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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祭祀乐舞看当前的戏剧创作

时间:2024-05-20

宣圆圆

现代戏剧缘起于原始文化中的祭祀乐舞。然而时至如今,两者所处的文化空间、表现形式和思想内涵却都已大相径庭。

祭祀乐舞盛行的上古时期,人类的生存环境非常严酷。这一时期人类的关注点只有一个,即如何生存。无论是图腾崇拜、祖先崇拜抑或是天地神明的崇拜,都脱离不了两个动机——求神灵可以护佑农作物的丰收,可以护佑子嗣的繁衍。而这两个动机又全统一于“生存”这一基础之上。所以,这一时期人类的精神追求是单一而纯粹的。生产力水平的低下、认知能力的有限,使人类将万物赋予灵魂,同时敬拜诸神以求获得福佑,使生命得到延续。作为一种宗教活动、一种人神交际的手段,祭祀乐舞的目的就是用来娱神。先民认为,唯有使神愉悦,神才会赐福于民,民才能得以生存。这种仪式的出现,从根本上解决了当时人类的精神依傍问题,且在仪式完成后还能使人们的内心得以平静,进而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心安理得地生存下来。

从祭祀乐舞中脱胎而出的现代戏剧,早已不是一种宗教行为了。与上古时期的万物有灵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当代社会面临的着精神和信仰的缺失。神早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人一跃成为万物灵长,于是“娱神”衍为 “自娱”。但问题是,似乎人们并没有因“自娱”而增添多少的愉悦。伴随着科技的迅猛发展、物质的不断充裕,人类的精神追求早已超越了“如何生存”的单一性。但物欲的不断膨胀,又过多地挤占了人类的精神空间,使人们失去了精神依傍。上古时期的先民依傍着对神灵的信仰而得以生存下来,那么今天的人们依傍什么而得以存活呢?我想,这可能就是今天的“戏剧”应当考虑的问题。

从一开始起,戏剧就是与特定时代的特定地域的人的精神状况相伴而生的,是人类精神外泄的渠道和载体。戏剧应以其所处时代、所处地域的人的精神状况为根本关注点,应以缓解人类在生存过程中的精神疾痛为己任。祭祀乐舞缓解了先民因对大自然的无知而产生的焦虑和恐惧,今天的戏剧同样应该消解当代人们为物质所迫而产生的空虚与孤独。这对戏剧创作者无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以小剧场戏剧为例。小剧场的初衷,是反对商业化,探索社会与试验艺术。从《绝对信号》到《同船共渡》、《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和《恋爱的犀牛》,始终以人物的内心为挖掘对象,通过对人物心理的深层剖析展示社会生活的实际。然而,近些年来,曾以先锋实验为标志的小剧场戏剧正逐步走向精神的蜕变。在数量疯长的同时,往日严肃的实验表情不见了,代之以搞笑、跟风以娱乐特定的观众。应当说,这些年的小剧场戏剧在迎合市场、反映当代都市人生活方面确是走在了戏剧市场的前列,它们对社会热点把握及时,讨论态度也绝对真诚,而且取得了良好的市场反应。但不可否认,这些探讨总是流于生活表面,在观众一阵前仰后合之后很难留下些什么深层的思考,戏剧创作似乎正在失却其自身存在的价值。我认为,戏剧在上古时代曾当过人与神沟通的中介,戏剧在现代社会应该担当人与自身对话的媒介。在日益递增的生存压力、日益狭小的生存空间之中,戏剧有着疏导和抚慰现代人精神的责任与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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