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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花雪月中步入学术殿堂

时间:2024-05-20

林馨越

回首三个学期的中国古代文学史课程,从“思无邪”的《诗经》到“五言之冠冕”的古诗十九首;从清新隽永的王摩诘到豪放旷达的苏东坡;从唐宋词的演变再到明清小说之高峰《红楼梦》……每节课,木斋先生都为我们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门后究竟是飞雪千里还是飞花满地,都由我们去求知、探索、发现。我们不仅收获知识,更收获先生所总结的宝贵的治学之道:立足文献,不发空言;陈言务去,力求新见。

刚上这门课,接触到“学术”二字时,我尚未真正懂得何为“学术”,写的论文也只是“空谈式”感想。这种所謂的论文根本不成其为论文,所以当我拿着《××诗人与××诗人的比较》以及《论××人物形象》一类的文章去给先生批改时,先生看过后笑着对我说:“这些文章并不深入,尚在浅层,只是些‘风花雪月式的空谈,并非真正的学术。”一开始我并不明白其间种种,但这三个学期的文学史课程却告诉了我答案。可见这质变真正的动力便是对先生方法论的接受。就如现今中国领先于世界的新型五代战机一般,先生的方法论不仅有其“新”,更有其“过人之处”。

当下学界,好发空言者众,就这种不良风气,木斋先生以“风花雪月”四字一针见血总结。毋庸置疑,空谈式的学术论文脱离了文献理论,实质上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丝毫不禁推敲。三个学期以来,木斋先生始终致力于让学生脱离“风花雪月”式的空谈治学,进而引领我们走近真正的学术殿堂。无论是史料、文献的查阅还是赶赴各地的实地考察,先生都亲力亲为,用行动诠释了“学术无证不立”的真切意涵。

比如校点《红楼梦》的作业,先生指导我们通过校对各个版本间文本的差异,在参考众多史料文献的基础上,拨冗除陈,从单一的回目出发,找到隐藏在《石头记》背后的答案。一切工作依序推进,从版本入手,厘清诸本间的渊源递嬗关系,同时将几大学界难题一一考证,如“《石头记》作者究竟是何人”“脂砚斋是何人”等。以上种种于短短数月内完成,工作量之大,学术成果之丰,令人心生敬佩。

先生不仅注重“不发空言”,也强调“陈言务去”。诚如先生所言,评价一个人的学术研究是否有价值,最重要的便是看他的“新见”何在?若尽是陈言,那么此人之所谓学术便断然不是学术。哪怕是综述前人的学术成就,也应该要从中得出独属自己的“创新之处”,对于初涉学门的我们来说,这熹微的“创新之处”便是我们的闪光点。那么“新见”究竟从何而来?答案的关键在于方法论。

先生无比强调治学的方法论,就此问题向我们倾囊相授,指点迷津,耐心解惑。是先生的慷慨,让我们少走许多的弯路。回顾三个学期的学习,我总结出先生以下两个要点:

其一,纵横捭阖。先生目光开阔,深知古代文学史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正在于“一脉相传,一以贯之”,早在多年前他就洞见中国文学史研究的弊端,立志要著《中国诗歌演变史》,一部真正的文学史,而非虚有“演变”之名,却无其实的著作。这,才是让他灵魂日日夜夜燃烧的原动力。

其二,旁征博引,字字有来历。晚清词人王鹏运《梦窗词稿跋》说:“梦窗以空灵奇幻之笔,运沉博绝丽之才,几如韩文、杜诗,无一字无来历。”先生既是一位诗人也是一位文学史家,其学术著作之谨严缜密,便入无一字无来历之境地。

就我个人而言,一路循着先生的脚印走来,蓦然回首,发现已然比最初的自己进步了许多。从“不谙学术”的新生,到逐渐摆脱“风花雪月”的桎梏,无疑是可喜的,但这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作者系中山大学在读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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