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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稳步前行——《黄钟》三十周年感言

时间:2024-05-20

匡学飞

三十而立稳步前行
——《黄钟》三十周年感言

匡学飞

《黄钟》创刊三十周年专题

编者按:“文字是肉做的”(董桥先生语)。一本受大家尊重的人文学术刊物,也犹如一个儒雅的生命,由一颗仁善之心,统领她健康的肌体、细胞,緣遇阳光般的作者和读者,一步一步成长。《黄钟》这一路幸遇了音乐学术界层出不穷的高才高论与求知若渴的读者,同时也少不了结缘于富有卓识的创始者、领导,和一批又一批慧眼识珍、用心血做“嫁衣”的编辑,才有这三十年的珠玑之美。本期刊载一组曾任《黄钟》主编、副主编的回忆与感言,为我们留下那一幕幕“嫁衣”背后的案头风致,以志庆《黄钟》创刊三十周年,并期冀学界后继。

武汉音乐学院学报《黄钟》自1987年创刊,到今天不觉已经整整三十年了。二十年前,《黄钟》创刊十周年的时候,当时的编辑部约我写过一篇回忆短文《初创的十年》(载《黄钟》1997年第4期),就当年创办《黄钟》的背景、缘由、过程、内容、栏目、人员……等,都做了简要的回顾和说明。到今天一晃又是二十年过去了,今天的编辑部又约我再写一篇。我想,一来对当年的情况再做一些补充、说明,二来也谈一点点在今天的想法。⓪

1985年,武汉音乐学院独立建制。1986年,以童忠良院长为首的院领导层就考虑要办起我们自己的学报,并交代我开始筹划。其间,童院长先后做了一系列具体的指示,史新民副院长也多次鼓励和指导我工作,万惠烈副院长保证财务等方面的支持,一次在上海召开的会议上我还请教过当时的天津音乐学院院长杨今豪老先生。在当时国内九所独立设置的专业音乐学院中,我们是最晚创办学报的,我翻阅了兄弟院校的学报,学习参考。学报学报,当然要突出其学术性,童院长史院长都特别强调这一点,要与校报有别,校报是全面反映学校适时概况和精神的,功能作用各异。至于学报将用什么名字,曾经设想过好几个,“黄钟”是其中之一,好像还有“扬子江论坛”等。待到要向省有关部门申报时,仍然没有定下来。一天在当时的工会俱乐部开会休息时我又请示童院长用哪个名字,他说“你说呢”?我想了一下,说就用“黄鈡”吧,童院长表示同意,最后决定就用“黄钟”这个名字。童院长曾经对我说,“黄钟”,取“中国的标准音”之意。“黄钟”,这是一个厚重而响亮的名字,用它来做为武汉音乐学院学报的名字,饱含着我们对我国的悠远浩瀚的数千年历史和深厚丰富的优秀传统文化的敬畏与传承,饱含着我们要办好这本学报的雄心和决心!也昭示激励、鞭策着我们这些到学报工作的人,一定要——而且必须要兢兢业业地努力工作!申报批准下来后,我们就赶紧着手组稿出版等一系列事宜。原先曾经想先出试刊,但佷快就放弃了这一想法。决定从一九八七年起就正式出刊。

《黄钟》的创办是我们国家结束“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以后,拨乱反正、迎来改革开放新时期在我们学校里的一种自然反映。在文化大革命中一度被撤销的湖北艺术学院恢复建制以后,也和当时全国的形势一样:百废待兴,生机勃勃。恢复招生,新设硕士点,教学秩序逐渐正常,学术讲座、音乐会座无虚席,优秀作品频频获奖,大型学术会议相继在我院召开……一片欣欣向荣的全新景象。1979年10月我院发起召开了首届“全国和声学学术报告会”,来自全国多所音乐、艺术、师范院校、系科,文化部教育司、人民音乐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和《人民音乐》编辑部以及相关文艺单位的近60位专家学者,欢聚一堂,竞相发言,深入探讨,活跃热烈,盛况空前。会后我们还编辑了一部有近40篇论文、共计60余万字的《和声学学术报告会论文汇编》作为内部资料分送。当年,第一副院长谢功成教授是和声会议的主持,也是这本和声论文汇编的主编,马国华老师、匡学飞、周振锡、赵德义、李祖德、彭志敏等多位老师都先后几次去荆州江陵印刷厂处理排版、校对、装帧及运回武汉等具体事宜。《和声学学术报告会论文汇编》是那个年代里相当一个时期的和声学学术研究成果的集中展现,不论从论文数量和学术含量上讲都是空前的,十分珍贵。今天回头来看,近40年前只能作为内部资料编印分送的《和声学学术报告会论文汇编》,可以说是我们学校最早的“学报”——和声专号。直到今天仍然具有充实的学术价值,供人学习和研究,而且还有人来索取。后来,学校又召开过几次大型学术会议,也有不少学术文论应该集结出版。但是我们自己没有正式的出版物,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些更优秀的文论由正式出版机构挑走,很无奈。我们确实非常需要有一本自己的正式出版的学报。

