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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月姐歌的音乐研究及其文化阐释

时间:2024-05-20

在粤北的丹霞山下,有一个古老的客家村落——石塘村,这里千百年来流传着一种专属于女人们的独特歌谣“月姐歌”,每当农历八月初一到八月十五,每天晚上石塘村的妇女都聚在一起演唱。

通过深入仁化县石塘村观察月姐歌活动,我们发现月姐歌一方面具有丰富的音乐构成,另一方面又与当地客家妇女的民俗信仰、精神生活、物质生活等许多方面存在诸多的联系,具有极其丰富的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心理学研究价值。月姐歌并不只是一种单纯的歌谣,它的背后还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一、月姐歌表演的基本流程与特点描述

笔者考察了石塘村现存两个歌堂——贻德堂和双峰寨月姐堂的活动,两个歌堂虽然在作品选择和演唱风格上有一些差异,但基本流程大体一致,那就是需要经历“迎月姐——迷月姐——送月姐”三个阶段,男性都是不能参与的。

迎月姐从农历八月初一到八月十五的晚上都要进行,但是初一那晚的仪式最为隆重正式。月亮升起,女人们沐浴更衣、焚香祈祷。众人聚齐后,先燃放鞭炮,在月姐坛前进行隆重的祭祀仪式“迎月姐”(也叫接月姐)。在众人的歌声中,其中两名年长的妇女在米筐上用悬置于簸箕下的筷子画符,当筷子舞动起来的时候,便是月姐“下凡”的时候。歌声停止之后,筷子在米粒上所画出的图案通常被认为代表着月姐下凡的某些吉祥寓意。(如图1)

图1:迎接月姐的画符仪式,女人们身后是月姐坛。(王沥沥 摄)

谱例1:《正月哥哥来接妹》节选

迷月姐意为将月姐“迷住”,是月姐歌活动的重要环节。女人们在这个环节会演唱不同的曲目,这些歌曲或叙事、或抒情、或诉苦、或游戏,可以是独唱、合唱、对唱,还可以是一领众和。月姐歌的演唱比较自由,人们在演唱的同时还可以吃东西,并伴有一些小游戏,整个活动可以一直进行到深夜。

每天晚上的活动结束之后都要送月姐,这时人们又聚拢在一起对着月姐坛唱歌,并进行画符仪式,表示恭送月姐。农历八月十五是月姐歌活动的最后一晚,“送月姐”仪式也是最隆重的,人们从歌堂一直唱到河边,沿途放鞭炮,最后将黄香簕上面的彩花摘下,把黄香簕等物品投入河中月影,众人在河畔焚香燃烛,祭祀祈祷一番。至此,当年的月姐歌活动才算正式结束。

二、月姐歌的艺术特征分析

根据考察,月姐歌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大约有35首,所涉及的题材内容是比较丰富的,音乐特征也富有地域特色。

(一)题材与体裁特点

月姐歌的题材内容大致有游戏嬉戏、叙事、爱情、诉苦、生产生活等多种。诉苦歌是月姐歌最常见的题材,用以哀叹生活的艰辛不易,如《怀胎歌》诉说了女人十月怀胎之苦,《长工歌》诉说长工遭东家盘剥之苦,《怨爷娘》讲述了女人沦为童养媳之苦。有一首叫做《正月哥哥来接妹》的诉苦歌很有意思,它采用婆婆和媳妇对话的方式,媳妇跟婆婆说娘家哥哥来接了,想回娘家看看,婆婆则无奈地说,家里农活太多,实在是走不开呢,还望媳妇能够理解,婆媳双方你一句我一句,互诉不易。其次是生产生活类歌曲,大多描写农事生活或者普及生产知识,如《新采茶》《五更鼓》《季节歌》《十二月花》等。再者是叙事类歌曲,主要是讲述古代英雄人物故事或者民间传说,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等。

作为一种特定的民俗音乐活动,《迎月姐》和《送月姐》是月姐歌表演中必不可少的两首歌曲,主要起到仪式性的作用,分别用于每晚活动的开头和结尾,有迎有送代表着整套仪式的完整。妇女们一边唱着仪式歌,一边舞蹈、焚香、祭拜,并通过在簸箕里的米粒上扶乩获得“月姐”的启示,据此预知平安吉凶。

从体裁角度看,月姐歌基本都为小调,这与它在室内演唱而且带有娱乐性、叙述性有着直接的关系。

(二)音乐特点

月姐歌的整体音乐风格古朴、单纯,语言性较强,这具体表现在:

