征其身份与地位。观察邺城区域北朝石窟菩萨造像佩饰,不同佩饰样式与组合之间的变化,蕴含着严格的空间等级秩序,正是对佩饰佛教文化内涵的实现。
邺城位于河北省临漳县东北约20公里处,南距安阳市区约18公里。曹魏在邺建都使其成为当时北方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后赵、冉魏、前燕、西魏、北齐相续于此定都。534年,西魏迁都于邺,虽至577年,北周武帝灭北齐仅44年的短暂经营,但期间仍产生并遗留下丰富的佛教石窟遗迹。
邺城区域北朝佛教石窟,主要有北响堂山石窟、南响堂山石窟、水浴寺石窟、小南海石窟和灵泉寺石窟(图1),营建活动集中于东魏、北齐时期。
图1 邺城地区石窟分布图 资料来源:张鹏林.邺城地区东魏北齐时期石窟研究[D].郑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p3
因东魏、北齐与南朝之间频繁交流,邺城区域佛教石窟艺术具有明显南朝化特征,相关菩萨造像更是通过南朝间接吸收、融合来源于南亚、东南亚等地外域风尚,相比北魏时期出现肉体袒露与佩饰元素、组合方式增多等现象。如北响堂山大佛洞中心柱正面龛左胁侍菩萨立像,胸前庄严的项链、璎珞与帔帛,均窄小细密,上身暴露;北响堂山刻经洞前厅左胁侍菩萨立像,X字形帔帛窄小犹如条带,相比北魏云冈、龙门石窟内褒衣博带式样的菩萨帔帛,均过于细窄完全无法遮蔽上身。菩萨造像整体身姿趋于细瘦,佩饰、服饰等亦趋于细密化、窄小化,整体意匠上均不同于北魏云冈、龙门石窟为代表的相近区域早期北朝菩萨造像,应是东魏、北齐佛教造像艺术受到外域影响的具体表现之一。
除细密化、窄小化等整体特征之外,邺城区域北朝石窟菩萨造像佩饰由于样式与组合方式的不同,形成的丰富层级关系亦极具研究的价值与意义。具体观察相关造像实例,虽菩萨像头部多损毁或模糊不清,但仍能通过胸饰特征划分为4种类型。现依据相关造像胸饰样式与组合区别,整理北响堂山石窟、南响堂山石窟、水浴寺石窟、小南海石窟和灵泉寺石窟5处石窟相关菩萨造像佩饰,划分4种菩萨造像佩饰类型(图2),相关分类标准与造像分布概况如下:
图2 邺城区域石窟的4类佩饰样态对比图 笔者摄
1.A型
A型,基本特征为戴颈饰,胸前有X字璎珞,璎珞下压有细窄帔帛,臂腕佩环钏,下着裙。主要造像集中于北响堂石窟大佛洞、释迦洞、刻经洞。因菩萨像头部多损毁,宝冠样式难以复原。其中,释迦洞窟内主龛胁侍菩萨存有完好头冠,为花鬘冠,但从具体样式与结构特征观察,应为后世修补。
2.B型
B型,大致特征为戴项圈,上身袒露,身披X字形帔帛,下着裙。主要有北响堂石窟刻经洞前厅两侧胁侍菩萨、千佛洞正壁左胁侍菩萨立像等。相关菩萨像头部多已损毁,头部残存痕迹类似花鬘冠。
3.C型
C型,基本特征为戴项圈,斜挂单股璎珞,披巾搭肩绕臂下垂,衣巾在腹部打结,下着裙。菩萨像头部、宝冠多已损毁。主要案例有北响堂大佛洞中心柱左面龛左胁侍菩萨立像、南响堂千佛洞右壁龛左胁侍菩萨立像等。
4.D型
D型,基本特征为佩项圈,上身袒露,下着裙。因造像损毁,头冠样式亦无法确定。以水浴寺西窟内胁侍菩萨立像、北响堂大佛洞中心柱右面龛左胁侍菩萨立像等为代表。
对比4类佩饰,可发现从A型向D型,样式与组合均趋于简化,菩萨身体愈加裸露。这一现象,能否说明邺城区域受外域造像风尚影响,相关佩饰随时间推移,从A型向D型转变与过渡关系?为求证此种疑问,需梳理相关石窟营建背景予以分析。
关于南响堂山石窟、水浴寺石窟、小南海石窟等东魏、北齐诸窟、龛的开凿时间,学界已形成相对统一认识。
据南响堂石窟第2窟般若洞隋道净撰写《滏山石窟之碑》记载,石窟系灵化寺和尚慧义于北齐天统元年(565)始凿,后丞相高阿那肱资助完工。因此,其营建活动应集中在天统元年至北齐灭亡(565-577)。水浴寺西窟东侧龛内,佛头光右侧有发愿文载:“武平五年(574)甲午岁十月戊子朔,明威将军陆景□、张元妃,敬造定光佛并三童子……”[1]。据此推测,水浴寺西窟大致应营建于武平元年(570)至武平五年(574)之间。小南海中窟门外崖面上方《班经题记》载:“大齐天保元年(550),灵山寺僧方法师、故云阳公子林等,率诸邑人刊此岩窟,仿象真容。至六年(556)中,国师大德稠禅师重茔修成,相好斯备,方欲刊记金石,光流末季,但运感将移,暨乾明元年(560)岁次庚辰,於云门帝寺奄从迁化。”[2]说明小南海北齐三窟大致营建时间,在550-560年左右。
