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0
□巫新华 覃大海 陈代明 江玉杰
北庭故城航拍(南—北)
吉木萨尔县位于新疆东北部,准噶尔盆地东南缘。其东邻奇台县,西接阜康市,北与富蕴相连,南与博格达分水岭的吐鲁番市及乌鲁木齐县为界。县境地形呈南北狭长形,南北长约135.7公里,东西宽约60公里,总面积8144.58平方公里。地势南北高、中间低。地貌主要为南部山区、中部洪积冲积平原、北部沙漠三种类型。气候属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地表水较丰富,境内有源于南部天山的二工河、西大龙口河、渭户沟河、白杨河等十条主要河流,是平原绿洲灌溉和生活的主要水源。
吉木萨尔,蒙语意为“沙砾滩河”。另有一说“吉木”系唐代在此所设“金满”县的译音,“萨尔”为突厥语“城”之意。吉木萨尔为汉时车师后国的王都所在地,《汉书·西域传》载:“车师后国,王治务涂谷”;《后汉书·西域传》载:“(车师)后王居务涂谷”(今人研究务涂谷当在吉木萨尔县南部山前地带的吾唐沟一带)。后汉时期为戊己校尉屯田的之所(《后汉书·耿恭传》:“永平十七年……乃以恭为戊己校尉,屯后王部金满城”。隋末唐初,西突厥在此建可汗浮图城;唐贞观十四年(640年)在此置庭州并设金满县,长安二年(702年)设置北庭都护府,景龙三年(709年)晋级为北庭大都护府。回鹘西迁后据此地为别失八里城。元时在此设立过别失八里宣慰司和北庭都元帅府。至明代,该城逐渐废弃。多有学者认为,金满城即北庭古城的前身,隋唐至元时期的可汗浮图城、别失八里城以及金满县、北庭都护府、别失八里宣慰司、北庭都元帅府的治所均在今北庭古城。
图一 北庭古城位置示意图
图二 吉木萨尔县主要河流分布图
北庭古城座落在天山北麓冲积平原的吉木萨尔县城北10公里、北庭镇北2.7公里处的绿洲农耕区中(图一),当地人叫“破城子”,清徐松《西域水道记》称之“护堡子破城”。源于南部天山深处的吾塘沟、东大龙口河的尾闾呈西北流向流经此地,此段的两河当地人分别称之东、西坝河,两河东西相距约2公里,古城即修筑在两河间的阶地上,东临东坝河。东、西坝河过古城约4公里后汇合为一流,继续向西北流去,没于红旗农场西北部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图二)。
北庭古城有内外两重城墙。外城平面呈不规则长方形,周长4596米。东墙沿东坝河边缘修筑,成不规则曲尺形,大部分城墙已不存;南、北墙均为东偏南的直线走向,两墙的中部有城门的遗址或遗迹;西墙为中部向内拐进的曲尺形,北段方向正北,南段北偏西,西距西坝河约1.05公里;东墙亦呈拐进的曲尺形,东临东坝河,大致为北方向。南、西、北墙外均有壕沟。内城位于外城中部偏东北,呈南北长的多边形,周长约3002米,西墙中偏南部有明显的城门遗址(图三)。
图三 北庭故城平面图
根据《北庭古城综合考古研究》项目计划和国家文物局的批件,2016年7月至11月间,对古城外城南城门部位进行探沟式的考古发掘。北庭古城外城南门位于南墙中部,此处目前为一大豁口,宽达120米,一条道路从中间通过。道路的西侧残存南北相对的两个孤立的夯土台,其中北侧夯土台与城墙为一直线。根据残存的遗迹以及古城北门的建筑形制推测,南门亦应为瓮城式的城门,所残存南北相对的两个孤立的夯土台可能就是外凸瓮城的西墙遗存。据此,我们在路西两个孤立夯土台周围、以及路东现存城墙的边缘布开探方7个(T2—T8);路西现存城墙东侧开探沟1条(T1)(图四),以期了解城墙的结构和修筑年代、城门的形制规模以及城外壕沟的宽度和深度等。