1.音域不宽。90%的歌曲音域集中在一个八度之内,其中五度范围内的达到15首,占到43%,显得风格纯朴,具有叙事性。

2.少装饰。月姐歌的演唱中,除了一些类似滑音的润腔之外,很少用到装饰音,而这些滑音多数时候也是由自然语气的滑动而带来的。例如这首《正月哥哥来接妹》,其润腔方式以三度内的滑音(do->la、la->do、do->re)为主,采用四声音阶(sol-la-do-re),旋律与歌词音调紧密结合,近乎于吟诵,其滑音基本上是由语言音调的影响所致。(见谱例1)

3.曲式结构单纯简洁。月姐歌的基本结构以南方民歌常见的二句体和四句体居多,常采用多段歌词的分节歌形式。二句体结构中,对比式的二句体占大多数,材料之间形成上下呼应。四句体中的“上下上下”结构占多数,而这种结构基本上是由二句体的重复或变化重复所衍生出来的。

4.音阶构成比较简单,偏爱徵调式。月姐歌的音阶基本为四声和五声,也有少量三声音阶的作品。三声音阶多用“la-do-re”三个音,为了避免旋律单调,常常会用到轴心音转移的旋律发展手法。如《迎客调》中,旋律一开始以la为轴心,do和re环绕la进行,第7小节后轴心转到re音,la和do环绕re进行,这与湖北一带的三声腔①民歌手法基本相同。(见谱例2)

谱例2:《迎客调》

四声音阶的歌曲一般运用“sol-la-do-re”、“la-do-remi”两种音列,个别会用sol-lado-mi和re-mi-sol-la的四音列。这类歌曲的歌词与旋律贴合紧密,音乐以吟诵性为主,旋律接近自然语言形态,结构简单,多用于仪式、叙事、诉苦等题材的月姐歌,风格肃穆而古朴。

五声音阶的歌曲大约占到40%,如《绣香包》《石榴打花调》《倒采茶》等。这类歌曲结构大多比较完整,旋律委婉动听,所表达的情感也比较多样化,旋律性相对更强。

调式上,月姐歌大多使用徵调式,其次是宫调式,色彩偏向明朗,这与月姐歌中多游戏歌曲和生活歌曲或许有些关系。

笔者认为石塘月姐歌比较符合客家色彩区的典型特质。客家民歌大多风格古朴,偏向四声、五声音阶,突出商音和羽音的运用,音区不太开阔,语言性比较强。②石塘村所在的仁化县隶属于粤北的韶关市,地处南岭山脉南麓,东接江西省崇义、大余县,北邻湖南省汝城县,南面紧邻韶关市区,正是客家人主要聚居的地带,因此月姐歌的基本音乐特征符合客家色彩区的主要音乐特点也就非常自然了。

三、月姐歌的文化阐释

作为一种独特的民俗活动歌曲,月姐歌具有丰富的人文研究价值,其艺术特点与石塘村的地缘文化、民俗信仰和客家妇女们的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具有多方面的文化与社会功能,而了解这一层面的内涵或许比了解月姐歌的音乐特征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也是我们解码月姐歌这一独特音乐现象的文化钥匙。正如美国音乐人类学家梅利亚姆所说:“音乐的用途和功能是民族音乐学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我们寻求的常常不是关于音乐的描述性事实,而更重要的是音乐的意义”。③

1.自娱功能

传统的月姐歌都是女人们在家里一起唱的,并不对外公开,因此它的主要功能是为了自娱自乐。传统客家妇女们一年到头都忙于劳作,几乎没有什么休闲娱乐活动,因此唱月姐歌就成为了石塘村的妇女们在一年中最期待的活动。从准备月姐歌坛到开坛演唱,她们精心准备,积极参与,这足以说明唱月姐歌在当地妇女生活中的重要性,她们非常渴望在月姐歌活动中给单调枯燥的生活带来些许快乐。

2.他娱功能

唱月姐歌其实也含有他娱的成分,当一位妇女在通过月姐歌倾诉自己的心声时,其他的妇女们都在细心聆听,或一起轻声吟唱,月姐歌堂中的女人们既是表演者,也是聆听观赏者,相互倾听、相互欣赏,构成为彼此的观众。

3.民俗信仰功能

许多研究表明,在各种民俗信仰活动中,妇女们往往是最虔诚的信众。而在客家妇女崇拜的神明中,女神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客家人信奉的观音、妈祖、临水夫人、三夫人、莘七娘、圣七娘等等都是女神。像观音的送子,妈祖的互赤,临水夫人的助产保婴,都是旧时妇女日常生活中最切要的问题,一旦遇事,首先便是祈求神灵保佑,希望神灵指示明径。”④因此,在传统客家文化的语境下,石塘村妇女对“月神”的热切崇拜似乎有了依据可寻。

