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0
这次展览主要展出了彼尔伯自1940年代以来的钢笔绘画,而这些有代表性的作品展现了彼尔伯独特的艺术天赋以及人格魅力。此次展出的《我不喜欢私人资本主义》(I Dont Like Private Capitalism..., c. 1948)是这次展览的亮点。在这幅自画像中,彼尔伯带着高帽、留着浓密的胡子、叼着长烟斗、手持行李,惬意地在户外行走。作品上题词:“我不喜欢私人资本主义,我不喜欢国家资本主义,我喜欢我自己的资本主义”("I Dont Like Private Capitalism, I Dont Like State Capitalism – I Do Like My Own Capitalism.")。画面中人物的惬意以及意见的戏谑感令人联想到传统东方文化中常见的浪子形象,而墨水的使用以及画配字的形式也与东方艺术有着微弱却奇妙的联系。
彼尔伯是一名自学成才的艺术家,出生于一个德国富有犹太家庭之中。关于他的生平,留给当代人以查看的是彼尔伯大量的自传写作,然而这些自传内容的真实性有待商榷。彼尔伯声称他曾在美国为著名芝加哥黑帮头领艾尔·卡彭做过保镖;在柏林建立过反希特勒政策组织Kampfbunde gegen den Faschismus;在巴赛罗那开过名为SOS、受当地艺术家欢迎的酒吧;在二战时于伦敦因其德国出身被关押了数月;其后,彼尔伯在伦敦开设了自己的现代艺术画廊,画廊代理的艺术家包括凡高、毕加索、雷诺阿、库贝、克利、莫迪里阿尼、诗维特(Kurt Schwitters);他还在自传中宣称自己来到过中国,参与过人民革命,在18岁自杀未遂之后遇到弗洛伊德等等。这些事迹或真或假,或如一位评论描述的那样“比真实生活要精彩”("larger-than-life"),然而彼尔伯的艺术创作伴随着这些事迹,丰富了我们对于这位有着传奇色彩的波西米亚人的了解。
公平地说,作为某种“边缘艺术家”("outsider artist"),彼尔伯的创作风格粗犷而朴素,在很多时候与儿童画相类似。在题材方面,如同亨利·达阁(Henry Darger)等艺术家一般,彼尔伯也随意地流露出潜意识想像中的意象:作品中频繁出现怪兽、机器人以及其它奇幻元素。女性臀部也被这位名字缩写为J.B.的艺术家多次转换为人类面孔——这却有趣地回应了自柏拉图以来西方思想中理想生物形象的概念。
然而,在荒诞的形式之上的,是无愧于“现代人类卫士”这一头衔的对正义的追求。《五位政治家尝试获得村庄傻瓜的选票》(Five Politicians Trying to Get the Vote of the Village Idoit)滑稽、引人发笑,带着丑恶嘴脸的政治家接近并讨好没有思考能力的村庄傻瓜以尝试赢得他对他们的青睐。让人不安的《暴力不能阻止暴力》(Violence Doesnt Stop Violence)、《恐怖》(Terror)等作品直接将抽象概念拟人化,在前者中一个受难者被捆绑着接受行刑者的贬斥;后者描述了类似的景象,但行刑者明确地使用了种族主义者的形象。《笔一动,章一盖——决定谁将无家可归》(A Stroke of Pen, a Rubber Stamp – Decide Who Shall Be Homeless)直接地向种族主义政策表达控诉,在其中不仅有无家可归的人,也有上吊自缢、或断头断肢的困苦人民。让人尤其觉得不安的是,在这样的画面之中人们也只是带着不自觉的笑容,似乎已经因为痛苦而麻木。《进步》(Progress)纷乱的画面中布满了各种让人不安的意象,火箭、怪物、罪犯、打着宗教旗号的行刑者…《国家是一个无心的机器…》(The State Is a Heartless Machine...)画作题词全文如下:
“国家是一个无心的机器,然而它用那毁灭性的双手,牢牢地抓住你的心脏。国家并没有心脏、良知或幽默感。”
而彼尔伯不仅拥有全部这些——尤其是幽默感,他的作品展现了他极端积极乐观的精神,在最悲惨的人间也毫不气馁——我们在他的作品中还看到深深的爱。无论是《我们的遗产》(Our Heritage)这样反思文明的绘画,或是《最后一支舞》(Last Act)这样让人联想起死亡意象的作品,我们都能够看到这个乐观、不羁的人物心中对于世界的热爱。(撰文:李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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