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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笔下的众生相

时间:2024-05-20

马凌燕

马凌燕,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先后获学士、硕士学位,专业方向为中国花鸟画创作与研究,师从吴冰教授。

我喜欢动植物,它们真实、纯粹、天然,但更多的时候我觉得它们可怜,因为人们很少能理解它们的诉求。相较于植物,动物更容易得到我的关注。尤其是常见的小动物,你可以很容易地和它们互动,虽然有时被它们误伤,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和动物们互动的美好心情可以持续很久,有时甚至能抚慰受伤的心,让人变得柔和细腻。自然地,我的很多创作跟动物相关。

《和平颂》是我第一幅关于动物的创作,对我来说意义不寻常。《和平颂》这幅作品,从构思、收集素材、起稿、设色等直至正式展出历时半年。上半场的构思极尽心思,反复推敲,下半场的体能考验让我疲惫且快乐。无悔半年多的努力,无悔为动物们发声,因为想到立意、使命、担当。

徐悲鸿有诗曰:“天地何时毁,怅然历古今。平生飞意动,对此一沉吟。”艺术家面对天地苍生,感怀伤情,为万物写照。我本孱弱之躯,学业未竟,初涉艺途,岂敢效前辈大师妄谈大爱?然每观动物们被监禁、戏耍以取乐,或被剔骨、凿牙以买卖,或被剥皮、取胆以牟利,此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是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罪恶交易!每虑及此,便心如锥剜不能自已,以作品《和平颂》为众生呼号鸣冤,我之愿也!

《和平颂》立意保护动物,众生平等。出于情感和信仰的考虑,保护动物,倡导生命平等、和谐,是我迫切想要表达的。画面中动物们正在合力演奏反对杀戮,渴望和平与爱,倡导众生平等的、“真正”和谐的曲子。画面物种的选取主要是普遍受到人类杀戮迫害的几种,如貂、大象、熊、穿山甲、海豚、猴子等。所选取的动物形象全部进行拟人化,进行大量的重复,用演奏时动作表情的一致象征它们渴求平等愿望的一致。动物们姿态统一,表情一致,以此烘托严肃的氛围。

作品为竖构图,分为上、中、下三部分,分别为飞禽、走兽、水族。我希望尽量多地表现出不同类型的动物,将天上陆地海洋集结在一幅画面上,视觉中心集中在中层陆地上的动物代表们。它们之间的安排相对疏松,中间一个指挥,四周选取体形稍大些动物,如大象、犀牛等。之后一排排的动物按体形依次排列,形成势众的感觉,靠前的有貂、兔、狐、猴,依次为羊、鹿、牛、熊等。它们神情专注,或演奏或吟唱。画面整体色彩基调选用暖红色调,动物身上的颜色统一在整个大的色调里。从中间到上下会有一个颜色上的渐变,中间对比最强烈,继而从颜色上突出主題。在造型上采用了传统的勾线,高古游丝描如春蚕吐丝。色彩的染法是高染、低染结合,技法丰富。基于朦胧意境的需要,其中传统大型动物的轮廓线加以虚染,使之看上去虚幻而朦胧,如月光之韵,整体来说区别于传统意义上的工笔画。其中大象借用了敦煌壁画中的剥落效果,使画面看上去更加丰富。

2020年的疫情让人们措手不及,停工停产或许能让平时忙碌的人们放慢脚步来反思这场疫情的诸多原因。记得在疫情的初期,各种关于蝙蝠的文章或报道铺天盖地,很多人愤愤不平,恨不得消灭地球上所有的蝙蝠。我心想:这难道不该是那些过度侵害蝙蝠的人类之错吗?蝙蝠何其委屈啊!所以我创作了《我们》这个系列的作品来延续保护动物的立意。在《我们》这个系列作品里,不同动物的形象各不相同,人们可以轻松识别其形象。我试图将它们的形象表现得俏皮可爱,比如在一些动物脸颊加上腮红,就像邻家萌宠般毫无凶煞之气。每个形象的重复、排列,为画面带来一种强烈的形式感。在整个创作过程中,关于绘画本体形式语言的运用也围绕立意而展开,在保留了传统以线造型的基础上,减弱了线条在传统程式中提、按、顿、挫的特征,用色更加主观,色调浪漫柔和。

从《和平颂》到《我们》,从以人的视角为众生呐喊到打破人与动物的界限,表达出强烈的众生平等的愿望。“我们”既以被迫害的动物们的口吻表达弱者的诉求,同时又表达了作者与动物们以及其他一切生灵站在一起的立场。

艺术创作中所呈现的无论是崇高还是优美,都难以脱离艺术家对周遭的现实关怀,这现实关怀归根结底来自对生命的爱。这生命是众生,这爱是博爱。

约稿、责编:徐琳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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