关于北响堂山石窟的初凿,有“东魏说”、“北齐说”两种观点。其分歧多因《资治通鉴》、《续高僧传》等相关文献不同记载造成。
《资治通鉴·卷160·梁纪16》载:南梁太清元年①即东魏武定五年。(547)八月“甲申,虚葬齐献武王(高欢)于漳水西,潜凿成安鼓山石窟佛寺之旁为穴,纳其柩而塞之,杀其群匠。及齐亡,一匠之子知之,发石取金而逃。”[3]是支持“东魏说”的重要资料。
北齐文宣帝鼓山开窟之事,可查《续高僧传》、《大金正隆四年常乐寺重修三世佛殿记》等。《续高僧传·卷26·隋京师大兴善寺释明芬传》:“仁寿下赖,令置塔于慈(磁)州之石窟寺(寺即齐文宣之所立也)。大佛像背文宣陵藏中,诸雕刻骇动人鬼。”[4]北响堂常乐寺内金正隆四年(1159)《大金正隆四年常乐寺重修三世佛殿记》碑亦载:“文宣帝自邺诣晋阳,往来山下故起离宫以备巡幸。于此山腹见数百圣僧行道,遂开三石窟刻诸尊像因建此寺,初名石窟,后主天统间改智力,宋嘉祐中复更为常乐寺。”[5]
对以上两种不同观点,刘东光《响堂山石窟的开凿年代及分期》一文在20世纪以来相关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文献考证、统治阶级信仰特征以及造像风格等多方面内容,指出北响堂山“石窟的营建在北齐初即已开始”,“凿建于天保年间(550-560)”[6],应较为合理。
表1 邺城区域东魏、北齐石窟营建次序
综上所述,邺城周边石窟的营建活动,主要集中在550-577年之间(表1)。仅仅30年内,4类佩饰如存样式与组合方面的演变过程,则过于密集,且与石窟营建背景及造像分布情况难以匹配。因此,4类佩饰系统应具备更为复杂的关系与内涵。
结合4类佩饰相关的菩萨造像所处空间位置(表2),不同类型佩饰多集中在同一石窟空间内搭配出现,故笔者推测,4类佩饰同时流行,应服务于石窟整体空间布局,并存在严格等级秩序。
表2 邺城区域石窟佩饰分布位置对比表
通过比对邺城区域北朝石窟佩饰空间分布位置,各类型之间有以下3点规律可查:
1.A型>C型>D型
图3 北响堂山大佛洞中心柱龛3类IV期佩饰对比
北响堂大佛洞中心柱正、左与右三面开龛(图3),正、左两面右胁侍菩萨立像均残失,仅存左胁侍菩萨但头部残缺。右面造像龛左右胁侍均在,但头部亦损毁。正面龛右胁侍菩萨佩饰为A型,项圈与X字形璎珞组合复杂,纹饰繁美;左侧龛左胁侍菩萨立像为C型,单股斜挂璎珞结构简单,颈饰为简单的珠串项链;右侧龛左右均为D型,袒上身,披巾身体两侧下垂,无胸佩璎珞最为简朴。
佩饰样式与组合的繁简,与石窟中心柱诸面的空间等级之间完全对位,正面为A型、左面为C型、右面为D型,在确立空间内核心视点具有最高等级基础上,突出尚左的传统空间等级观念。
即便最简单的D型,仍通过项圈区分左、右空间。大佛洞中心柱右侧龛中,左胁侍菩萨所佩项圈下有坠饰,右侧胁侍仅为简单的盘状项圈。说明邺城地区石窟菩萨造像中,至少存在不同壁面,同壁面或同龛内左、右位置之间两个层次的等级区别,并依据佩饰样式与组合繁简,区分不同空间等级。
2.A型>B型
北响堂山刻经洞正壁,为一佛四菩萨五尊像。胁侍菩萨造像(图4)。观察四身菩萨,能够发现靠近主尊的一组菩萨造像,胸前为X字形璎珞上压帔帛的组合关系,为A型;最外侧的一组胁侍菩萨,仅帔帛庄严,为B型。说明邺城地区石窟菩萨造像中,又存在内、外不同空间的1个层次的等级区别。
3.B型>C型>D型
通过观察南响堂山千佛洞内(图5)菩萨造像,可发现B、C、D此3类之间的等级关系。
图4 北响堂山刻经洞正壁右胁侍菩萨造像对比图550-560笔者摄
图5 南响堂山石窟千佛洞3类IV期佩饰对比 笔者摄
千佛洞正壁胁侍菩萨,胸前佩戴项圈,帔挂帔帛,为B型;左壁胁侍菩萨戴项圈,左肩垂下单股璎珞,至右腰部向身体背面侧转,为C型;右壁胁侍菩萨,仅佩项圈,无璎珞或帔帛,裸露上身,为D型。依据正壁空间为最核心地位,左侧高于右侧的一般规律,可确定B型>C型>D型的空间等级关系。
