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0
曾贤谋
时代的巨变,引起了深层文化心理的震荡。中国画如何变革与创新,已经成为当今画坛所关注的重要课题。答案需要认真而反复地思索与抉择,需要新老艺术家和艺术理论家锲而不舍的共同实践。
从中国画变革思考,本人以“通变无穷”做如下浅述。
记得,前人曾有过“通变无穷”之说。所谓“通”,即博达与贯通;“变”指“变革”;“无穷”即无尽,也当无量解。
我认为“通变无穷”关键在于“通”——通古、通今、通外、通理、通道(指事物本质与规律)。没有如此融会贯通,“变”就有所局限,“变”就不可能达到无穷尽。
通传统,以适应民族土壤。
任何一个民族文化,都有它的产生和发展的历史。中国画作为中华民族的文化,是在本民族的土壤上萌生、形成、演变和发展的,具有自己独特的面貌,在世界文化史上闪耀着光辉的一页。
人类需要继承,需要前进,文化艺术当然也需要继承和发展。传统与现代,继承与革新,两者不应该是割离、对立,应该是相关而互补,继承中有变革。自古以来,有作为的艺术家多是在吸收传统、融合古今的基础上变革创新,从而又发展、丰富了传统。石涛不是“借古以开今”吗?张大千不也是穷追古人之迹,穷通古人之法,穷探古人之心,而后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大师吗?
可見,前人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无疑是后人得天独厚的精神财富,又是后人前进的起点。
至于对这个起点怎么理解,从整体来看取决于时代的思考,从局部来说取决于个人素质与涵养。因为历史从某点意义上说是现代史。一个多样式、多元化的当今艺术之园,不能用单一的尺度来衡量。春兰秋菊各具一时之秀,不要人为地冠以花王,香祖,百花齐放才是合适的描写。
通外域,以滋补自身机体。
在大千世界里,尽管有国家、区域、民族之区别,作为观念形态的艺术,仍然会呈现既相异又相似,既冲突又交汇的复杂情况。中国文人画的“意象”写“胸中逸气”,西欧现代派的“抽象”,重“自我表现”,就有其相近之处但又不尽相同。
由于历史的种种原因,过去东西方未能很好地对话。随着我国对外大门的敞开,带来了世界各种艺术流派的信息,大大开拓了人们的审美领域,同时,也震荡了宁静的中国画坛。由于许多画家早已不满那些重复别人、重复自己的一家一派的艺术现象,因此,现代绘画不断变化的艺术语言正吻合他们变异的心理,而很快地被他们所接受。油画界青年一辈的创作尤为明显。
当代绘画已经进入了观念更新、意识嬗变的新时期。以创造当代新艺术为己任的画家们,都对绘画本身进行着痛苦的求索;有的匆匆向西方走去,不一定就是拜倒;有的默默往敦煌边疆寻祖,未必都是回归;有的频频用钢筋水泥来酝酿本民族式的艺术宫殿的胚儿,很难说仅仅是糅合。中国画的革新,允许各有所思、各有所择。
通理道,以吸收万物之灵。
“理道”即“道理”。道,体现着最基本的自然规律,是宇宙万物总的“理”,“道”即“理”也,石涛的“一画之法”,就是指画家从审美角度,把握宇宙万物内在规律及其外在自然形态,使自己的主观思想与客观规律相统一、相融合,进入“心”与“道”合的境界,才能使艺术创作由“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
艺术创造需要勤劳,更需要悟性。方寸里的形式,固然要画家的借鉴吸收而变异;方寸外的思想,更要画家的悟性而升华与创造。世界万物,无数平平常常者,只有通过自我之悟,才能发现生活中的美与善。罗丹说得好,“美是到处都有的,对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平常心是道”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总之,在现代世界潮流面前,中国画的变革,就其本身画种而言,应作另起炉灶之别论。它,必须吸收本民族传统的精华,吸收外域各种艺术流派的长处,吸收民间艺术的特色,吸收万物之灵……兼收并蓄融会贯通,只有这样变异达到一定指数之时,才会产生质的飞跃,而构成新的艺术式样,这个式样是否“合身”“合时”,关键在于各自不同的适度。
唯通变,一种崭新的中国画艺术必然以民族的面貌自立于世界艺术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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