我们学校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创办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的“私立武昌艺术专科学校”(简称“武昌艺专”)。近一个世纪以来,武汉音乐学院及其前身各相关院校,有着逐渐丰富、深厚的学术积淀,似乎还可以说也逐渐形成了一个遍及各地的松散而庞大的学者群体。记得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当时的院报上就登载过一篇翁克忠先生写的论及小提琴演奏的民族风格的文章。《黄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曾经先后登载过“武昌艺专”初期的学生——后来的教师陆华柏教授的两篇文章。三十年间,《黄钟》所发表的文章和作品,有相当一部分都出自海内外校友和在院师生的手笔。可以说《黄钟》的创办也是我们这所学校近一个世纪以来学术积淀发展的自然延伸。所以还可以进一步认为:

我们创办学报《黄钟》是学院历史发展的必然。

我们创办学报《黄钟》有长年累积的坚实基础。

创办之初,关于工作班子的组成,我参照很多学报的一般做法也拟先成立一个编辑委员会,下设编辑部,开展工作。请示童院长时,他很快就回答说不要设编辑委员会,就由我作为分管教学科研工作的副院长担任主编(他本人不挂名,连顾问也不挂),然后再找一位得力的副主编和两三位编辑就可以了,有些稿件可以送请校内外的专家审阅。这样就请汪申申担纲首任副主编,彭志敏和刘健任首任编辑。由于我们都是兼职的,所以又从后勤部门调来一位有相当文化程度、热爱并坚持学习的年轻人余兰生坐守办公室承担一些具体事务工作。办公室就设在行政楼二楼的一间仅有10余平米的小屋子里。我们办《黄钟》就这样“开张”了。我们的工作班子是很精干而且很年轻的。当时,汪申申只有三十五六岁,彭志敏和刘健刚刚三十出头,余兰生更小。经历了初创时期以后,根据工作需要,又陆续调田可文、崔宪、胡志平等青年教师担任兼职的编辑工作,刘晓江担任编务。那是一个朝气蓬勃、其乐融融的工作班子。大家都十分努力,热情、认真、仔细、高效,而且十分齐心,团结、快乐。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十分美好而幸福的回忆。

当年,还须要手工捡字。每一期的内容全部捡好排好之后,我们几个人要分头校对好几遍,力争把错漏减少到最低程度,甚至完全没有错漏。这是一件要非常仔细的繁浩的事情,久而久之大家都几乎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到付印之前,我再作最后一遍校对,通常我都是把校样带回家,晚上在书房里静静地校一个多小时,要连续看几个晚上,然后签字,交给汪申申,他们去财务上领款付印。童院长后来知道了每一期我都要这样校最后一校,就说不必这样,只签个字就可以了。但这次我没有听他的,还是坚持校最后一校。一来多校一遍多一道保险,二来通读每一期上的全部文章确实是一种难得而重要的学习。由于大家的努力,《黄钟》的错漏确实是很少的。有一次在音乐厅看演出与孟文涛老师坐在一起,他对我说,有的院校的作者不把文稿投到他们自己的学报而投到《黄钟》来,因为《黄钟》的错漏很少。这对我们是很大的鼓舞。

