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0
文|何平
中国音乐发展的宝贵财富
文|何平
2016年11月25日——12月1日,由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广东省文化厅、广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中共广州市委宣传部主办的“2016首届南国音乐花会”隆重举行,这次盛大的音乐活动,一方面接续了1999年“第六届羊城音乐花会”之后的中断,一方面开启了新世纪广东音乐工作者从“高原”到“高峰”迈进的新步伐。
“向经典致敬”是这次南国音乐花会的主题,回顾以往的经典,使我们有了继承;创造未来的经典,希寄我们增强创新实践。我们站在历史、现实、未来的点、线、面全方位的视角中,毫无疑问,目的就是对“高峰”的期待:从沉淀到勃发直到冲刺。
百年来,广东音乐家为中国的音乐事业做出了重大努力和贡献,如果以广东人引以自豪的萧友梅创作于1916年12月的管弦乐作品《哀悼进行曲》算起,中国交响音乐至今已走了整整100年的路,也标志着中国近现代专业音乐教育已起步100年了。如果以中国交响音乐诞生的1916年为起点,我们全方位梳理百年来广东音乐家对中国音乐发展的影响和贡献时,我们会发现,他们对祖国音乐事业的贡献是全方位的。这些音乐家的音乐成就及艺术特点、音乐观与人文精神、国民音乐教育观、音乐作品中的美学价值、音乐作品中的作曲技法特色、与西方音乐文化的交流、音乐家的具体行为对广东现当代音乐发展的影响,都是我们需要深刻挖掘的。
“2016首届南国音乐花会”举行了2场理论研讨会: 2016年11月26日的理论研讨会和2016年11月30日的“新粤乐”讨论会。在“新粤乐”讨论会上,来自北京、沈阳、天津以及广东的专家,来自广东流行音乐界的陈小奇、高翔、林伟文等音乐人,计30余人出席了讨论会,与会专家对11月29日的流行音乐跨界音乐会发表了中肯的建议和热情的鼓励。
2016年11月26日的“2016首届南国音乐花会理论研讨会”在广州华南理工大学举行。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郑雁雄,广东省文化厅副厅长杨树,广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专职副主席李仙花,华南理工大学常务副校长彭新一,中央音乐学院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张伯瑜,中国音乐学院前院长樊祖荫,天津音乐学院副院长靳学东,星海音乐学院副院长周广平,吉林大学珠海学院音乐舞蹈学院院长何平,知名学者赵宋光、向延生、冯明洋、居其宏、韩锺恩、李岩等,著名作曲家郑秋枫、刘长安、陈小奇,张棣昌的亲属等,以及上海、广东、广西、浙江、江苏、辽宁、河北的专家学者,计100余人参加了此次理论研讨会。
研讨会在郑雁雄、彭新一致辞后,20余位专家围绕“百年来广东音乐家对中国音乐发展的影响和贡献”的主题进行了大会发言与讨论,集中在广东音乐家的学术思想、广东音乐家作品的民间地域特征、广东音乐家的作品影响、广东音乐家的风格引领和广东音乐家的音乐创作探索五个方面。
何平针对此次研讨会的主题,就关于研究的缘起、研究的8个着眼点、目前涉及的28位音乐家研究等作了简要概述:在中国音乐史经典教科书和资料中,中国音乐发展中的重要音乐家,可圈可点的广东籍音乐家、以及长期在广东工作并产生出有影响的作品和学术思想的音乐家就有数十位,他们为中国音乐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作为后人,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为他们铭记史册,为他们的贡献广为人知作出自己的努力,我们将以他们为骄傲,以他们为榜样,在新时期的工作中作出贡献。
