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0
刘 斌 吴楚楚
赣南民间舞蹈形式,是赣南客家族群在漫长历史发展与艺术创造过程中的集体成果,既表现着客家族群的文化传统、心理素质和审美习惯,同时也反映出赣南不同时代发展阶段的舞蹈特征,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和广泛的群众性,已成为赣南客家民众社会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1]综观今日赣南民间舞蹈,它包括了赣南不同社会历史发展阶段的舞蹈艺术形式与文化特征。其中,既有带有原始舞蹈遗风、反映赣南客家族群原始图腾信仰的“傩舞”“告圣”“海青”“跳觋”等,也有反映古代战争生活的“盾牌舞”,以及反映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赣南客家民众团结一心、誓死保卫“苏区”的“马刀舞”“红军舞”“团结舞”“海军舞”等;既有反映赣南客家族群风俗习惯、社会风貌、文化传统和族群性格特征的“舞龙”“舞狮”“划船舞”“灯彩”“跳蚤龙”等,也有满足赣南客家人劳作之余自娱自乐、缓解劳动疲劳、增添民间娱乐色彩的“采茶舞”“禾杠舞”“种麦”“板凳龙”等。从赣南民间舞蹈表现内容和表演的风格特点可以发现:它不仅携带了中原传统文化基因,而且融合了赣南当地的土著文化,又与赣南独特的地理环境、民俗活动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分割的联系。它是我们窥探赣南客家族群性格、族群心理及了解赣南文化的重要途径,是我们进行民间舞蹈创作和传承赣南民间舞蹈文化的重要文化资源。
人类文明的产生和发展始终离不开环境因素的影响。根植于赣南独特文化土壤中的赣南民间舞蹈也与赣南的地理和人文环境存在着密切关系。从地理环境来看,赣南位于江西省的最南部,地处赣江之源头,东接福建西部的武夷山,南毗广东北部的南岭,西连湖南东部的罗霄山。四周被海拔逾千米高山环抱的赣南,因靠近北回归线,深受亚热带森林气候的影响,形成了“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庄园”①的自然生态环境。生活在群山环抱小盆地、狭隘山坳且猛兽成群环境之中的赣南先民,面对复杂的环境和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形成了万物有灵的图腾崇拜心理,同时也在艰难环境中造就出坚韧不拔、乐观豪爽的品格,以及机敏灵活、平稳细腻、幽默诙谐的性格特征,这对赣南民间舞蹈产生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例如,流传在赣南于都等县的“禾杠舞”,是源于砍柴劳动的一种自娱舞蹈。在赣南民间,人们结伴上山砍柴,为在途中舒缓疲倦,时而说笑逗趣,时而讲故事和猜谜语,但更多的是用柴刀一边敲击禾杠,一边对唱着充满调侃逗乐、调情意味甚至骂人的山歌,歌词一字一音都随心所至、即兴发挥,唱法单调,行腔自如。在演唱山歌的同时,人们不仅用柴刀的正面、反面、刀头、刀弓、刀柄等部位在禾杠上不停地做出敲、碰、擦、打等动作,使禾杠发出高低、强弱、快慢有致的变化音调,还时而将禾杠斜插地面、扛在肩上或拿在手中,不时做出旋转等花样性动作,大大丰富了禾杠舞的表演技艺,也使禾杠舞逐渐演变出“自敲禾杠自唱歌”“众人敲杠我唱歌”和“光敲禾杠不唱歌”互为结合的丰富表演样式。