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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经历的杂技商演20年

时间:2024-05-20

文/田润民(中国对外演出公司原高级项目经理)

图/作者提供

我所经历的杂技商演20年

文/田润民(中国对外演出公司原高级项目经理)

图/作者提供

1988年5月,“战杂”在泰国曼谷演出时,中国驻泰国大使张德维来到后台看望演员和团领导,右三是张大使,右一是郑强团长,左一是宁根福副团长,右二是本文作者。

一、陪“战杂”两次出国

1986年10月,公司领导派我随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一行45人赴丹麦、挪威商演。通常,这样一个大团出国,中演公司要派一位干部担任公司代表,再派一名外语翻译。这一次,领导经过研究决定,由我担任中演公司代表兼翻译,这在当时属于破格使用。

我没有辜负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期望,圆满完成了任务,28天为公司创收5万美元,没有发生任何事故,“战杂”领导和演出商对我的工作都很满意。

“战杂”这次出国演出的节目可以说代表了我国20世纪80年代最高水平,其中有《地圈》《爬杆》《抖空竹》《蹬板凳》《转碟》《滚杯》《排椅》《扛杆》《手技》《蹬伞》《高车踢碗》《大武术》等。其中,演员严志诚首创《地圈》过5圈记录,是当时非常突出的高难动作。《双爬杆》和《抖空竹》分别荣获国际金奖;《抖空竹》由4名年轻女演员扮作堆雪人的少女,将杂技技巧和特定情景结合起来,在当时来说非常超前。《大武术》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个节目将杂技的翻跟斗、叠罗汉和体操中鞍马动作结合起来,收尾时,5名演员在鞍马上倒立,一名演员跑步,从跳板上弹跳而起飞身越过,那一刹间倒立的几名演员同时双腿叉开。每演到这里,观众席里欢声雷动,气氛热烈异常。

这次出国演出转点频繁,除了演出中的装台、调试灯光、音响,日常生活中的住宿、采购、做饭,还要协调演出商和演出团之间的关系,作为翻译的我,十分辛苦。在丹麦演出的最后一个城市,演出商给我们安排住在一个三星级宾馆,因为宾馆房间不够,安排一部分人住在旁边的青年旅馆。青年旅馆如同集体宿舍,条件差,洗澡和卫生间共用,很不方便。但团长坚持要全团住在青年旅馆,放弃已经定好的宾馆房间,而我坚持住宾馆,理由是这是合同规定的,如果放弃,等于自降标准。我们俩争得相持不下,最后团长带着全团住在青年旅馆,只有我一人住在宾馆。睡到半夜,艺术指导王天飞敲我的门,说是青年旅馆那边无法洗澡,上厕所也不方便,周围房客吵得无法休息,要我联系演出商,把退掉的宾馆房间再要回来。我只好找演出商尼尔森联系,使当晚有一半演员搬回宾馆,全团轮流洗上了热水澡。事后团长对我解释说:“丹麦演出快结束了,越到后期,安全工作越重要,集中住在一起,便于管理。”

演出结束,我们乘坐法航班机自北欧到巴黎,第二天下午再换乘飞机回国。临走时,尼尔森告诉我:“一切都已安排妥,你们在巴黎住宿由法航负责。”谁知下了飞机后,“法航”不认账,坚持要我们先交钱,后住店。团长一听就火了,让我给尼尔森打电话,叫他和“法航”交涉。这时已经快到晚上12点了,那个年代没有手机,即使能联系上尼尔森,还得和“法航”扯皮。当下最要紧的是赶快找个地方休息。20多天来,不停地转点演出,演员一个个疲劳至极。我当即和中国驻法国使馆文化处联系,请文化处帮助解决住宿问题。文化处徐桂琼大姐热心帮忙,一会儿一辆大客车开来,将我们送到使馆招待所,当晚睡了个踏实觉,第二天一大早,使馆又派车,拉着我们在巴黎市中心游览、购物,下午准时登上回国班机,全团人员都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回国后,我致电尼尔森,他对我妥善处理巴黎过境一事表示感谢,并很快汇来了住宿费。