冼星海对音乐教育曾提出过自己的学术主张,他认为:一个音乐工作者在政治思想方面“要加强理论修养,尤其是马列主义艺术理论的修养。”在技术技巧方面“要加强技巧的锻炼,利用完整的技巧,发扬和实现音乐的理论基础。”在音乐创作方面“要从理论和技巧的基础去创作,大量的去创作以适应大众的需要。” 在艺术实践方面“要利用歌咏的宣传力量,在抗战期中发扬高度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激发全国同胞的爱国热忱。”这四点主张与我们当今的音乐教育思想几乎一致。我们时代需要的音乐工作者应该是:思想政治过硬,有着良好的道德品质;技术基本功扎实,有着优良的专业知识;创造思维活跃,永远充满着不断创新的精神动力;艺术实践丰富,不应只是纸上谈兵的匠人。
陈洪的高等师范音乐教育的主张,至今影响着我们:其一,师范音乐教育重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他在《给高师音乐系科同学的一封信》中指出,“音乐教育不仅可以培养人的高尚情操、健康品格和艺术修养,而且是培育心智、促进逻辑思维发展的有效手段。”他主张应从幼儿园、小学以及中学抓起,提高全面素质。这一主张,对当今社会提倡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协调发展、社会全面发展极具预见性。其二,陈洪主张师范音乐在课程设置上要“一专多能,面向中学”,而不能照搬音乐学院的模式。同时,陈洪非常注意提高师生关于教育思想的认识,加强自身文化素养和专长,才能以正确的思想去引导和培养学生成长。陈洪在80年代认识到的全面发展的重要性,也为后来师范音乐教育事业发展起到了专家的导向性作用。
叶纯之最重要的贡献在于他完成了《音乐美学十讲》《音乐美学导论》《音乐美学通俗讲话》等几部著作。它们是当代中国人独立撰写的最早的有关音乐美学问题的系统著述,具有学科性质的奠基、开拓和引领意义。
“李凌式评论”并非只专注音乐的某一两个领域的评论(如创作,如音乐教育)。因此,这种评论比大多数人更多的让我们走近了美学对“音乐是什么”的理解;李凌高扬“两种努力,一路向前”的理念,身体力行地奔走呼唤,支持鼓励音乐风格的多样性、可变性及创新性。高度体现了一个伟大评论家高屋建瓴的美学修养,由此而来的艺术远见所给予我们的启发,越来越为他身后的民族音乐的发展所证实。
何安东在民族危亡的时刻,意识到一个爱国音乐家的神圣使命。同时他也是20世纪30年代抗日救亡歌咏运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之一。而另一方面,自20世纪20年代末起,他就开始了普通音乐教育。在社会音乐活动实践上,1930年,何安东与陈洪、马思聪一起创办了单管编制的管弦乐队,这是广东第一支较正规的管弦乐队,由马思聪和陈洪任指挥,何安东任乐队首席。原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在事过70多年后还提到这支乐队、提到了乐队首席小提琴何安东。
章枚为当地人民群众和军队进行创作,他借用当地民歌曲调,进行艺术加工,通过传唱他的作品,人民群众接受了民主科学的思想,坚定了抗战胜利的信念,歌颂了军民团结的情谊。他的《黄桥烧饼歌》,一直传唱至今。
张棣昌那深植泥土的地域风格浓烈的作品《缅桂花开十里香》《人说山西好风光》,草根的芬芳至今让人回味无穷。1960—1961年间,为了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音乐,张棣昌和词作者乔羽一同从太原出发,沿汾河两岸走遍晋中南地区,观察山西当地的新人新事,收集当地的民间小调和秧歌鼓点节奏,甚至为了能够在创作上掌握好山西地方音乐的音调特点,还苦练山西方言,已然成了半个山西人。他为该片所作的《人说山西好风光》,村味十足,流传甚广。
