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的重构

赵志旺 谢芳

摘 要：如何利用镂空在油画上有所嫁接和发展，通过并置、杂糅等来制造一种矛盾的效果，也能够感受到时空错位、混合等转换所体现出的超现实性和景观效果以及审美体验。本文从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间转换的嫁接，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空间转换的建构，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的超现实性，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重构的审美体验这几个方面来探讨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的重构，并尝试在油画造型语言上有所突破和创新。

关键词：转换 重构 超现实性 景观呈现 审美体验

剪纸艺术中的镂空具有独特的造型语言和视觉冲击力，是重要的传统文化资源。如何把剪纸艺术中独特的镂空融入到当代油画创作中，并在当代语境下进行发展和创新，是一个值得探讨的学术问题。对其深入研究，不仅可以使其在当代语境下散发出勃勃生机，也将使油画得到一次创新和发展。

一、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间转换的嫁接

剪纸镂空中所体现出的跨时间观是超越自然客观的时间局限而表现存在的一种思维观念。剪纸中的镂空形式使我们既能看到表，也能看到里，是一种“X透视法”的视觉呈现，就象房屋当中能够看到人物、家具和瓜果等物象，他把能看到和能想到都放在了一个画面里，制造了多种时空和多种事物并置在一起，从而制造了画面當中的平衡与和谐。我们都熟知的艺术家马格利特的作品《脱脂》（图1），通过窗帘的镂空，使我们能够看到窗外的天空和白云，使时间的一致性得到呈现。

同时制造了一个在同一时间下的不同场景的并置，使不同的场景透过镂空使观者能够看到本来遮蔽的场景，使观者的视觉想象得到满足和延伸，并且制造了一种全新的绘画语言系统，使画面达到了重组，显示了一种张力，并通过剪纸镂空的形式制造出各种各样的镂空语言，而这种造型语言的交融又直接转换成一种独特的造型语言，并且致使各种事物通过镂空的呈现使他们在同一时间里都被安排进去了，通过镂空的形式，外面发生和未发生的事情，都能够展现在同一个画面中。而这种处理方式完全根据艺术家内心需要和对生活的感受去处理画面，它是一种自由的组合方式，它打破了思考问题的单一性，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和想象思维方式来布局画面，从而造成一种各种形体既丰富又交融的画面效果，这一切又要根据画面的需要而适时调整，要充分表达出画面精神指向性。时间的糅合和利用使画面制造出了别样的造型语言，从而使审美品味得到提高和升华，为了审美和实用的需要，艺术家根据画面和构图的需要，在有限的纸张中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形态，以及夸张和变形的镂空样式，这就要求创作者充分发挥想象力和思考力，充分调动创作者的欲望和创造，在有限的空间里创造出典型的、经典的艺术样式，为油画造型语言的发展和创新提供多种可能和参照，从而达到在适型中造型，在造型中造型的一种格局和效果，为油画造型语言的自由释放和探索提供了很多指引和启示。剪纸镂空中所体现出的这种“非逻辑”的、“超时空”的、“超现实”的布局方式和呈现方式，极大地影响和刺激着油画造型语言形体转换的嫁接和思考。

二、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空间转换的建构

通过剪纸中的镂空，我们能够看到镂空之内的各种景象，各种景象重叠与交错，形成了一个既不相干又相干的各种时空混搭在一起的一个画面，它既能把不同时间和空间的各不相干物象组合在一起，又能够看到镂空后面的物象，既由A能够看到B的方式来拼装和组合，又将一物象与另一物象进行组合，利用时间和空间的转换视角，使镂空造型发生改变，变得奇异、独特和陌生，通过对这些景象研究、归纳、取舍和改造等，从而达到对油画造型语言进行转化和重构，形成一个全新的、别开生面的画面效果。从艺术家马格利特的作品《爱的角度》中，能够看到艺术家把门制造出一个镂空的效果，通过镂空我们能够看到门外的景象，致门外和门形成一种语言语境转换的视觉效果。从画面中看到了室内空间和室外空间的重组，通过镂空，使室内和室外空间并置在一个视角下不同的场景，并通过镂空的视角表现出它所遮挡的场景，马格利特巧妙地将现实场景和镂空场景和有意思的进行组合，打破了常规的观看方式。马格里特的作品让我们感知现场感和碎片化的有机组合，是我们所处的环境以及整个社会的反应，它是真实世界的一种景观，这就是马格利特的作品所提供的视觉想象与心灵感受。{1}从在油画造型语言表达上，使我们更以一种自由的、开放的视角将各种不同时空的物象集中到要表达的画面上，从而造成一种混搭、杂糅的景观想象，通过镂空中各种物象的时空转换，能制造出各种各样的视觉感受和处理效果，当然我们要有取有舍，一切为了画面，一切为了最终效果而定。从吕胜中的作品《生命、瞬间与永恒》（图2）中 ，我们能够感受到镂空在油画造型语言上的一种无限可能，既有物象组合各种形态的变化，又有空间转化的变化，既是二维的空间、三维的空间，也可以是多维的组合状态，通过对镂空时空错位的物象处理，来制造一种幻想，达到对油画造型语言的提炼和升华。