[2]此外,每当特定时节,赣南民间盛行的“九狮拜象”“舞龙”“舞狮”“香火龙”“火龙”“瑞龙”“灯彩”“跳蚤龙”等习俗舞蹈和“傩舞”“告圣”“海青”“跳觋”“甑笊②舞”“罗汉舞”“打花棍”等宗教祭祀舞蹈,表演时频繁出现的强度极力向下动势的蹲裆步和挺胸拔背的上身男性舞蹈基本体态,动作中均衡的头、肩、腰、胯协调配合,加之忽高忽低、时上时下、忽左忽右、时进时退的平衡对称动作运动规律,都体现出客家人平稳细腻、机敏灵活的性格特征及乐观豪爽、坚韧不拔、沉稳大气的精神特性。
从人文环境来看,赣南历史上出现了多次中原汉人大举迁入的现象。早在春秋时期,在周、楚、越等诸侯国及部分夷、蛮、戎、狄诸华夏民族共同体中,由于内部存在着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发展极度失衡的问题,导致出现诸侯争霸的局面,为此华夏族及后来的汉族陆续开始了由西北向东南方向的大规模迁徙。尤其是汉魏六朝时期,北方中原地区战事更为频繁,为躲避战乱,爆发了以“司豫流人”“秦雍流人”“青徐流人”为主流的南迁,史称“衣冠南下”。“汉末建安至西晋永嘉间,中原战乱频繁,居民南迁,北宋初又大批南移,定居于粤、湘、赣、闽等省交界地区……本地居民称之为客家。”客家民系由此在赣南产生,与中华汉民族同根同源。[3]
中原汉民的迁入,不仅为赣南带来了较为先进的中原文化,并迅速与赣南土著文化相融合;另一方面,迁徙而来的中原汉人与当地的原住民通婚,使之血统上和文化上都与中原汉人互相融合。如此一来,极大丰富和提升了赣南民间舞蹈的文化内容和表演样式。例如,从赣南民间舞蹈中最具代表性的“采茶舞”中的“站似吊马腿,挥动像狗尾,游走如蛇过,龙头又凤尾”③,我们不难发现:动作中不断飞舞流动于头顶之上的“五指花”仿作“龙头”,不停前后、上下摆动于身体左右两侧的“单袖筒”拟似“龙尾”,动作形象展示了赣南客家人对中原汉民族“龙凤”的图腾崇拜,同时也很好地表现了赣南土著文化中传统“盘瓠”的图腾崇拜文化心理。[4]显然,中原文化就是赣南民间舞蹈文化的源头,赣南民间舞蹈就是对中原乐舞与民俗表演活动的承继和发展,从而赋予了赣南民间舞蹈鲜明的“在地”色彩。
劳动生产是赣南客家人最为重要的经济活动方式,也是客家群体得以生存、延续和繁荣发展的基本保证,亦对赣南民间舞蹈文化的形成与发展产生了重要作用。
据考古学家证实,“赣虞人”早在商代时期就创造出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的定居生活,拥有了较为发达的农耕文化。然而,北方中原汉人的迁入加剧了赣南地少人多的矛盾。以传统农耕经济为基础的赣南客家人视土地为生命,于是客家人利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开山造田,硬是在高山、丘陵纵横的广袤山区开垦出了层层叠叠、接天连地的大批梯田。目前,崇义的上堡梯田保存完好,在耕作期里,泉水自山顶向山下逐层灌溉,气象万千。这无疑是赣南农耕文化特征的极好佐证。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赣南地区才逐步形成以脐橙产业为龙头、融合渔业和家禽养殖业的生态综合型立体农业开发模式。农耕文化显然是赣南民间舞蹈的文化基因。