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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林

时间:2024-05-20

文/迟子建

我走得很慢,我在慢慢地啜饮夜晚这杯香醇的美酒。

在野外,月亮用不着太大,就能把黑夜给照亮。我觉得脚下的路纤尘不染,洁净得仿佛用银河之水刷洗过似的。我走得轻松而又逍遥,好像是风和月光在推着我走似的。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喜欢这种慢条斯理的前行节奏,这样我能够更细致地打量它的风貌。所以我觉得雄鹰对一座小镇的了解肯定不如一只蚂蚁,雄鹰展翅高飞掠过小镇,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轮廓;而一只蚂蚁在它千万次的爬行中,却把一座小镇了解得细致入微,它能知道斜阳何时照耀青灰的水泥石墙,知道桥下的流水在什么时令会有飘零的落叶,知道哪种花爱招哪一类蝴蝶,知道哪个男人喜欢喝酒,哪个女人又喜欢歌唱。

我羡慕蚂蚁。当人类的脚没有加害于它时,它就是一个逍遥神。而我想做这样一只蚂蚁。

(晓晓竹摘自《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作家出版社,飘飘图)

文/麦阁

⊙每当写完一首比较满意的诗,就感到自己像一株富有生机的植物,在轻风中蓄着阳光,心中有一小片的亮。

⊙早晨,天空中云缎一样的朝霞让我想写诗;雨点落在湖面上的样子让我想写诗;树叶在秋风中抖动的样子让我想写诗;黄昏时,在树杈间奔跑的落日让我想写诗;被抱在陌生女人怀里的粉嘟嘟的孩子让我想写诗;荷塘里一片荷叶上滚动的晶亮水珠让我想写诗……这天地间的万物,它们本身——也都在写诗……

⊙那一晚,我面对月光下的湖水,微风轻轻,植物安静地输送来它们的香气。湖水依然闪烁着,看透世情而一言不发。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自己完全可以丢弃任何社交,甚至遗忘全世界。

(摘自《伊犁河》2023年第5期,摄图网图)

文/司馬牛

唐太宗虽为君主,也有所怕,贞观二年(628年)二月,他对侍臣说:“人言天子至尊,无所畏惮。朕则不然,上畏皇天之监临,下惮群臣之瞻仰,兢兢业业,犹恐不合天意,未副人望。”这是“君子以恐惧修省”的怕。可以说,没有唐太宗的“怕”,就没有励精图治的“贞观之治”。

依我看,人有点儿怕,或者说人的一生总要怕点儿什么,这是符合辩证法的。明代方孝孺在《逊志斋集》中就创造了一个“善怕”概念,他说:“凡善怕者,必身有所正,言有所规,行有所止,偶有逾矩,亦不出大格。”这“善怕”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畏惧,更不是一种懦弱,而是一种理性自觉,表现为对自然法则或客观规律、法纪、规矩、道德或公义等的敬畏。“善怕”才能识大体、知进退,做到心不放逸、行不放纵。

(秋水长天摘自2023年7月8日《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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