图四 探沟(方)分布图
T1位于南门豁口西侧残存墙体东侧。该段残存墙体呈高台状,东西长32米,南北宽23米,高7米(其东约150米处的南墙处,有一外凸的残存马面建筑,形态与之相似,并同在整个南墙走向的直线上)。形态、位置、结构显示,该段残存墙体亦应为高台式的马面建筑。清理该马面东坡表土,夯层清晰可见。夯层平整坚硬,现存63层,每层厚度多为10—13厘米,最厚的15厘米。夯面的夯窝,直径3-5厘米、深0.5-2厘米不等,夯窝底部呈圆弧状(图五、图六),使用的应为半圆形夯具。上下夯层均呈水平纹理叠压,应为一次筑就。
T1北起残存马面墙体的北缘,沿着残存的马面建筑东缘向南至城外壕沟南端,大致呈南北走向,全长93米。根据部位和堆积情况,将T1分为北、中、南三段(图七)。
图五 马面建筑近顶部的夯窝
图六 马面建筑近底部的夯窝与夯层(北—西)
图七 T1平剖图
1、北段探沟
北段探沟位于马面建筑的东缘下,北起马面的北缘,南至马面的南缘(基本为马面建筑的南北宽度),长23.5米。探沟北端始于现地面,南端深1.73米,宽2米。马面东坡表土的清理与探沟西壁剖面显示,此马面建筑的墙体为夯土建筑,修筑在较平整的灰褐色堆积土层上(图八、图九)。灰褐色堆积层厚0.66—0.7米,土质较结实(高台建筑的重力作用),其间含杂有一些畜骨和少量的夹砂红、灰陶片;在中部夯层下约6厘米的土层中出土了一枚开元通宝铜币(图十)。灰褐色堆积土层下为浅黄偏灰色的生土层。从地层现象与关系来看,该马面墙体直接修筑在经过人工平整的含杂有唐代遗物的土层之上。
2、中段探沟
图八 T1北段平剖面图
图九 T1北段西壁剖面照片(东北—西南)
图十 夯层下出土的开元通宝铜币
图十一 T1中段剖面线图
该段探沟长 12.6米,宽 2米,最深处 2.8米,为北段向南延伸至城外环沟南端之间(即自马面建筑南缘至壕沟北端缘)的一段。该段探沟北部地面地势稍高而平坦(马面外侧,宽约4.6米),南部则为斜坡(南向壕沟方向倾斜)。地表为一层薄厚不一的现代堆积层,其中马面外侧的1-1 地层厚0.16米左右,为现代垫土层,土质较硬(该处附近原有现代民居);坡腰处的1-2 地层最厚处0.55米,土质较疏松混杂,间夹有塑料薄膜、残布片、煤渣、玻璃瓶碎片、机制红砖块和一些轮制的夹砂红、灰陶片等,底部(与3、4 地层交界面)多凹凸不平,并有宽薄刃的挖掘工具的挖掘遗迹,经观察与比对,其痕迹与现代铁锨挖掘的痕迹十分相似;南端近坡底处的1-3 地层最厚处0.46米,地面较平坦,表土下5厘米有路土遗迹,宽约2.5米,路面铺有一层约5厘米厚的砾石层,砾石层下的土层中间夹有一些煤炭块、煤渣、碎砖块和塑料袋等现代遗物。
现代堆积层下,有四个地层,即2、3、4、5 地层,并有3个灰坑(H1、H2、H3)。(图十一)
图十二 地层2出土的遗物
图十三 地层3出土的遗物
(1)2—4 地层情况
地层2 位于地层1-1 和地层1-2之下,土色呈浅灰褐色,土质稍硬,最厚处0.86米,层底部有一层厚1—2厘米不等的灰层。该层中含有些轮制的红、灰陶片、畜骨和玛瑙碎块、瓷片(图十二)。
地层3 中部被1-2 地层所破坏,形成南、北两段,北段位于地层2 和H1之下;南段位于1-3 地层之下。土色呈浅灰褐偏黄,土质硬于地层2。这一地层中含杂一些碎青砖块、畜骨和夹砂红、灰陶片及瓷片等(图十三)。
地层4 位于地层3之下(中部位于1-2 的现代地层之下),土色比地层3 的更黄些,质地更细硬。土层中除了含有夹砂红、灰陶片和畜骨外,还有黑釉、酱釉瓷片和黄釉陶片等(图十四)。