谱例3:《迎月姐》

根据当地学者李昭环的描述,石塘村女人用歌声表达对于月神的崇拜大约始于宋代。⑤至于崇拜月神的原因,或许与天地分阴阳,男人为阳,女人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的逻辑有关。月亮代表着女性的阴柔,它是属于女人的象征物,而中秋节恰好又是赏月的时节,于是这为石塘村妇女的月神崇拜活动找到了最好的时间节点。

由于演唱月姐歌与月神信仰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开头的迎月姐和最后的送月姐自然成为了最重要的环节,相应的仪式歌曲也显得地位最为要紧。据笔者多次实地考察对比发现,石塘村两个月姐歌堂演唱的作品和表演形式不尽相同,但“迎月姐”和“送月姐”这两个祭祀仪式却完全一样,“迎月姐”和“送月姐”所演唱的歌曲从词到曲也几乎没有差异。由此基本可以推断,“迎月姐”和“送月姐”是整个月姐歌活动中地位最高的两首歌曲(所唱曲调相同),它的演唱程式很固定,而且全体妇女都要参加,显然是整晚活动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因为它直接关系到对“月姐”的绝对崇拜和信仰,所以还具有宗教般的庄严性和神秘主义色彩。(见谱例3)

歌中唱到的是妇女们心中的美好画面——月亮、嫦娥、秋高气爽、果乐飘香,平平安安,质朴的语言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祈福和对天上月神的景仰。女人们一边唱一边看着两位年长的妇女在米粒上画符,她们相信这歌声能与月神娘娘进行沟通,歌声停止之后,米粒上画出来的图案则代表着月神的话语启示,具有神秘的力量。虽然无法用现代科学对此进行解释,但石塘妇女们都深信不疑,非常虔诚,她们反复向我们强调月姐的存在和神奇之处。千百年来,月姐歌堂中的作品难免发生流变和更改,然而笔者推测,迎送月姐的这首仪式歌曲应该变异性不大,相对来说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历史的原貌,因为月神信仰使得石塘村的女人们对这首歌怀有虔诚和敬畏,不敢随意将它进行改动。

图2:月姐上身(郭展男 摄)

月姐歌崇拜仪式中最富有神秘色彩的是“月姐上身”。当唱完迎月姐的歌曲之后,通常认为月姐就下凡了,接着就是通过唱歌和游戏“迷”住月姐,在此过程中就时常会发生月姐上身的现象。被“上身”的人一般是村妇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她们往往会面色阴沉,嘴中喃喃自语,觉得反胃或者头晕,并不自觉地载歌载舞起来。而“上身”成功就意味着月姐已经“下凡”,可以聆听妇女们的心事了,这时大家就会簇拥到上身者身边,聆听她的话语,因为她所说的都是来自于“月姐”的训谕。在考察中,我们也有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虽然无法用科学解释,但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如图2)

还有一次,在“迎月姐”活动后,有两个大约十岁的小女孩在歌堂里哭了,她们说是看到了“月姐下凡”,所以吓哭了。我们都非常惊诧,而在场的妇女只默默地说:“的确是很神奇的。”这些现象都给予我们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文化学者徐霄鹰在《歌唱与敬神》一书中描述的那样:“妇女们的信仰世界是一个真实而又含糊的世界,她们经历过了,体验到了,却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妇女们不能含糊的:她们要敬神。”⑥也许正是这种虔诚,使她们在祭祀活动中找到一种责任感,这种责任感便成了信仰活动最坚实的基础。

谱例4:《蛇透过》

图3:大家演唱《蛇透过》(王沥沥 摄)

4.游戏功能

因客家人居住的地方总是田少山多,加上广东地处沿海,许多客家男人都漂洋过海,外出谋生,因此,妇女便成为了家庭中的主要劳动力。家里家外的生产劳动都落在了女人们身上,她们忍辱负重,坚韧地维持着家庭,除去承担家务,还要养育孩子、赡养老人,需同时扮演好妻子、母亲、媳妇、婆婆的角色。

在笔者搜集到的35首月姐歌中,有12首是描述妇女生产生活的,部分为农事生产生活内容的歌曲(如《新采茶》《五更鼓》)。妇女们一年到头都忙于家事与农活,根本无暇经营自己的个人生活,这造成了她们总是身负重荷、疲惫不堪,但聪慧的石塘村妇女在月姐歌中找到了属于她们放松、娱乐的空间。

每晚的月姐歌活动中,妇女们都会掺杂一些小游戏,如“鲤鱼过门”“老鹰抓小鸡”“蛇透过”等。妇女和小孩子们在一起聊天、聚餐,一边歌唱一边玩耍,放下身体上的劳累,沉浸在月姐歌带给她们的愉悦中,现场气氛相当热闹、轻松。这首《蛇透过》就是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一首游戏歌。(见谱例4)