《黄钟》的来稿一直都是相当充裕的。我们择用稿件也是很严格的,看重学术内涵、写作质量。每期选用哪些稿件,集体商讨决定,不刊登“关系稿”,不“走后门”。事先定下的原则、规章,严肃执行,不怕得罪人(越怕得罪人越麻烦)。《黄钟》也从来不收“版面费”。协力同心,风清气正!大约就在创刊的当年,《黄钟》就赢得了广泛的认可。这对我们又是很大的鼓舞。

1994年底我辞去主编职务以后,副主编汪申申也调去北京,周振锡副院长接任主编,蔡际洲接任副主编。周院长卸任以后,刘永平副院长接任主编,田可文、孙凡先后接任副主编。现任主编是胡志平院长,副主编还是孙凡。继彭志敏、刘健、田可文、崔宪、余兰生、刘晓江之后,到《黄钟》编辑部工作过的编辑编务先后有:胡志平、宋祥瑞、张祖金、李幼平、徐康荣、刘晓江、齐柏平、江波、刘夜、孙凡、孙晓辉、钱仁平、章滨、臧艺兵、张璟、刘莎、汪义晓、吴晓林等。孟酋长期帮做一些翻译工作,初期由罗镇美老师绘谱,王民基老师题写的刊名一直用到现在。

三十年来,《黄钟》的栏目设置、专号都越来越丰富。还能敏锐地抓住一些重大的历史节点,尽可能全面、客观、及时地从音乐这个侧面反映相应的历史进程。版面、印刷、装帧等更是面貌全新。每收到一期,看着心里真舒服。在学院历任各级领导、全院师生员工和上级主管机关的关怀、支持之下,在历任主编、副主编、编辑、编务以及所有帮助过我们的人们的辛勤奉献的工作中,在广大的作者、读者、兄弟院校和相关期刊杂志的关爱呵护之下,《黄钟》越办越精神。长时间连续被评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这真是非常不容易。写到这里,我心里由衷地升起了发自心底的真诚的崇高敬意!

《黄钟》自初创到后来十多年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文章之外,还有一定的篇幅用于刊登作品。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停了,甚是可惜。创作作品,在音乐事业的发展进程中,更具实践的品格,而且常常是冲锋在前的。希望能够恢复,而且要兼顾探索性与可听性。而可听性还更为重要。音乐终归是“听觉艺术”,是给人们“听”的,要可听、好听、动听。《黄钟》不仅要留下一些高质量的文章,而且还应留下一点高质量的作品。

作为音乐学院的学报,强调学术性是当然的。学术,是有一定的思想的。甚至技术技法的后面也是有某种思想的。我以为我们除了技术技法之外,还要注重学术思想,而且要关注现实音乐生活。三十年前,我曾经点头发过一篇涉及当时的现实音乐生活的文章,引起了一点波澜,但后来又不了了之。今天回头再来看那篇文章,仍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我想,只要我们实事求是,正直稳妥,就总能克服阻碍,不断前进。三十年间,虽然不是——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但一路走来倒也基本平安。偶遇一点风雨,在所难免,它只会使我们愈加清醒和坚实。

“尊重艺术自由,提倡学术民主;侧重提高,兼顾普及;重视基础理论研究,结合艺术教育实践;密切关注音乐理论中的新学科、新观点、新动向;大力扶植新生力量;对稿件一视同仁,严格要求,保证质量,不登后门稿。”——不忘初心,今天重温三十年前《黄钟》创刊号上发刊词里的我们的编辑方针,依旧感到十分亲切。

光阴荏苒,匆匆三十年过去,我们深深怀念当年领着大家创办起武汉音乐学院学报《黄钟》的老院长童忠良教授!……

古人说“三十而立”。《黄钟》已届而立之年!成熟了,站住了,而且行进得很稳,很好。站在今天前瞻展望,自当信心满怀。让我们继续努力,把我们的学报《黄钟》办得更好,为我国音乐学术事业的繁荣发展,做出我们进一步的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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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969/j.issn1003-7721.2017.01.001

(责任编辑刘夜)

1003-7721(2017)01-0004-03

2016-12-28

匡学飞,男,武汉音乐学院教授,原武汉音乐学院副院长、《黄钟》主编(武汉430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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