地层5 位于马面外侧(南侧)、H1 北侧的一层夯层之下,为马面建筑基础的延伸部。该地层又可分为两层(上部的5-1 和下部的5-2),二者土质土色有所区别。底部5-2地层的土色呈灰褐色,质地较细,向北与马面建筑的地基相连,且质色相同;上部的5-1地层的土质较粗硬,颜色灰褐偏黄。该段地层遗物不多,只有少量的畜骨和陶制残件(图十五)。
(2)灰坑情况
H1位于马面外侧平台的南端,坑口位于地层 1-1之下,口宽 1.9米,深 0.7米,坑土呈深灰褐色,质地较疏软,土质中有机制红砖块和两片黑釉瓷片(图十六)。
H2位于地层3之下,呈鼓形袋状,口径0.75米,深1.1米。土质较疏软,深灰褐色,土质中间夹有残砖块、畜骨和瓷片(图十七)。
H3位于地层4之下,呈敞口圜底状,坑口北高南低,口径约3.15米,深0.62米(未到底部)。坑内土质灰褐偏黄,质地较细硬,坑内的土层中含杂有畜骨、夹砂灰陶片、酱釉和黑釉黄釉以及釉陶片等(图十八)。
这些地层和灰坑迹象显示,它们存在着叠压与打破的关系。叠压关系:现代堆积层不同的部位叠压着不同的地层,其中马面外侧的1-1 地层叠压在地层5 和H1 之上;坡腰处的1-2地层叠压在地层2、地层3 和地层4 之上;近坡底处的1-3 地层叠压在地层3 之上。此外,现代堆积层中也存在叠压关系,1-3地层叠压着1-2 地层;地层 5 的 5-1 地层叠压 5-2 地层。地层 2、3、4 间也存在相互叠压的关系,即地层2 叠压地层3,地层3 叠压地层4。
图十四 地层4出土的遗物
图十五 地层5-2出土的陶兽足
图十六 H1出土的遗物
图十七 H2出土的遗物
图十八 H3出土的遗物
打破关系:现代堆积的1-2 地层打破2、3、4地层;地层 3 打破地层 5;H1 打破 2、3、5 地层;H2 开口于地层 3,打破地层 4 和生土层;H3 开口于地层4,打破生土层。
根据地层及灰坑的叠压、打破层位关系推定,各地层的时间早晚为:地层1 最晚,其次分别为2、3、4 地层,地层5 最早。
该段的南端深1.2米处(现代路面中部下)为当时城外壕沟的开口处,是壕沟的北端起点,壕沟由此向下弧斜,形成深约0.75米的陡坡,而后向南倾斜延伸。
3、南段探沟
南段探沟位于城外的洼地中,探沟长56.9米,宽1米。此段为城外壕沟的横面部位,剖面显示,壕沟中偏南部最深,达3.1米,南北两端较浅,生土层上有4 层地层(图十九):
图十九 T1南段西壁剖面图
①层为耕土层(壕沟洼地中曾被开垦为耕地,近年已停止耕种),厚0.2—0.4米不等,质地较疏软,色呈灰褐偏黄,包含有少量煤粒、陶片、砖块和畜骨等。
②层位于耕土层下,厚约0.4—1米不等,土质较硬,呈灰褐色,土层中含有一些陶片、残砖、畜骨等。在该层近底部,有一层烧灰层,自距壕沟北端约6米处向南延伸,长达30米,灰层呈灰黑色,质地较软,厚薄不一,厚者达0.4米,薄者0.05米,灰质较细,似为草本植物(芦苇?)的灰烬。
③层位于②层之下,质地较细且较硬,呈黄褐色,最厚的达1米,土层中有陶片、陶管残件、残砖、畜骨、白釉瓷片等遗物;在距壕沟南端16.7米、深1.4米处的土层中,出土了一件石狮残件。(图二十)
④层位于③层之下,最厚处0.7米,质地为较松软的淤积深黄色沙土,局部有褐色的淤泥堆积。地层中有少量的畜骨和陶片,在距壕沟南端18.5米、深2.25米的沙土层(与生土层交界面上),出现一颗人头骨(无下颌),附近未见其它相关的骨殖。观察其特征,似为一成年男性的颅骨。④层下即为黄色的生土层。
图二十 南段③层出土的遗物
从南、中两段地层连接关系来看,南段的②地层与中段的3 地层为同一地层;南段的③地层与中段的4 地层为同一地层。