据此推测,邺城周边北朝石窟内,菩萨造像庄严的四类佩饰,存在A型>B型>C型>D型的空间等级对位关系。此种关系,服务于三种空间层次:
第一,同一石窟内,不同壁面之间的等级关系。即中心壁面高于左侧壁面,左侧壁面高于右侧的等级秩序。
第二,同壁面或同龛内,左、右空间位置之间的等级区别。即主尊左、右胁侍菩萨佩饰不完成相同的情况下,则左侧胁侍菩萨较右侧更为繁丽、高级。
第三,同壁面或同龛内,内侧、外侧空间之间的等级区别。即位于内侧,靠近主尊的胁侍菩萨,佩饰较外侧胁侍菩萨更为繁丽、高级。
除以上三种空间层次之外,亦存在迎合不同石窟营建背景的等级区别,即皇家与臣子层级之间的区别,此为第四种层次。
对比北响堂山、水浴寺、小南海石窟内,菩萨造像佩饰相关类型的搭配方式,可发现其完全遵循皇家石窟高于臣子、平民营建石窟的规律。
水浴寺石窟西窟内,菩萨造像佩饰均袒上身,佩项圈,无胸佩,为D型。相比北响堂、南响堂石窟菩萨佩饰丰富层级与繁杂样式,略显单一、朴素。这种现象与石窟营建赞助人身份存有密切关系。北响堂山石窟及其周边建筑群的营建活动,是由北齐统治者直接支持。《续高僧传》、《资治通鉴》、《磁州鼓山常乐寺重修大士殿记》等相关文献内容虽有差异,但均记载东魏、北齐皇室对其重视与辛苦经营。刘东光亦指出,北响堂石窟具有陵藏性质,认为,北齐营建的“三个窟室是高洋为其父、兄和自己营建的转轮王塔,目的在于昭示自己的转轮王身份。”[7]因此,三窟菩萨佩饰不但类型丰富,并且具有最高等级。南响堂山,则由时任大丞相的淮阴王高阿那肱资助营建,造像体积、佩饰类型均低于北响堂山石窟,高于水浴寺石窟。而相比最低等级的水浴寺石窟,由明威将军陆景与妻子张元妃修建。
因此不难发现,邺城区域石窟菩萨造像佩饰的诸种类型,与石窟营建背景存在密切的关系。以皇家营建石窟佩饰最为华丽、样式丰富,宗亲出资营建的次之,官员发愿营建更为朴素、简单。
梳理以上4种类型佩饰的空间秩序关系,实则是以佩饰样式与组合繁简,依次对位不同石窟等级空间。此种规律,与北魏龙门石窟存在密切联系。
观察龙门石窟宾阳中洞(图6),西壁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主尊佛施说法印,结跏趺坐,二弟子、二胁侍菩萨立于主尊左、右,佛座两侧各蹲一狮。因石窟面积与空间布局影响,西壁二胁侍菩萨的实际位置在南、北两壁内侧。左、右胁侍菩萨形制相似,面相方圆,头戴花鬘冠,颈戴项圈,宽大帔帛自肩部下垂并在小腿处交叉,帔帛上压有同形璎珞,与邺城区域A型相似。
图6
南、北两壁主要造像,在组合、身姿、大小、服饰等方面与西壁略有差异。南、北两壁均为一佛二菩萨,体积与规模小于西壁。两壁主尊佛像为立姿,高肉髻,面相方圆,施说法印,穿褒衣博带式佛装。两壁胁侍菩萨面部均已残毁,但面相、身姿与西壁胁侍菩萨大致相似,但与西壁相比不同之处在于仅挂饰X字形帔帛,与邺城区域B型相似。
宾阳中洞西壁(主壁)与南、北壁(次壁)不同主次位置内的胁侍菩萨造像的佩饰,与南、北、西各壁面在石窟整体空间与布局中的主次关系与功能能够完全对位,吻合所处空间等级秩序,即主要壁面胁侍菩萨像采用繁丽、华贵的A型,次要壁面仅为B型。
与宾阳中洞相近时间营建①温玉成指出:“莲花洞是晚于古阳洞早于宾阳中洞的大型洞窟”。温玉成.中国石窟与文化艺术[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p290.的龙门石窟莲花洞(712窟)中,菩萨造像遵循相同的佩饰规制。莲花洞主尊左右胁侍菩萨立像,由于壁面转折位于南北两壁内侧。左胁侍菩萨立像(北壁)饰桃形头光,外层饰火焰纹;头部残毁,宝缯向两侧曲折下垂至肩;左手执桃形物置腹侧,右手执莲瓣举在胸前;下着长裙;肩上有圆形饰物,璎珞与帔帛自肩而下,垂至腹前交叉穿璧。右胁侍菩萨(南壁)头部和左手均毁,右手执莲蕾;帔帛、璎珞垂至腹前交叉穿璧,跣足立于覆瓣莲台上。而在窟门外南侧现存的一身菩萨装力士,着战裙,帔帛于腹前交叉穿璧。莲花洞主要壁面的胁侍菩萨佩饰均为A型,次要位置窟门菩萨装力士则沿用B型,与宾阳中洞属同类布局意图。