画面所呈现的空间还可以通过空间与空间的并置来表达，在极其日常普通的氛围里制造矛盾点。从而制造出画面当中各种物像的杂糅、乱窜、碰撞，制造出了一种矛盾的空间，其实它也迎合了当下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现代生产条件无所不在的社会”中，原先那个物性商品经济世界已经转化成景观的总体存在，转变的实质在于“直接存在的一切全部都转化成为一个表象”。{2}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表象里呈现出一种混搭、杂拌、乱炖、穿越、跨界和碎片化的景观现象，从而使画面制造出一种突然性和不一样的感觉，同时也传达出“禅”的不可预知性。

三、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的超现实性

在剪纸中的镂空中，无论从镂空当中借助的各种不同时间和空间的内容上，还是从镂空当中所透露出的各种景象的并置和从效果上，我们可以感受到镂空所体现出的图像和现实之间的差异，通过视角的变化，镂空能够看到另外一种事物或者多种事物，在这种情况下，所采取的处理方式使人有一种错乱、杂糅、混沌、神秘的超现实感，重新分割、截取和重组势必产生一种陌生感，局部的、碎片化的呈现无疑给审视者带来另外一种思考，我们放大、强化所观察和感受到的世界，并以意想不到和非常规的处理方式进行重新组合，不同时空的场景、不同形象的挪用，使他们有序的安排在同一个画面里，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定，一切为了画面，一切为了纯粹性的表达，使画面呈现出一种既新颖又有品味和陌生化的语境。使得最终效果个现实产生巨大的差异，带给观众一种非同寻常、新奇、独特的视觉形象，从而造成心理上的巨大反差，呈现出超现实的意念表达。通过吕胜中的《命如纸》（图3）这件作品，我们既看到了人物、各种动物，看到了各种植物、花卉和水果，还看到了日月星辰等，他把各种事物都呈现在一个场景里，制造了一种非现实的感觉，通过镂空形式的呈现，物体呈现为一个“创新似的融合”而非“现实性”的具体真实，从几样不相关的事物中组合成非现实的景象，它是一种很有趣味的组合和并置。

使观者置身在想象和联想的语境里，使主客观在镂空的镜像里凸显有价值的社会当中的问题和矛盾，从而使画面的表达指向了更深层的问题和认识，同时也使画面传达出画中有话的诗性表达，同时也呈现出非现实的一种超脱和顿悟。剪纸中的镂空能将造型和组合置于现实之上，并通过形与形、场景与场景亲和关系，并打破了传统的常规，使各种位置重组，造成事物与事物之间，时间与时间之间，空间与空间之间的相互矛盾，但又是那样的合理和新颖，以感性手段打破理性推演出来的视觉系统，从而建立一种视觉想象的画面效果。{3}镂空使场景与场景之间的关系的转换成为可能，重新建立“图像”及“视觉”系统，而这一切都需要我们打破“太过熟悉”的视觉习惯与人主动地建立画面当中的思考，事物的存在的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要构建和提炼镂空所看到的景象，去构建因被我们隐藏忽略的部分。