7个探方均位于南门豁口间,其中T2、T3、T4、T5 位于南门豁口西侧残存的两座孤立夯土台附近(两座夯土台南北相对);T6、T7、T8 位于南门豁口东侧。各探方的情况如下:
1、T2该探方位于豁口西马面建筑与其东侧的残存北夯土台之间的连线上。探方长8米,宽3米,深0.15米。地表有些蒿类植被,表土厚0.1—0.15厘米,土质较松软,土层中含杂有碎玻璃、碎布等现代遗物。表土下的土色灰白偏黄,质地较纯且较坚硬,不见任何遗物,亦无中夯土遗迹,应为生土层。局部做了小探坑,在深50厘米的部位,土质土色仍基本一致。
2、T3探方位于北夯土台北侧,南与夯土台相接,南北长5米,东西宽4米,深0.28米(图二十一)。地表植被甚少,见些现代遗物。表土为现代层,厚0.12—0.28米(北部)不等,有许多煤渣、碎砖块(机制砖)、塑料袋、破布、鞋等现代遗物。探方西南角处夯土台北缘下深5厘米处清出一小片夯土层,共两层,夯窝明显(图二十二),为圆头夯具之迹,直径3—4厘米,深1厘米左右,其大小、深度与西侧马面建筑的夯窝相似;东南角处有一片方砖平铺层,范围大致为1.8×1.5米,其上有许多碎煤渣,当为现代存放煤炭的煤池遗迹(询问当地居民,言数年前有一户农户曾在此居住过)。表土下为较纯较硬的灰白偏黄土层,土质土色与T2的生土层相似。
图二十一 T3照片(北—南)
图二十二 T3夯窝照片(西—东)
图二十三 T4照片(西—东)
图二十四 T5照片(西—东)
3、T4位于北夯土台的南侧,东西长8米,南北宽2米,深0.18米。地面平坦无植被,似被推土机推过。表土除了局部较疏松并含杂有一些碎塑料布外,其余的较为坚硬,无遗物。下清0.18米后,均为较纯且坚硬的灰白偏黄土层,质色硬度与T2、T3 的生土层一致(图二十三)。
4、T5位于南夯土台北侧,东西长8米,南北宽3米,深0.15米。地表平坦无植被,亦似为被推土机推过。地面下约0.15米厚的土层较松软,间夹有少量的碎玻璃、残砖块(机制)等,不见夯土遗迹。0.15米以下则为较纯、较坚硬的灰白偏黄土层,质色硬度与T2、T3、T4 的生土层相似(图二十四)。
5、T6位于南门豁口东侧(南夯土台的东面约35米处)的壕沟遗迹北侧,东西长8米,南北宽3米,深0.12米。此处地面有些起伏,探方中部略隆起,为近期曾使用的便道,宽约2.5米;北部低洼,并有现代人所挖的洼坑。便道路土厚约12厘米,土质较杂而坚硬,其中还含杂有些砾石。12厘米以下则为灰白偏黄的硬土层,无夯土遗迹。北部的洼坑內有许多现代生活垃圾。
6、T7位于南门豁口东侧残存的最后一段墙体西缘。探方为南北长8米,东西宽3米,深0.18米。地面下的土质大部分较疏软,间杂有塑料袋碎片、破布等现代遗物,局部有大卵石。深0.18米后的土质则为较纯的灰白偏黄的坚硬土层,不见夯层遗迹。
7、T8位于T7 东侧的一段与东马面相连的墙体西端,南北长8米,东西宽3米,最深处0.12米。探方北段的东缘与墙体的西端相接;南段地面出现平铺的大面积的灰色方砖地面,方砖尺寸为24×24厘米,厚5厘米许(当地人告知,此处原有一家农户在此居住,近两年才搬走,这是他们房子里铺的地砖)。探方东剖面显示,残存墙体为夯土建筑,夯层厚5—10厘米不等,夯土层下为灰褐色堆积层(地基),地基的顶面高出现在地面0.67米(图二十五、二十六)。
图二十五 T8东侧的墙体剖面(西—东)
图二十六 T8平剖图
本次发掘主要的部位为T1,关键单位的地层堆积相对比较复杂,出土遗物较少。为此,对典型单位的畜骨进行了系统采样。测年样品经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碳十四实验室、西安加速器质谱中心测定,共测出15个测年数据:
这些测年数据的样品均采集于T1,其中8个采自探沟中段的诸地层;4个采自中段的灰坑;3个采自探沟的南段。将这些数据落实到采样单位,各地层、灰坑的年代:
测年数据显示,2 地层年代最晚,年代数据落于明代这一时期;其次为3 地层,落于元代;4地层主要落于宋这一时期;5 地层落于唐代。位于3 地层下并打破4 地层的H2年代落于元代;位于4 地层下的H3年代落于宋元时期。
采样单位相对应的朝代2地层3地层H2中 段 南段H3明明元元元元宋4地层元宋宋宋5地层3地层实验室编号ZK-9465 ZK-9467 ZK-9466 ZK-9460 ZK-9462 ZK-9463-1 Z-K9468 ZK-9458-1 ZK-9458-2 ZK-9459 ZK-9461 ZK-9464 ZK-9469 ZK-9470 ZK-9471样品地层部位中段2地层中段2地层中段3地层H2近底部H2近底部H2中部中段H3上部中段4地层中段4地层中段4地层中段4地层中段5-1地层南段北部3地层南段南部3地层南段中部3地层碳十四年代(BP,1950)441±24 513±24 599±25 636±28 677±28 641±28 752±27 770±28 777±27 752±23 855±37 1304±30 929±25 760±24 882±25元宋唐宋宋元 宋
这些测年数据与地层和灰坑的叠压、打破关系的早晚序列是一致的,与各地层和灰坑出土的一些遗物的年代也相近,这些测年数据可以采信。
通过本次的探沟和探方的发掘,丰富了对北庭古城的认识:
1.南门西侧马面建筑和城墙夯筑体的夯层层位连续并呈水平叠压,无分体修筑和补筑的迹象。
2.地层的关系和出土的遗物显示,南门东西两侧的城墙和马面不是直接修建于原生土层上,是建于经过平整的地基之上。
3.夯筑体的土质与墙外和壕沟地层中的土质一致,其土质主要来源于墙外和壕沟。
4.进一步认知了这些墙体的营造法式、技术方法和护城河(壕沟)的形成,清楚了壕沟的宽度、深度和形态。
5.除了自然因素之外,人类的活动,不仅改变了城墙墙体的形态大小,而且改变了地面的深浅,目前南门范围內的地面多已低于筑城时期的地面,即原地面多已不存在。
6.出土的遗物不多,但有的具有时代特征。如T1北段夯层下的地基出土的开元通宝;南段地层出土的螺旋式卷毛纹饰的残石狮,与唐代“牡狮卷鬣”的特征一致;中段4 地层和H3 出土的一些釉陶片具有年代较早、上限可达唐代的特征。总体上看,T1出土的遗物主要属唐—元时期的遗物。
从发掘的迹象、出土遗物以及碳十四测年数据综合判断,北庭古城南门段的建筑体修筑的时间为唐代,地层中遗迹遗物(排除现代地层)显示出唐代至元为外城的主要使用时期,明代时还有人群在此活动。据史料及相关资料记载,北庭在唐贞观二十二年(648年)曾设庭州,并置金满、蒲类二县;龙朔三年(663年)置金山都护府,治庭州;长安二年(703年)创置北庭都护府,治庭州;神龙二年(706年),北庭晋级为北庭大都护府。从目前北庭古城的现状来看,只有北庭都护府或北庭大都护府时期才能和需要建造如此规模的古城,而且ZK-9464 测年数据也正好落在了这一时间段。北庭古城(外城)应是北庭都护府或北庭大都护府时期所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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