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读乔战雄的水墨画

时间：2024-05-20

文/郭嘉

园林尽摇落纸本设色 2016

和美图纸本设色 2017

战雄的水墨，妙在从心源中流淌出来一个“趣”字。

来到世间走一遭，最怕的就是没趣味。哪怕是守着枯禅的老僧入定，也非得掘出个机锋之趣和禅悦之味。没有趣味，人同木石，也就无觉无知无自性，更加谈不上觉悟。但人作为天地灵气所钟，紧要的却并非汩汩物欲之趣，而贵在以灵趣充盈一世。如此，方能使浮生不浮，方能于幻世求真。

百劫生灭真如一瞬，一念当下自是永恒。赵孟頫历经浮沉荣辱，临了不过感慨“唯余笔墨情犹在，留与人间作笑谈”。他笔下那些个枯木竹石、山光水色，最终还不是落实在这个“笔墨情趣”上才能流芳百世？芸芸众生大多记性不好，到如今，谁又记得这位吴兴才子血脉有多高贵，官阶有多显赫？令人时时感念于心的，总是那些或飞扬、或沉郁、或通透、或幽深的笔姿墨韵。这份趣，让精神从困顿中升华、从纷扰中超脱。比如，若有一位画家能从画笔中呈现出灵明生机，复能从墨色中生发出朴厚敦实，在这根尘交接的刹那，我便足以安顿身心了。没错，这里说的我，就是熙熙攘攘中的你我，这里说的画，就是平平淡淡里的战雄。

战雄静也。在他那古雅遒媚的题字上，点画柔韧丰盈，时时都能见到复归魏晋的从容与祥和。

战雄灵也。在他那寂然无侣的草虫上，笔锋震颤郁勃，往往能体察到微细生灵的自足与自适。

战雄厚也。在他那峥嵘多变的山石中，墨韵透润华滋，处处都充溢着自然造物的不拘与浑朴。

我与战雄识不久，交不深，略一看画，又觉心也契，情也笃。足见对于画家来说，笔墨语言才是交流的关键。古人好以人论艺，我偏好以艺见人。以人论艺者，源正流清；以艺见人者，窥形见性，其实一事耳。见其画，无有恐惧挂碍，欣赏时开心，交往时放心。于是战雄嘱文，我也乐奉。画趣文趣俱在，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