四、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的景观呈现

通过剪纸中的镂空，时空转换造就了各种图像的并置、混合和杂糅，时空转换造就了一个多角度、多视点的幻像天堂，时空转换造就了一个景观图像下碎片化的分割图示，剪纸镂空中的景观图像的呈现效果并不意味着世界已经被分割成一幅幅图景，剪纸镂空中的景观效果不能被理解为时空转换所制造的视觉欺骗，事实上，它是已经物化了的世界各种景象的重组，景观图像不是剪纸中的镂空中的图像的聚积，而是以剪纸中的镂空中的图像为中介的各种形体组合所形成的造型语言和叙事关系。通过ERICA MAO作品《Untitled2》，我们能够感受到一对老夫在一个开放的房间里，家具不规则摆放在室内，借助她们的动作，我们能够看到几个人正在拉什么东西场景，并且人后面的场景也是室外的景象，这样ERICA MAO把不相干的几组场景都安排到了看似同一个房间里，制造了一种并置和想象，使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通过剪纸中的镂空所呈现出来的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是一次重新寻找事物本质的过程，这是打破绘画惯性所做的一次尝试和转变，回到镂空所呈现出的时空转换是一种多重场景，它是创作与生活的关系。回到镂空所呈现出的时空转换的成像方式是搭接艺术和生活纽带，是创造似的呈现，是直追艺术本质的思考。回到镂空所呈现出的时空转换的景观是直面感官世界的直接体验，回到了碎片化的多重世界的真实影像，它是对对当下现实社会的重新思考和认定，也是对艺术活动如何发展和创新提供可借鉴的样式。”{4}比如吕胜中的作品《生命、瞬间与永恒》中等透示出吕胜中的时空的精神指向，时空能够相互转换，画面的事物能够，呈现的事物根据镂空呈现的需要随意安排，一切为了画面，可以增减，使镂空的现实与非现实之间在时空的转换下构建起一个超实体系的视觉景象。

五、剪纸中的镂空对油画造型语言时空转换重构的审美体验

通过观察、分析和研究剪纸中的镂空在油画造型语言中的呈现，从二维平面上表现多个维度的场景，超越了现实又还给现实另一番景象，使我们不再局限于我们视觉的习惯和惰性，使观者完全沉浸在艺术的自我打破和建立的深度思考，使各种造型、色彩、线条等在无序的状态下寻找有序，剪纸中的镂空在油画造型语言中的呈现以其源于景观的审美心态，绕开现实中的障碍，使用内外对应、时空错位的呈现方式，使画面中的各结构和语言呈现出混合、并置和杂糅等效果，从而达到重叠中隐藏着轮廓，清晰中透露着含蓄，整体而意蕴深远。{5}我们能感受到的画面效果不仅又是深刻寓意和隐喻象征的丰富内涵，还有源于现实又超越现实以及景观呈现的审美体验，這是剪纸中的镂空在油画造型语言所特有的精神指向和审美趣味。在剪纸中的镂空在油画造型语言中的意象的构造中，隐含着艺术家对自然、社会和人生的真切体悟以及对现实生活的本能思考，充满着灵动意识和超越直觉的灵感，具有物性与人性交融，美感与时代感相结合的艺术魅力。通过吕胜中的《命如纸》这件作品，我们能够体会到时空转换的力量，艺术自由的想象，造型语言的创新，多维度的思考等等。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艺术的革新，在保持传统审美观念的延续下，剪纸中的镂空在油画造型语言中的呈现将以新的形式和风格的姿态展现出来，使所呈现出的审美形态得以延续和发展，使其加强和深化剪纸中的镂空在油画造型语言中时空转换的审美体验。在马格利特看来，“每样东西都和另一样东西联结在一起，即使是在平常的经验里亦然，因此得去发掘这种理性的、又不为人所熟知的关联：……这种发掘让他把图画当成问题来解决，使他有系统搜寻和物体有显著关联的心理或形态上的证据，这证据会产生出物体单方面不可改变的诗般意义”。{6}

注释：

{1}岳燕. 绘画中的空间重构——超现实主义画家马格利特之窗[J].大众文艺，2013（10）：108-109.

{2}居伊德波，王昭风译.景观社会[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

{3}姜通.马格利特魔幻超现实主义风格[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7（1）.

{4}姚志辉. 论图像和景观的关系[J].大众文艺，2017（1）.

{5}赵仕俊. 镂纹祥语——山西剪纸艺术的美学意蕴[D].四川：四川师范大学，2012（4）.

{6}苏西·盖伯利克.马格利特[M].台北：远流出版公司，1999.

注：本文系菏泽学院课题，课题名称：剪纸中的镂空形式对油画造型语言的启示，编号：xy16sk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