吕文成的广东音乐《步步高》《平湖秋月》《醒狮》等,显露出的韵味无穷的地方风格以及悦耳迷人的艺术魅力,使其流传海内外;不仅如此,他还是第一位专以广东音乐的演出和创作而不依附于其它工作为生的音乐家,他创作的作品较之刘天华多,较之华彦钧在作品的情感表达方面更为丰富,有反映市民生活情趣的、描写景致的作品,更有表达爱国主义热情的作品。
陆仲任的音乐创作,符合中国人的审美心理,他以扎实的基本功,将民族音乐素材与西方传统作曲技术结合,体现了中西合璧的创作特征,如在电影《南海潮》中,对“赛龙夺锦”音乐素材的运用。
马思聪的小提琴曲《思乡曲》《牧歌》,余音绕梁至今。
何士德的《新四军军歌》,以昂扬振奋的旋律,威武雄壮的气势,唱出了人民军队的气魄。其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成长。新四军高唱这首战歌,伴随着南方八省——安徽、江西、福建、浙江、广东、湖北、湖南、河南等边界地区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肖民的《人民军队忠于党》伴随着他于2007年获得“中国音乐金钟奖终身成就奖”。
虽为音乐理论家、音乐美学家的青主,其采用古诗词谱曲的优秀艺术歌曲《大江东去》《我住长江头》,至今是音乐会上常见曲目。特别是后一曲,以滚滚的长江水为旋律线索,贯穿全文,借水抒情,借水喻情,表面看是一首爱情歌曲,但据研究者考证,其实际是对1927年国民党“清党”中所牺牲的同志的感怀之作。
李鹰航创作的歌剧《三边风光》中的插曲《拉骆驼》,现在许多人还认为是一首内蒙古民歌。其影响在现代生活中可能渐渐远去,但作曲家对新中国的新歌剧事业的贡献,却在历史的积淀中不断发扬光大。
这些作品都以其划时代的影响,传播于一代代人的心中。难怪北京学者向延生认为,在中国音乐近百年的发展中,广东音乐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人们常说北上广,北京在前、其次上海,如果从近百年音乐家的角度来讲,这就倒过来了,广东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广上北,这一点我必须要强调。”
马思聪于1935年回国,基于广东民歌曲调创作了一系列作品,《摇篮曲》便是其中之一,从和声结构的多样化到调式处理、织体处理都做了有成效的、创造性的运用。听马思聪的音乐有三种体会:一是他在和声上的创作极富中国音乐特色;二是富有民歌特点,1937年,年仅25岁的作曲家就写出了名扬中外的《思乡曲》,但他对中国音乐的学习了解并未停止,特别是从1946-1948年,花费3年时间,从云南、陕西、湖南、新疆等地搜集民歌,经过深入的分析研究,编成《中国民歌欣赏》并出版;三是马思聪在巴黎时,虽受西方和声学及现代作曲技法的影响,但他回国后并未从此走向现代音乐创作的道路,而是闯出了一条既具中国音乐特色又集现代音乐创作技法的道路。在上世纪30、40年代的中国音乐家中,极少有作曲家如马思聪一般,他是在这条双行路上起步较早的音乐家。
解放战争时期和新中国成立以来,黄锦培先后为电影故事片等作曲;还为粤剧、汉剧戏曲片配乐,如《搜书院》《齐王求将》以及记录片《太阳河畔》的配乐。新中国成立初,黄锦培还赴各地演出,均获得极高评价,对促进我国与这些国家的音乐文化交流,起了很好的作用。
来广州数十年的郑秋枫,这位用深情谱写豪迈的军旅作曲家,他的作品体裁多样、风格多元,曲调宽广且紧扣时代脉搏,在作品的形式、内容以及作曲技法等方面都做了成功的探索,对我国艺术歌曲的创作产生了较大影响。他创作的《我爱你,中国》等一大批颇有影响的歌曲,具有大气磅礴的抒情歌曲的气质,在军旅音乐家中是独树一帜的,并引领着一代风骚。