周而复始、时序交替的传统农耕劳作方式注定了赣南民间舞蹈始终牢牢根植于传统农耕文化形态之中,从而孕育形成了反映传统农耕劳作和劳作之余自娱自乐的“种麦”“春牛耕田舞”“锄山鼓”等形态各异的民间舞蹈样式。例如,在流传于赣南宁都、石城、瑞金、于都、兴国等地,内容包括“上路”“凉亭对歌”“种麦”情节的对子舞表演“种麦”中,男性肩扛锄头,头戴草帽,身穿黑布衣和蓝布裤,腰系白布短裙,脚着布草鞋;女性头梳客家农妇大髻,上穿淡绿斜襟衣,下穿士林蓝布裤,脚穿绣花鞋,手提竹篮,腰系长围兜。表演时,男性轻松流畅且朴实大方,诙谐幽默的“矮子步”“鸭子步”“蛤蟆跳”与女性细腻含蓄、情感丰富且具有“三寸金莲”风韵的“踩台步”“打横腰”“背后手帕花”等动态相互映衬,形象描绘出一对农村夫妻下田种麦劳动时相互逗趣的情景,表现出客家人自食其力、勤劳朴实的优良品质和苦中作乐、乐中有忧的精神面貌。此外,赣南民间的“告圣”“海青”“跳觋”“做道场”“傩舞”“打花棍”“甑笊舞”等宗教、祭祀舞蹈都是对超人类的神秘力量的形象化再现,表达了客家人祈求神灵和祖先护佑,希望除灾祛病、人寿年丰、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望。
为不断提高土地的利用率,赣南客家人将不适于水稻种植的土地开垦出大片茶园,使赣南在宋时即成为我国南方重要的茶叶主产区。活跃的茶事为赣南采茶歌舞的形成和发展提供了可能。以描写茶山绮丽风光、抒发茶农思想情感和表现茶事劳动为主要内容的“采茶谣”“四季采茶歌”“十二月采茶歌”“倒采茶”等茶歌演唱在赣南民间广泛盛行。随后,在民间茶歌演唱的基础上,出现了表现姑娘手持纸制茶篮上山采茶、边歌边舞,茶童手摇纸扇、插科打诨的民间采茶舞蹈表演样式,并得以快速发展。纵观赣南采茶舞蹈中的表演动态,其蕴含的以“矮”为核心、双膝始终保持“曲蹲”状态的“矮子步”舞蹈表演形态,就是源自古时茶农“上山必倾、搭茶比矮、挑担肩压”劳作体态的形象模拟和艺术化再现。此外,采茶舞蹈表演中出现了双脚交替沿地面向内、向外划圆,身体下沉、前俯后仰动律的“耘田步”和形态多样的“攀枝”“摘茶”“搓茶”“盘茶”“送茶”“划船”“滑步”“挖笋”“割猪草”“磨豆腐”“喂鸡”“捡菌子”以及“乌龟爬壁”“水蛇穿草”“狗钴打巴”“黄龙缠身”“饿狼扑食”“猴子抓痒”“大树底下睡懒觉”“乌云蔽日”“水漂漂”“挑担茶叶蓬蓬松”等无比丰富的模拟表演形态。可以说,赣南采茶舞蹈表演中的一腔一调、一字一音,采茶舞蹈动作中的一招一式、一情一态都充分体现出赣南客家民众与农耕劳动和茶事劳动之间的依附关系。[5]
如前所述,由于生活在特定的自然环境之中,客家人形成了多神崇拜的文化心理,影响了其民间舞蹈的身体外在运动,亦形成其文化形态诞生的原动力和精神内核。其中,传统的图腾崇拜心理定式是其舞蹈文化中极为稳定的部分。流传于赣南会昌、瑞金等地民间,专由觋公为病人驱魔逐邪的道教舞蹈“海青”,整个表演包括“借衣借裙”“乔装打扮”“海青学法”“点兵发粮”“行罡踏斗”五个情节,表演场所须摆设神坛、张挂神像,神坛及地面上摊一谷簟象征大海,上置一宽三尺、长五尺的草席象征陆地。在香烛袅袅和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先一觋公在神坛前做“点水”“作揖”“单手巾花”等动作,“妆身”后便用女姿作舞,并据词意表演充满劳动生活气息的磨步、梳妆、照镜、砻谷、筛米、撑船、摇橹等动作。