另外,北魏时期龙门石窟亦有不同营造背景石窟之间,菩萨造像佩饰存在等级区别的现象。梳理、对比龙门相关石窟,可发现古阳洞、宾阳中洞、莲花洞等与皇家关系密切的大、中型石窟,主壁胁侍菩萨立像佩饰均为A型,胸饰表现在帔帛上压璎珞;慈香洞、魏字洞、普泰洞等比丘、比丘尼等群体营建的中、小型洞窟内,胁侍菩萨立像多沿用单纯帔帛庄严的B型佩饰。以上内容,笔者《北魏龙门石窟菩萨造像胸饰样式与等级规制》②刘明虎.北魏龙门石窟菩萨造像胸饰样式与等级规制[J].艺术探索,2016(1),p71.尚有详细分析,现不再赘述。
由此可见,邺城区域北朝石窟A、B类菩萨造像佩饰之间的等级关系,应直接继承北魏龙门石窟的已有程式。邺城区域北朝石窟四类佩饰之间的空间秩序关系,则是对北魏洛阳地区相关规律的继承、丰富与补充,亦说明西魏、北齐的高氏集团深受北魏文化影响。东魏·北齐文物典章则多延续北魏之制。《隋书·百官志》序:“高齐创业,亦遵后魏。”[8]《北史·高隆之传》载高氏“以十万夫撤洛阳宫殿运于邺。”[9]东魏、北齐在职官、宫建等方面多承袭北魏太和新制。而北魏洛阳地区业已形成的菩萨造像佩饰等级规制,亦被邺城区域造像艺术所忠实继承。仅因后者受南亚、东南亚地区佛教艺术以及统治阶层“排汉”思想影响,积极吸收并突出外域风格,菩萨造像呈现肉体裸露化特征,与北魏风尚有所区别。
邺城区域北朝石窟菩萨造像佩饰,依胸饰样式与组合区别划分4种类型,能够以自身繁简准确对位不同石窟等级空间。此种等级空间,主要表现为同一石窟内,不同壁面之间;同壁面或同龛内,左、右空间位置之间;同壁面或同龛内,内侧、外侧空间之间;皇家与其他群体营建背景之间4种层次的等级区别。而通过对比北魏时期龙门石窟相关造像可发现,邺城区域北朝石窟4类佩饰之间的空间秩序关系,实则是对北魏洛阳地区相关规律的继承、丰富与补充,仅因邺城区域受南亚、东南亚地区佛教艺术影响在具体样式方面有所区别,亦说明两地佛教石窟艺术之间存在的密切联系。
[1]韦正.魏晋南北朝考古[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468-469.
[2]河南省安阳地区文化局.安阳地区文物录第一分册[A].安阳地区文化局,1983:70.
[3](宋)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56:4957.
[4](唐)道宣.续高僧传[M].台北:文殊出版社,1988:909.
[5]刘勇、马秉先、陈光唐、刘东光.河北邯郸鼓山常乐寺遗址清理简报[J].文物,1982(10):36.43.
[6]刘东光.响堂山石窟的开凿年代及分期[J].华夏考古,1994(2):99-100.
[7]刘东光.试论北响堂石窟的凿建年代及性质[J].世界宗教研究,1997(4):67.
[8](唐)李延寿.北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4:1945.
[9](唐)魏徵.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0:487.
(责任编辑:吕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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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9675(2016)05-0119-05
2016-05-23
刘明虎(1986-),男,山东临沂人,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术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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