陈小奇是一位独具个性的流行歌曲的词曲作家,儿时的他,在家经常做的事就是读各种小说;“文革”期间,对古诗词的浓厚兴趣未减;考入中山大学中文系后,又拜读了北岛、亦舒、江河等朦胧派的诸多诗集。他将古典诗词的意境融于朗朗上口的旋律中,被人称为“流淌在音乐里的文字”,其旋律的格调,又充满了文学的意境。他的《涛声依旧》就是这样一部风格凸显的作品。
冼星海的《神圣之战——第二交响曲》曾引起了诸多争鸣,如今,我们以更冷静的和还原历史的唯物主义态度,通过对作品的透彻分析,重新认识这部作品的创新价值。
1969年来到广州的刘长安,仅在广州市歌舞团工作不到两年便创作出了极具海南特色的歌曲《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而近期创作的选自《乐府诗集》诗词的合唱作品《敕勒川》,又把人们带到了祖国的北方。全曲在传统的功能和声衬托下,流淌着辽阔而悠远的蒙古长调风格,这是对辽阔的敕勒平原的音画式描写。《敕勒川》的创作,表现出了作曲家几十年对风格样式的不断探索。
李海鹰从他的流行歌曲《弯弯的月亮》,到流行交响乐的创作,再到交响音乐史诗的创作,人称“探索”本身,亦是他的风格。他的《我们的孙中山》,用“交响乐”体裁作为表达“情感”的载体,使交响音乐在审美上实现了普适化、大众化。如果说,李海鹰在歌曲创作中曲风的不断变化,是在横向上的探索,那么,他打破“流行”与“古典”的界限,则是在纵横交叠的结构上完成的新一轮跨越,这也意味着他在风格探索的道路上越走越宽广。
20世纪80年代中国出现的“新潮音乐”的代表人物陈怡,她的创作总在避免重复自己,总在寻求创新的突破,这使她的音乐总是充满了新颖和惊奇。也由此获得了包括艾夫斯作曲家奖在内的数十个重要奖项,蜚声国际乐坛。从早期(1978—1986)创作的《渔歌》《弦乐四重奏》,到第二时期(1986—1993)运用十二音和无调性创作的《点》《钢琴协奏曲》,再到多元文化融合(1994年以后)的《第三交响曲》,可以看出,他的创作过程就是不断突破自我的过程。
生于广东番禺的黄飞立,抗战胜利后回到广州,致力于群众性的音乐活动,使广州成为当时音乐文化活动的中心,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音乐创作,但是他对于广东的音乐建设有着直接影响。1948年黄飞立出国深造,在耶鲁大学师从辛德里特。毕业后,毅然选择回国,受聘于中央音乐学院,建立了新中国第一个专业音乐院校的指挥系。
在总结发言中,靳学东认为,正如张伯瑜教授提到的“广东音乐”,作为一种特殊的、不同于一般意义的传统音乐乐种:从何氏三杰到吕文成到黄锦培,直至今天的余其伟,他们奉献给我们的不仅是一个近代的音乐品种,也不仅仅是高胡这样一种乐器,他们把岭南的风土人情、把中华音乐的风骨神韵精妙地融入其中,这是广东奉献给中国和世界重要的艺术财富和文化记忆。可能由于时间的紧促,有些内容不可能在这次会议上得到充分、深入的挖掘,因为每一位发言者的题目,几乎都可以成为一次研讨会的由头。但尽管如此,今天的这些研究成果也构筑了非常丰富的内容,同时也是广东和广东音乐家为中国当代音乐史慷慨的奉献和非常深刻的启示。因为任何理论研讨其实都是为了走向更好的路。
当晚,为纪念伟大的民主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华南理工大学原创的清唱剧《孙中山》在华南理工大学音乐厅演出。该剧由谭元亨编剧,谭元亨、房千作词,何平、张晓峰、马波、刘丁、梁军作曲,华南理工大学艺术学院和吉林大学珠海学院的青年教师、华南理工大学青年交响乐团、艺术学院合唱团演出。力求通过这部作品弘扬“中山精神”,激励海内外中华儿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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