与此同时,另一觋公头戴黑缎罗帽,身穿黑布对襟上衣,脚踏便鞋,腰系长、短两节白水裙,扮成“海青”模样,脚踩中桩矮子步,手持锡角、铃刀、折扇或雨伞作为道具(法器),表演“行罡踏斗”“锁罡”等手势和动作,驱魔逐邪,乞求神灵的恩赐和护佑,以此慰藉在危难中生存的客家人的心灵,缓解其对死亡的恐惧。又如,流传于赣南宁都、于都等地的“甑笊舞”,表演者全体面向圆心围圈,一起一蹲,进两步退半步,时快时慢、时重时轻反复敲击和甩动双手中的“甑笊”,并按照逆时针方向不停旋转,寓意将“鬼蜮”赶在一起并驱逐出去。此外,还有宁都黄石镇中村的“傩舞”表演也是驱逐鬼蜮、祈求神灵护佑、期盼人丁兴旺的民间舞蹈表演样式。可见,赣南客家先民正是凭借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力和无比虔诚的心理,通过自身协调灵敏的四肢和超强模仿能力,把生活中各种充满想象的、观念的、整合各种复杂文化因素的东西化为形象性的、象征性的、可以具体感知的舞蹈形态来转述他们对生命以及自然规律的认识和理解,在嬗变中逐渐形成了赣南客家民间祛病辟邪习俗中特有的宗教、祭祀舞蹈。[6]
生存和发展是人类超越历史时空的永恒生命主题。据传在明末清初的赣南南安镇(现赣南大余县城)清泉坊,世代居住着信奉罗汉的吕、张两大家族。每当大年初一,两家都会带上道具来到关帝庙请神,并在仪式结束后,由罗汉队、龙灯队、花灯队在灯笼和旌旗的簇拥下表演“罗汉舞”(当地俗称“罗汉送喜”)。表演一开始,一体态肥硕、臀部隆起,似孕妇状,头罩面容慈祥面具的罗汉踏着祥云降临人间,做出“老人步”“捧腹”“捧臀”以及与猴子“碰臀交媾”“抖袋播崽”等双人舞蹈动作(罗汉与猴子为夫妻关系)。随后,罗汉与猴子、罗汉崽等不断组合和发展变化出“搭牌坊”“双狗对爬”“高车滴水”“牛屎滚”“观音坐莲”“罗汉钻井”“牵马”等一系列鲜活的动态的造型,产生出一幅生龙活虎的小罗汉遍布人间的喜庆景象,寓意多子多孙,人丁和家族兴旺发达。在赣南客家方言中,“灯”与“丁”同音,“灯彩”和“丁财”谐音,故而客家人把“灯彩”隐喻为“添丁发财”“丁财两旺”的吉兆。早在南唐(937—975)时期,赣南客家人每逢重大节日时便会利用彩纸、稻草作为材料,模仿制作出形态各异的龙灯、马灯、狮子灯、八仙灯、船灯、采茶灯、荷叶灯、蚌壳灯、板桥灯、烟叶灯、稻草灯等,与民间歌舞结合表演。例如,流传在赣南瑞金、兴国、石城等地的“八仙灯”,由八个身穿“八仙”服饰、手持两盏花灯的演员组成,通过美好赞词和充满画面感的穿灯、摆字表演,将手中的花灯组合成“八仙入门”“天下太平”“招财进宝”“人丁兴旺”“人寿年丰”等吉祥词,寄托着客家民众对生命长存、家族繁荣以及平安幸福生活的渴望和歌颂。[7]
此外,对富贵和爱情的向往也在赣南民间舞蹈中有较多的体现。例如,赣南民间的“十二月采茶歌”表演,不仅直接唱出了“捡茶钱”的愿望;而且通过舞蹈既形象描绘出了茶农劳作生活的情景,同时也表现出他们对物质财富的执着追求和无限渴望。而在赣南安远县“九龙山摘茶”中的“闹五更”舞蹈表演中,茶童衔接自如、轻盈潇洒的高桩“矮子步”“双摆扇”“跳蹲步”表演和茶女的“单划船”“双晃扇”的表演动态,形成了茶童与茶女见面后你对我答、你唱我和,一直闹到五更天的爱情故事场景,表现出赣南客家青年男女对美满爱情生活的珍惜和无比向往。