1988年2月至5月,“战杂”赴泰国进行商业性演出。鉴于上次合作得很好,中演公司又派我随团出访。泰国之行,“战杂”经受住了气候炎热、条件艰苦的考验,再次圆满完成了任务。

这两次出国为“战杂”后来成为对外商业演出的主力和王牌军奠定了基础。第一,节目好。该团两次出国的节目都是当时我国顶尖级的节目,特别是首创过5圈纪录的《地圈》;第二,管理严,作风好。无论是在北欧还是在泰国,没有发生任何事故。第三,和中演公司合作得好。一个团能不能在国际市场上长期站住脚,这三个条件在当时来说缺一不可。

泰国回来不久,“战杂”又应荷兰演出商梅登先生的邀请,赴欧洲进行为期5个月的商业演出,并从此成为梅登先生非常喜欢和信任的中国杂技团。对外商演不仅赚了钱,而且促进了该团艺术上的发展,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人才。由吴正丹和魏葆华主演的《头顶芭蕾》由梅登先生改名为《东方天鹅》,在欧洲首先演红,然后在国内普及开来。

1992年10月,长春杂技团演员孙红丽在英国伦敦演出《高空高低钢丝》

二、开拓德国演出市场

1989年5月,我以中演公司代表兼翻译的身份,陪同河南省濮阳杂技团赴联邦德国进行商业性演出。

濮阳杂技团赴德国演出的情况比较复杂。人员组成不止一家,演出时间长,并且演出商对原来的节目要进行重新编排,服装要重新设计。导演海勒先生在北京长城饭店和我一起观看濮阳杂技团的演出录像,商讨对每个节目的剪裁取舍,以及表演顺序,并委托我到濮阳去亲自落实。濮阳杂技团到德国以后,按照导演的要求,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合成排练,我自始至终参与其中,体验西方艺术家如何根据演出市场和观众的兴趣对中国杂技进行再加工的过程。在德国期间,我还担当起“导演助理”的角色。

濮阳杂技团此次国外演出节目包括《双层晃板》《大球扛杆》《软钢丝》《水流星》《滚灯》《手技》《重蹬技》《双钻桶》《狮子舞》,加上长春杂技团的《高空高低钢丝》。所有节目的技巧和表演都非常出色,其中《高空高低钢丝》和《双层晃板》还是刚刚在国际上获金奖的节目。经过海勒先生的重新包装,重新设计服装和灯光,使节目更加适合欧洲人的欣赏习惯。我们在慕尼黑一个城市不间断地演出了2个月,每当开演前,演出大篷外就排起长长的“人龙”,有时候还出现一票难求的情况。演出商激动地对我说:“仅慕尼黑的演出收入就收回了投资成本。”中国杂技风靡了德国,征服了德国观众。有媒体报道说“上座率超过了美国著名摇滚歌星迈克·杰克逊”。

我们这个54人的大型演出团在德国演出6个月,用精彩的杂技艺术正面宣传中国形象,赢得了德国观众赞誉,受到中国驻德国大使馆及中资机构的高度评价,合同期满后全团按期回国,当年创汇38万美元。

1990年4月,我以中演公司代表兼翻译身份,陪同长春杂技团赴德国、奥地利商演。这一次,我对演出商安德烈·海勒的意图及德国观众的欣赏习惯心中有数,有意识地参与节目的重新编排,到德国的排练只用了4天时间即顺利通过。长春杂技团此次演出不仅创汇近50万美元,还进一步巩固和扩大了中国杂技在德国的影响。

此次巡演的高潮是在奥地利,在维也纳市政府门前大篷连演2周,场场爆满,演出商一再要求延长演出期限。

通过这几次随团赴外演出,我亲眼目睹了中国杂技艺术在欧洲受欢迎的动人场面,了解了当地观众的欣赏习惯以及演出商的要求,于是提出对出国演出的杂技节目加以适度改变,进行重新编排。我所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常常被杂技团和演出商采纳。奥地利导演海勒在节目单上封我为“导演”;英国演出商甘迪先生给我的头衔是“艺术指导”和“编导”。我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导演和编导,但确实为出国演出的杂技团出了不少好主意,为中国杂技走向国际市场起了重要的桥梁作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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