这首歌通常是放在迎月姐歌曲之后,相当于是祭拜仪式之后的第一首月姐歌,也带有欢迎来客的意思,所以也叫《迎客调》。演唱的时候,女人们互相拉手,一边唱一边从彼此搭起的手臂拱门下钻出来、钻进去,或者是大家把手臂搭成一排,让孩子趴在上面玩,气氛轻松愉悦!(如图3)

5.心理疏导功能

在传统的客家社会,女性普遍地位低下,这导致“溺女婴”及“童养媳”现象曾经很普遍。成年的女性嫁到夫家后要承担起侍奉公婆、洗衣做饭、耕田拾柴等大部分劳动,且言行举止、衣着打扮乃至饭桌上的座次都有着种种限制,在家中几乎没有话语权,只有等生了儿子,为家族传宗接代后,且随着年岁渐高,地位才能逐渐巩固。⑦

长期的生活压力使得女人们需要寻找到一种有效的排解方式,而对于石塘村的女人来说,月姐歌正是这样的一味安抚心灵的良药。中秋时节,大家齐聚歌堂,暂时摆脱丈夫的管束,与孩子在一起,一边玩耍一边用歌声互诉生活的艰辛和愁苦,并相互安慰开导,在这样一个专属于女人们的自由时空下,月姐歌成了一种精神慰藉,那些诉苦歌尤其成了心理治疗的良药。

在中国家庭中,婆媳矛盾也是很普遍的。而在长幼秩序、尊卑观念强烈的客家传统社会,婆媳之间的矛盾与误会尤为需要疏导。在月姐歌中就有这方面题材的作品,例如之前提过的《正月哥哥来接妹》,婆媳互诉不易,在歌声中化解彼此的嫌隙。

作为观察者,我们可以感觉到月姐歌让石塘村的女人们结成“联盟”,在歌声中相互慰藉,具有很强的心理疏导功能,它最终对于维持邻里关系、缓和家庭矛盾和维护村落稳定可以产生积极的作用。而它强烈的女性主义色彩也使得它对于研究客家妇女的生活与文化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6.教育功能

除了作为家庭的经济重心和主要劳动力,客家妇女在家庭中还肩负着抚养和教育儿女的责任。传统中国社会里的女孩子很少获得读书识字的机会,生活中的知识大多是通过日常生活积累和长辈的口传心授所得。

笔者发现月姐歌在石塘村妇女的生活中也承担着传播知识和教育的功能。如《三国故事歌》讲述了三国时期英雄人物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讲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这些歌曲起到了传播历史知识、伦理价值观念、生活理想等方面的作用。《睇龙船》《季节歌》《怀胎歌》等则传播了生产生活常识,涉及劳作生产、生育繁衍等诸多方面,具有很强的生活指导意义。在歌堂中一起参加活动的孩子也是这些知识的受益者,正所谓寓教于乐,这些古老的歌谣就是一本本鲜活的教科书,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播撒下了知识的种子。

四、结语

民歌是一种民俗歌谣,月姐歌是仁化县石塘村客家民俗的重要载体。从音乐的角度看,它属于客家民歌色彩区的一个组成部分,带有非常典型的客家音乐特质——古朴、单纯、简洁,使用客家的方言进行演唱和表达情绪。从文化内涵的角度看,月姐歌是粤北客家女性族群的独特歌谣。它朴实的旋律和真实自然的歌词记录了石塘村女人辛劳的生活,表达了她们对于月神娘娘的虔诚精神信仰与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祈愿寄托。月姐歌也承载着一代代石塘村女人的生命感悟与智慧,歌曲是活态的生活教科书,唱给自己也唱给孩子,女人们通过歌声分享生活的常识与人生的智慧。月姐歌还是她们释放精神压力的重要途径,在一个暂时摆脱了男性话语权的独特空间,她们可以说一些只属于女人们的体己话和私房话,呈现出最为完满的女性心灵世界。

千百年来,月姐歌世代相传,其中所蕴含的丰富的历史、民俗、信仰内涵使其具有非常重要的人文价值,是岭南客家音乐文化的独特展现。

注释:

①“三声腔”是在湖北、云南、四川、湖南、江西等地的民间音乐中常见的旋律手法,即旋律基本只由三个音构成。

②周青青《中国民歌》,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年8月版,226—232页。

③梅利亚姆《音乐人类学》第217页,人民音乐出版社,穆迁译,陈铭道校对,2012年第2版。

④引自谢重光著《客家文化与妇女生活——12—20世纪客家妇女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1版。

⑤李昭环著《石塘镇志》,2008年9月完稿,未出版,2016年9月1日从李昭环本人处获得。

⑥徐霄鹰著《歌唱与敬神——村镇视野中的客家妇女生活》第189-190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版。

⑦观点引自房学嘉著《客家妇女社会与文化》第150-151页,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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