对人格道德的教化作用也是赣南民间舞蹈艺术的重要功能之一。例如,赣南采茶戏中的丑角矮子步舞蹈表演在戏中既起到塑造人物形象、刻画人物性格的作用,同时也发挥着鲜明的教化功能。例如,刚健稳重、飘逸舒展的“老虎头、鲤鱼腰、双手蛾眉月,下身轻飘飘,腰腹稳紧住,膝头定三桩”的正丑矮子步表演形态和滑稽风趣、幽默诙谐的“蛤蟆腿、狗牯尾,三节腰、筲箕背,画眉跳架,贼手侧脚侧背,紧走紧跪,矮步相随”的反丑矮子步表演形态。[8]这两种不同形态、技艺和风格的矮子步表演,十分形象地塑造与表现出正、反两个不同的人物形象和性格特征,使得现实生活中的“丑”与“美”的人物或事件在充满极度诙谐幽默的丑角矮子步舞蹈表演动态中得到更为鲜明的对比,从而一方面对真、善、美进行肯定和弘扬,同时使得观众在欢笑声中引发对卑鄙事物的唾弃,在潜移默化中让广大客家民众的心灵变得更加美好、更为善良和崇高。[9]
历史上的“南迁”,让赣南客家人在战火纷飞的乱世里得以偏安一隅。“南迁”这段特殊而痛苦的人生经历既铸就了赣南客家人珍爱和平、爱国爱家和顽强拼搏的精神,同时也保留了赣南土著文化的某些个性。在语言上由于受外来影响极少,赣南客家籍的民间艺人依然保留着较为古老的入声韵尾的发音特点。据《后汉书 · 袁绍传》“蒙盾而行”注:“盾,今之旁牌也。”又据南朝宋诗人谢灵运《诣阙自理表》叙述:“彭排马枪,断截衢巷。”[10]如目前赣南大余县客家民间方言中,“旁”和“彭”即为“挡”和“推”之意,因此称盾牌为“旁排”或“彭排”,不断嬗变为现在的“旁排舞”。源于古代军中盾牌战术,用于抵御外来族群或民族侵占的赣南大余、石城等地的“旁排舞”,表演者左手持盾,右手握长短不一的兵器,在模仿中不断发展变化出步、骑两军相互对垒破阵的“一字阵”“圆窝阵”“四方阵”“长窝阵”等格斗形态和场面,既有“搭、推、挡、架、闪、跌、滚、逼”等动作元素,同时也蕴含“前毛”“抢背”“虎跳”“加冠”“按头”“叠筋”等高超技巧,动作在快、猛、狠、准、齐、稳、轻的运动过程中,形成了“搭要虚、架要稳、推要脆、闪要活、挡要快、跌要捷、逼要紧、滚要灵”的“旁排舞”表演风格,体现出“功架不倒”“疾而不乱”“气势恢宏”的表演气势,这种以模拟性、象征性动作为主体,突出攻防兼备的模拟性表演动态,彰显出赣南客家人众志成城的保家卫国愿望和坚定不移的誓死决心,与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所著的《纪效新书》“藤牌总说篇”中所描述的“盾牌舞”表演十分相似,一脉相承。
总之,作为赣南客家先民在祈愿生命繁衍和谋求发展过程中创造出来的艺术形式和观念性的身体动作符号,赣南民间舞蹈在客家人的生命活动中长期传衍,成为一种“文化惯性”。如今,虽然赣南客家人的思维模式、劳动方式和生活水平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客家人并没有摒弃赣南民间舞蹈文化和传统的艺术表现方式,反而在舞蹈艺术作品创作实践中自觉继承和发扬,从而使赣南民间舞蹈文化代代相传,历久弥新。
【注释】
① “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庄园”指的是:赣南耕地面积占总地域面积的9.1%,山地面积占77.3%,水面面积占4.9%。
② 表演道具,竹制,源于赣南民间客家人日常生活中用于清洁锅灶的工具。
③ 赣南采茶舞蹈“单袖筒”表演艺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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